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八郎道:“一個秘密被一個人知道,還是秘密,只要被第二個人知道,那就不算秘密了,你想想,有多少人知道銀蝗卵的事?賣的人肯定是知道的,我們知道,薛家的人知道,謝家的人知道,還有……”說到最後,八郎頓了頓。
“還有我們的扈從。”二郎接道:“人數太多了,誰敢保證,我們的扈從都是忠心耿耿的,沒有其他宗門派過來的耳目?”
蘇唐在心中暗自吁了口氣,他當時都想到了,不但讓梅妃躲着薛義和葉浮沉,還讓小不點時刻盯着銀蝗,而薛義有事請找他時,從沒讓薛義進過後院,都是他出來,也幸好薛義很講禮儀,不會因爲好奇而暗中窺探,至少小不點沒發現過。
“過了這麼久,如果銀蝗卵是真的,現在也該已經孵化了吧……”八郎沉吟了一下:“我這有家裡的秘藥,或許能把銀蝗引出來。”
“你不是說,未必是謝家乾的麼?”二郎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是謝家乾的,也得是謝家乾的”八郎道:“然後我們把輕雪的化境丹補齊,面子就算找回來了。”
接着,八郎笑了笑:“真的與謝家無關,就當我們幫蘇兄弟了,如果我們沒錯,蘇兄弟了結了一樁心事,我們得到了銀蝗,各得其美。”
“謝家並不容易對付。”蘇唐輕聲道:“以前,我低估了謝家,前些天打下驚濤城的風雨樓,纔有機會了解謝家的全貌,從謝家的老人到現在的.不,字輩,算起來差不多有六、七代人,共有十一位大宗師
“沒有大祖,他們就永遠是三流的。”二郎不屑的說道。
“這還是明處的,暗處的……就沒有人知道了。”蘇唐道:“說起大祖,倒是很有意思,謝家在霧山住了很多年,一代又一代修行者,都是到了大宗師之境便止步不前了,好像……他們修行的靈訣出了些問題。”
“我聽說過謝不變。”八郎道:“他應該是謝家幾百年來最有希望晉升爲大祖的人了,可惜,被蘇兄弟你幹掉了。”
“我也是僥倖。”蘇唐道。
“修行一途可是沒有僥倖的。”八郎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
“沒錯,蘇兄弟能幹掉那謝不變,修爲可見一斑,又有大名鼎鼎的魔星相助,我們兄弟雖然有些不濟,但對付他們當中的三五個人,應該不成問題,嘿嘿……勝算應該是在我們這邊的。”二郎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吃過飯,直接去霧山吧。”蘇唐笑道。
“蘇兄弟,我剛纔只是胡亂開了個玩笑。”二郎露出苦笑:“蘇兄弟不要往心裡去,替輕雪出氣是肯定的,但……如果能毫髮無損的解決謝家,自然更好了。”
“說實話,我們兄弟兩個也有些私心。”八郎道:“不用老叔出面,我們自己就做到了,大兄那裡也會高看我們一眼,以後有事也容易開口了。”
“好啊……原來你們來幫我只是爲了討好大兄”蘇輕雪咬牙道。
“錯”八郎正色道:“討好輕雪纔是最重要的,討好大兄只是其次。”
“傻子纔信你”蘇輕雪氣道。
“你們兩個別鬧了,讓蘇兄弟笑話。”二郎的視線落在蘇唐身上:“蘇兄弟,我們畢竟是外地人,這事還得靠你拿主意了。”
蘇唐皺眉思索起來,而習小茹眼中閃過一縷傷感之色,習家和蘇家的差別太大了,不是指實力,而是指各位長輩還有晚輩之間的關係。
她的爺爺習羽然雖然長時間擔任家主之職,但步履維艱,經常有人要奪他的權,正是因爲有長輩做出了不好的表率,平常時的言語又起到了教唆的作用,家中堂兄弟姐妹間,也多有不合。
而蘇家人看起來要團結得多,習小茹對此是很嚮往的,要不然當初她也不會試圖組建什麼精英小隊了,還和蘇唐結拜,因爲她在家中得不到親情,所以才試圖在外找回來。
“和謝家正面衝突殊爲不智,我們應該另尋蹊徑。”蘇唐緩緩說道:“不過……你們能不能聽我的?
二郎和八郎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向習小茹的方向瞥了瞥,隨後八郎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習小茹在,二郎和八郎就算決定與蘇唐合作了,也會對這個要求一笑了之,開什麼玩笑?堂堂孤鴻鐵幕蘇的嫡系子弟,要聽你的?
但是,連名聲顯赫的魔星也會聽蘇唐的話,他們要比習小茹差了不少,自然沒有叫囂的資本。
“你們那些扈從幫不上什麼忙,就不要讓他們留在沙城了。”蘇唐道:“輕雪,你帶着他們離開。”
“哥,我不走”蘇輕雪當即大急。
“輕雪,象謝家這種人,不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出來的。”蘇唐輕聲道:“誰知道他們隱藏着什麼?如果你留下,會成爲我們最弱的一環,一旦受制,後果不堪設想。”
蘇輕雪咬着嘴脣,氣呼呼的看着蘇唐。
“輕雪,你要聽話”二郎正色道。
“我們的優勢在敵明我暗。”蘇唐緩緩說道:“不動手則已,動手就要打他們的要害,讓他們方寸大亂,讓他們怒不可遏,這樣他們就會出現更多的錯誤,然後我們抓住錯誤,讓他們更加憤怒。”
“蘇兄弟,你想怎麼做?”八郎定睛問道。
“直接去霧山是不行的,謝家的人可不會公平與我們交手。”蘇唐道:“也是巧,按照慣例,謝家總會在夏冬兩季出外收購各類藥草,然後在春秋兩季往回運,也就是這十天半月,他們的商隊該回來了。”
“這個主意好。”二郎道:“劫了他們的商隊,然後一把火全部燒掉”
“不能燒,要帶走。”蘇唐道:“燒了他們的商隊,會讓他們判斷出,這些是針對謝家而做的,他們十有八九要收縮到山中,準備應變,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