什麼聲音?!
採藥青年放下手中工作,若有所思的擡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正是莫銘。
魔靈花下落不明,他只能儘可能多的收集一些珍藥,不能白來一趟。
不遠處的轟鳴聲,表明那裡很可能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莫銘的心思活絡起來。
未做糾結,他將那株藥草收進儲物袋,身形如電,朝聲源處趕去。
.....................
“唰”
青年在參天巨樹的枝頭落下,眼前的場景另他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樹林支離破碎,滿地狼藉。
這時,地上一抹身影映入眼簾,莫銘嘴角一翹。
發死人財的時間到了!
莫銘走近那身影,才發現竟是一相貌驚豔的女子,此刻後者雙目緊閉,嘴角掛着鮮血,腹部更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衣物都已被流出的血液染紅。
用手探了探後者的鼻息,毫無生機。
“既然你都死了,不如把有用的東西留給我,沒準我還能給你報個仇。”
口中喃喃着,莫銘熟練的伸出手往那女子腰際摸去,果然一個白狐皮編織的儲物袋被他搜了出來。
正在打開之際,莫銘卻發現一個嚴肅的問題,這儲物袋中竟藏着一道禁制。
大宗派的做法!莫銘也算是一個老手,對這些手斷了熟於心。
一旦強行突破禁制,宗內護身玉簡中就會產生警示,屆時莫銘便會被認定爲殺人兇手,被追殺到天涯海角。
想着同時被兩個勢力追殺,他的嘴角一陣抽搐。
紅着眼把儲物袋放回女子腰間,莫銘心有不甘。
他現在的處境就好比飢腸轆轆之下,眼前放着山珍海味卻不能碰。
沒準身上有其他寶物,但畢竟.....銘目光掃過女子玲瓏身段,不由掠過一絲猶豫。
“死人而已,屆時好生將她掩埋便是,關鍵時刻可不能作繭自縛...”像是在給自己開脫,莫銘心一橫,靈動的雙手在其身上游走探尋,直到最後他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遺憾的起身,莫銘喚出煉獄,在一旁的土地劃了個方形深坑。
隨即扛起女子柔軟的嬌軀,麻利的丟進去,緊接着撿起散落在旁的樹枝,將土塊一坨坨往裡掃。
凝視着女子蒼白的臉龐,莫銘若有所思:不知這是哪個宗門弟子,單獨來魔嶺,想來實力深不可測,自己未必是她的對手。
突然,莫銘臉色一滯,眼球陡然睜大,他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只見那女子原本緊閉的眸子不知何時睜開,此刻帶着一抹慍色,正直挺挺的盯着自己。
¿!
饒是莫銘那臉皮厚如城牆,也不由滾滾發燙,他略顯慌亂的把女子從土中扒出來,拍拍後者身上的塵土,臉上擠出一絲怎麼看都怎麼不自然的訕笑。
“原來你沒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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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濃。
魔嶺各處時不時傳出幾道怪聲,令人毛骨悚然。
在某處山腳,一個僅通人的洞口顯露出來。
洞外,一頭棕色巨熊滿身是傷,慘慘慼戚的匍匐在地上,黃豆大的眼睛時不時往洞內瞟去,露出一絲委屈。
洞內牆邊,一個散發白光的珠子把這處狹小的空間照的通亮。
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顯現出來,正是莫銘與厲宛風。
莫銘盤坐在地上,手中持着煉獄,翻起一道刀花,賞心悅目得切開幾枚紅色果子。
剎那間香氣瀰漫整個山洞。
而後者卻是站都站不住,有氣無力的躺在一條精緻毛毯上。
“喏,這是靈棗,比化血丹還補血,吃點吧,”莫銘將幾瓣切開的果子遞到她嘴邊。
厲宛風抿開乾裂的嘴脣,將其吞入口中有氣無力得嚼着,最後艱難得嚥下。
那果子經過腹中之時,一股暖流卷席全身,她冰涼的身子稍稍有些溫度起來,蒼白的臉色也緩了一緩。
莫銘見狀,起身坐到她身旁,緊接着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木箱,口中平靜道:“包紮一下傷口吧。”
聞言,女子彷彿想起了什麼,眼中掠過一抹慍色,無聲的盯住青年。
嗯?
莫銘臉色不變,迎着目光略徐徐道:“你腹部被利物刺穿,靈力尚存時你還能止住血,而現在你渾身靈力枯竭,情況怎麼樣心裡沒點數麼。”
說罷,他看了一眼女子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袍子。
厲宛風自然清楚自己的處境,眼下也沒有其它辦法了,深深的注視了莫銘一眼,她抿開嘴,聲音嘶啞道:“麻煩你了。”
這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讓莫銘有些欣賞。
臉上掛上令人心安的神情,他溫和道:“放心吧。”
話音未落,青年打開小木箱,從中挑出份量不同的幾種藥草,熟稔的將其搗碎,在瓷碗中拌成碧綠色的藥膏。
繼而他擡頭望向後者。
“得罪了。”
伴隨着話音,莫銘手中精巧的小刀化爲一抹銀光,朝厲宛風那染血的袍子割去。
“哧”
想象中的情形沒有出現,那小刀並沒有輕易割破袍子,反而切入一點便卡在那動不了了。
厲宛風神情古怪的瞟了瞟眼前的青年。
那眼神彷彿再說,你靠不靠譜啊。
莫銘略顯尷尬的一笑,輕道:“這衣袍材料真不一般。”
隨即他將小刀放回木箱,伸手朝胸前探去,勾玉中紅光閃現,一念之間,一把猩紅的短刀出現在他手中。
“嘶”
彷彿滑過空氣般,沒有絲毫停滯,厲宛風的袍子被整齊切開,腹部深入骨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莫銘的眼神一陣飄忽,最後饒有興趣的定格在後者飽滿的胸脯上。
眼前女子胸前竟裹着數道白色絲制綢緞,沒有穿着貼身衣物。
“看夠了沒?”
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只見厲宛風臉色微紅,眼中帶着薄怒之色。
莫銘回過神,心中讚歎前者身材的同時,一邊用藥勺盛起藥膏。
那傷口雖然觸目驚心,卻也沒有莫銘想象的這麼嚴重,本以爲女子腹部前後被洞穿,現在看來要好上一些,只是前部傷口深些,隱隱可見體內蠕動腸胃。
即便如此,莫銘心中還是升起一絲佩服,沒有靈力壓制之下,此等傷勢必定牽一髮而動全身,劇痛無比,這女子自林中到現在竟一聲沒吭,算的上一個女漢子。
將碧綠色藥膏均勻的塗抹在傷口周圍,莫銘的動作嫺熟溫柔,竟沒有讓厲宛風感到一絲疼痛,有的只是藥膏散發出的清涼之感。
隨着隨後一勺藥膏塗抹均勻,莫銘從木箱中取出幾道潔白紗布,他笑嘻嘻的打趣道:“配上你的裹胸是不是正好~”
迎來的是厲宛風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莫銘毫不在意,柔和的將紗布一層一層纏繞在後者腹部。
完工!直至傷口不在有鮮血溢出,莫銘扯斷紗布,將物品整理一番,重新放入小木箱。
他神情略帶疲憊,一屁股坐在厲宛風躺着的毛毯旁,伸了個懶腰,上下掃了後者幾眼,補充道:“你還有沒有衣服啊,取件出來我給你套上。”
聞言,厲宛風心念一動,儲物袋冒出白光,繼而一件同樣款式的白色長袍呈現在眼前。
莫銘接過衣物在手中摩挲一番,布料相當精緻,不似凡品。
動作麻溜的替厲宛風套上衣物後,將牆邊的白色光球熄滅,莫銘隨即挨着她舒舒服服的躺在毛毯上。
見狀,厲宛風眼皮抖了抖。
“你幹嘛?”
青年翻了個身,“睡覺啊,還能幹嘛?”
“我儲物袋裡還有一條毛毯!”
“Zzzzzz........”
厲宛風爲之氣結,此刻也別無他法,她無奈的閉上眼,霎那間倦意襲上心來,很快睡去。
背過身的莫銘眼角露出一絲狡黠,也緩緩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