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牧大君,聽說您前些天出了點意外?”聞香笑吟吟的說道。
那年輕俊秀的修士臉色陡然一變,眼中精光閃爍,他剛纔說話,琅邪大君不耐煩的說道:“玄牧,你就能不能老實幾天?”
“我一向很老實。”玄牧大君輕輕籲出一口氣,重新露出笑容:“好吧,不惹你心煩,你是師兄,你說了算。”
“師尊讓衍夢星君回來取一些東西。”琅邪大君轉入正題:“那些東西在寶殿裡。”
“要開殿?”那大漢頓了頓:“可有師尊的信物?”
“師尊把龍符交給衍夢星君了。”琅邪大君說道,隨後他把龍符扔了過去。
那大漢就是威靈大君,他接過龍符,端詳良久,點了點頭:“是師尊的龍符。”
“我看看。”玄牧大君伸出了手。
威靈大君把龍符遞了過去,玄牧大君接過龍符,仔細撫摸着上面的紋路,隨後看向聞香:“師尊隨便拿一件信物就可以了,怎麼會把龍符交給你?衍夢星君,你不會是在侍寢的時候,悄悄在師尊身上偷出來的吧?”
如果是往常,玄牧大君這般說話,聞香只會當沒聽到,因爲和玄牧糾纏不起,可蘇唐就在她身後,而聞香對蘇唐是非常珍視的,多少年了,唯有蘇唐打開過她的心扉,在修行路上越走越遠,她的進境也越來越高,心志越來越堅韌,再不可能爲情之一事動心了,那麼曾經打開過她心扉的蘇唐,也就成了她的唯一。
“你說什麼?”聞香的口氣轉得陰冷了。
“玄牧,你還嫌我們的事情太少麼?”威靈大君喝道,隨後看向聞香:“衍夢星君,不好意思了,這小子前些天出了些事情,心裡一直堵着火,所以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你不要在意。”
身爲真龍一脈的親傳弟子,會給聞香道歉,這也算是破天荒了,一方面固然因爲聞香手中拿着龍符,他不敢大意,另一方面也是爲一些事情感到焦頭爛額。
守衛殿門的那幾個修士說日月源沒什麼事情,那只是因爲他們的地位太低,實際上近些天來日月源始終沒平靜過
聞香垂下眼簾,表示忍讓,威靈大君搖搖頭,又看向玄牧大君,隨後喝道:“鑰匙”
玄牧星君敢和外人橫,但面對自己的兩個師兄,他就張狂不起來了,無可奈何從納戒中取出鑰匙,扔在桌上。
這時,威靈大君也拿出了自己的鑰匙,隨後他突然頓了頓,開口問道:“衍夢星君,師尊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好。”聞香簡潔的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威靈大君擡手把兩個鑰匙都扔了過來。
“走吧,我陪你去寶殿。”琅邪大君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蒼勁的聲音從上空傳了下來:“衍夢星君,你說主君的狀況還好?”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殿中,這裡許多修士,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他是怎麼出現的。
“不錯。”看到對方的身影,聞香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了。
“當真?”突兀出現的老者繼續追問道。
“鯤鵬之主,您這是什麼意思?”琅邪大君沉聲說道。
“莫非你就希望我師尊出事?”玄牧大君起身喝道,別看他剛纔故意難爲聞香,關鍵時候還是知道護衛師尊的
“我沒問你們,我問的是她”那老者冷冷說道。
“你問我,我已經答過了。”聞香感覺蘇唐緩步走到她身側,心中大定,針鋒相對的回道。
“主君讓你回來,是去寶殿取一切東西?”那老者又問道。
“是的。”聞香說道。
“好膽敢在我面前說謊?”那老者突然發出大喝聲,他的聲音猶如金鐵交鳴,讓周圍的修士感到陣陣氣血翻騰。
聞香在日月源中的地位雖然很高,但只是得益於她的生死決有起死回生之力,真正的修爲距離蘇唐和賀蘭飛瓊還差了不少,她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臉色也變得蒼白。
“主君已然殞落”那老者再次喝道:“衍夢星君,你偷取了主君的遺物不說,還要回來開啓寶殿,說你是在圖謀什麼?”
“放屁”聞香還沒說話,那玄牧大君當即變了臉色,隨後喝道:“鯤鵬,你敢咒我師尊?”
如果不是顧忌對方星空之主級的力量,他早就出手了
“鯤鵬之主,我等敬您是長輩請您自重”琅邪星君也喝道。
“鯤鵬,奉勸你一句,不要在我們面前倚老賣老”威靈大君冷冷的說道。
只有琅邪大君還能保持一定的風度,玄牧大君和威靈大君已是敵意畢露,就差赤膊上陣了。
“一羣蠢貨”那老者雖然已成衆矢之的,但神色反而顯得更傲慢了:“你們懂個什麼?我接到了三太子狴犴派人送來的急信,狴犴大人告訴我,主君已然殞落,此事或許已被天道盟知曉,極有可能趁虛而入,再三告誡我們要加倍小心”
“你……”琅邪大君的臉色陡然轉得鐵青:“信在哪裡?”
“在這,你們自己看”那老者甩手把一封信扔在桌上。
琅邪大君三人立即衝了過去,圍在一起看着信上的內容,他們越看臉色越差,到了最後,琅邪大君拿出一塊玉佩,在信末畫着的龍形印章上晃了晃,印章陡然化作一縷煙氣,融入玉佩中。
“這……這這……”琅邪大君的身形晃了晃,險些跌坐在地:“這確實是大太子狴犴大人的信……”
“好你個賤人”玄牧大君陡然轉向聞香,目眥欲裂,發出怒吼聲:“一定是你害了師尊,竊取師尊的龍符,又想潛入寶殿,今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下一刻,玄牧大君閃電般掠起,直撲向聞香,這時,那威靈星君突然喝道:“慢”
玄牧大君已然撲近聞香,突然發現聞香神色有異,她一點都不慌張,只是面帶冷笑,而且根本沒有看他,一直在盯着那鯤鵬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