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被打碎了幾顆牙齒,正倒在地上**。孫二狗甚至沒看清楚玄魁到底怎麼出手的,只看到一個身影閃到黑熊面前,而後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接着黑熊就倒在地上。
玄魁看着孫二狗,問道:“這黑大漢已經躺在地上了,你不會想跟他一樣吧?”
孫二狗一個激靈,連忙搖頭,道:“少俠,有什麼要問的儘管的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受皮肉之苦,還是你聰明!”說完玄魁還對孫二狗報以一個讚許的眼神。
孫二狗尷尬一笑,在看到黑熊被打成這樣還敢不放聰明點麼。
“你對無憂城很熟嗎?”玄魁微笑着問道,一副很和善的樣子。
孫二狗連聲顫抖說道:“很熟,非常熟,小人從小就在無憂城長大,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瞭如指掌!”
玄魁見孫二狗一副吃軟怕硬的模樣,心中好笑。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孫二狗,道:“我也不讓你白乾活,你且拿着。先帶我去附近的客棧住下,等我辦完事情,再付你兩倍的錢。”
孫二狗接過碎銀微微一掂,喜上心頭。忽然覺得給這大方之極的年輕人辦事,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有意思!”玄魁突然間覺得此人十分有趣,倒很有眼色,也許真能派上大用場也說不定。
玄魁正在一家叫匯源客棧的上房內,不停的來回走動着,在思慮着什麼。
“先說說你的身份吧!看你當日的樣子,似乎還是個小頭頭。”玄魁道。
“在下是西城四平幫在那個碼頭的管事,有那麼四五十名手下,倒也算是一個頭目。”孫二狗恭聲道。
“四平幫?”玄魁淡淡的問道。
“是的,四平幫是無憂城西城三十三小幫之一,有近千名幫衆,多半都是碼頭的腳伕苦力,幫主是猿臂沈重山,手下有三大護法。”孫二狗立刻識趣的全兜了出來,雖然是對外人透露自己幫派的情報,但他臉上沒有絲毫羞愧之意。
“昨天向我動手的那個黑大個,也是四平幫的嗎?”
“那倒不是,那人叫黑熊,是三十三幫會中鐵拳會的頭目,和我一向不大對頭。”孫二狗諛笑着回答道。
“光一個西城就有這麼多小幫,那整個無憂城,幫派肯定更不少了?”玄魁揹着手,慢悠悠的轉回到了牀前。
“那是的,整個無憂城千餘人以下的小幫派就有四十幾個,兩三千人的中等幫派有七八個,而萬人以上的大幫只有一個。”孫二狗站在原地,老老實實的說道。
“那你給我講講大幫、中等幫派的情況,小幫就不要說了!”玄魁一撩衣襟,坐到了牀沿上,然後靜等孫二狗的講述。
“無憂城大幫會是鐵狼幫、稍小些的幫派則有鐵槍會、結義社、青衣幫、春雨樓、金劍門、蒼河船幫、金剛門、落日派等勢力。”
玄魁道:“那你給我講講鐵狼幫的事情。”
“鐵狼幫是十年前才進駐無憂城的,幫主叫馬鳴,是一位靈寂期的高手,而他麾下有九大堂主,弟子過萬,是這無憂城中絕對的霸主。只有城外彩雲山的巨鯨幫才能跟鐵狼幫分庭抗禮!”
孫二狗頓了一下,道:“這鐵狼幫就在前一段時間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開始收服這無憂城中大大小小的幫派,手段相當快,才半個來月的時間,無憂城中一半的幫派都俯首稱臣,我們西城這些幫派恐怕也要遭殃。”
玄魁哦了一聲,道:“那你們爲什麼不結合起來,跟鐵狼幫對抗?”
“說的倒是容易,在這無憂城中幫派林立,相互之間積怨很深,要他們聯手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不出玄魁所料,這鐵狼幫有那元嬰前期的邪魔坐鎮,膽子大了很多,那些幫派又各自爲戰,恐怕用不了多少天,這無憂城就只剩下鐵狼幫這一個幫派了。
玄魁掏出一塊碎銀,丟到孫二狗懷裡,道:“這錢你拿着,去外面打聽打聽鐵狼幫的情況,一有動靜,就到這裡來告訴我。”
“遵命,公子爺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小人先告退了。”孫二狗拿着碎銀,眉開眼笑的退了出去,臨走前還把屋門殷勤的給關上。
“這位公子爺出手真大方,而要辦的事也只是探聽消息的小事,看來跟着此人混上一段日子,還真沒有選擇錯!”孫二狗興奮的想道。
玄魁看着對方一臉喜色的出去後,輕嘆了一口氣!有錢能使鬼推磨,幸好自己上次跟鐵航分別的時候,鐵航悄悄的在放吃食的包裹裡面塞了一袋銀兩。
翌日!
此時正是午時用飯時分,所以香家酒樓正是人滿爲患,從一樓到三樓的桌前都坐有了人,擠滿了用餐吃飯之人。
從酒樓外大街上路過的行人,都能聞到酒樓上發出的濃濃酒飯之香,讓人垂涎欲滴,甚是誘人。
在二樓靠街面窗口的桌子旁坐了一名束髮少年,桌上擺了些可口的葷素小菜,還有一瓶聞名遐邇的“百里香”清酒。這人正是出來打探消息的玄魁。
玄魁這時從窗戶往下居高臨下望着什麼,手中還把玩着一個盛滿酒水的小酒杯,桌上的飯菜也未動幾口,整個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懶散樣子。
玄魁斜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鐵狼幫府第,又收回目光看了看眼前的街面,臉上表情毫無變化,卻一仰首,把那杯酒給喝了下去,然後繼續望着樓外出神。
“這位公子請,您這邊坐!你點的菜馬上就上來了。”一位身穿白短褂的店小二,引着一位二十七八的藍衣青年走上了二樓,並把他帶到了玄魁隔壁的一張空桌旁坐了下來,然後就急忙的下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這位藍衣青年長的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眉宇間頗有幾分英氣。
他坐下之後就環顧了四周一眼,剛好和玄魁的目光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