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深入無淵海三天後,深藍的無邊海面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島嶼,但衆人卻沒有在乎,而是目光都集中在島嶼上方的一道黑線上!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黑線也越來越大,起初看起來宛如一根髮絲,而靠近到一里內後,裂縫光是寬便已達到百丈之巨,長更是直入蒼穹,宛如被天刀劈開般,裡面是混沌一片,透着令人膽寒的壓迫力。
“各大勢力已經來了不少,不過大陣還需要月餘日的佈置,按以往的估計,此次裂縫出現應該還能維持兩三年,不過爲了全保安排,你們最好還是一年內出來。”鐵武一一邊說,一邊領着衆人落到空間裂縫下方的島嶼上。
上了島江堂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島嶼,而是由一座山煉製成的強**寶,如船一般漂浮在海面上。
“前面的十幾間石屋是我們仙宗駐地,每人一間,你們自行安排去休息。”鐵武一說完,衆弟子也不遲疑,連日的趕路的確很累。
江堂沒有急着過去,而是對着鐵武一道:“師父,弟子進去恐怕是九死一生,有什麼寶貝啊,護命法器啊,靈兵啥的,給弟子多一些活着回來的機會嘛。”
“你這兔崽子,築基初期就能擠進前十,實力自然非比尋常,還擔心什麼。”鐵武一笑罵着,還是拿出三張符籙道:“這三張玄光盾符可擋金丹以下全力一擊,別的爲師可再也沒有了。”
“多謝師父。”江堂大喜收下。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這次進靈島的不僅人族,還有一些妖族天才,真不知對你是福是禍啊。”鐵武一嘆道。
“妖族!”江堂有些意外,不明白這四方天的人族勢力爲何讓妖族橫插一腳?
“小三。”鐵武一突然傳音道:“不可相信任何人!”
江堂一愣,看着鐵武一笑道:“盧師伯也這樣說。”
“嘿,那老傢伙……好了,爲師還要去和其他宗門修者佈置大陣穩固裂縫,你好好休息。”鐵武一說完正準備離開,忽然又止住腳步,對着虞嫦道:“連宗門大事都無法阻擋小師叔此行,顯然此中必有你關心之人,而小三他除了神念外,已經和普通弟子沒什麼區別了,還請小師叔明白。”
虞嫦一愣,既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鐵武一這才化爲一道遁光飛入山頂。
“你師父倒是知道得不少啊。”虞嫦笑對江堂道。
江堂白眼一翻,懶得理會。
鐵武一乃是元嬰修士,修爲高深,當初入門時把江堂裡裡外外給摸透了,連神念也瞞不住,自然也能猜出一二。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修爲纔剛築基卻有着靈武中期的神念,明顯是氣靈被奪的結果,加之虞嫦在她即將三十歲時,不在宗門準備,卻跑來當保鏢,以她所修之道,傳承血脈,鐵武一如何不能猜個十之**!
江堂無視虞嫦後走到石屋前推門而入,剛順手把門帶上,轉身就看到虞嫦已經坐在屋中的石牀上了。
“別鬧了,傳出去我真會被人追殺的。”江堂真是快無語了。
“我爹當年被人追殺萬里還不是挺過來了,你怕什麼,越是面對絕境,潛力激發越強,你越強,我才能更強!”
江堂扭過臉發了好久的呆,他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了?
逆空山本家那令人寒心的作風就夠他受的了,而虞嫦,噁心死人不償命啊!
她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又是絕頂天才,修什麼癡情道也就罷了,你癡情誰不好,偏要癡情自己,如果是以前,自己真是巴不得,可現在,惹不起。
他還不想和逆空山正面爲敵,況且窮桑說得絕對沒錯,虞嫦要是把持不住強上了他,破不破壞仙宗老怪物的大計在且不說,光是虞嫦母親的怒火就不是江堂能承受的。
“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個男人害怕什麼?”虞嫦橫陳石牀上,身姿是誘惑無限。
江堂是看都不敢看,默默走到石桌前坐下,拿出師父給的符籙翻看起來。
虞嫦似乎恢復到了尋常狀態,一聲不吭,卻直勾勾的盯着江堂。
這一看,便是一天一夜。
江堂實在是受不了了,乾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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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淵海的海風很冷,江堂如果不用靈力抵禦,頃刻間便會凍傷,然後在半刻鐘內就會成爲冰棍,但不知爲何,如此寒冷的區域,海水居然不會結冰。
江堂盛了點海水正打算學學東方,研究研究,可忽然他就聽到一聲不可置信的輕呼。
“江堂?你是江堂!”
“嗯?”江堂聞言扭頭,看到不遠處的海邊走來一道身姿婀娜的倩影。
“原裳飄!”江堂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沙海舊識。
“還真是你!哎呦,這人變白了,高了,更俊了,險些就讓姐姐認不出來了,不過這臉還是嫩啊!”說話間,原裳飄便以走到江堂面前,居高臨下的衝江堂嫵媚一笑,彎腰伸指就想在江堂淺淺的酒窩上戳一戳,可突然間,江堂的腦袋立即被一個憑空出現的女人給摟在胸前,翻手拍開原裳飄的手指,眸中殺意涌現道:“他不是你能染指的。”
原裳飄渾身一寒,如墜冰窟,久久沒回過神來。
“別搞了。”江堂是有氣無力道。能對他這樣的除了虞嫦還能有誰!
他倒是想掙脫,可剛剛試了試不僅沒掙脫出來,反而被虞嫦越抱越緊,似在炫耀她富有彈性的柔軟,逼着江堂催動靈力降火。
“呵!”原裳飄抿嘴一笑,顯然明白了什麼,卻不看虞嫦一眼,而是對江堂道:“當初就看出你小子有這潛力,沒想到還真讓你傍上了!”
“滾。”江堂白眼一翻,沒好氣道:“有機會在靈島敘。”
“明白。”原裳飄咯咯一笑,轉身間,輕薄衣紗難以遮掩的水蛇腰肢一扭一擺,盡顯風情!
江堂看不到,卻從虞嫦越勒越緊的力道能感受出,酸啊!
“讓我在外面碰到她,我廢了她。”虞嫦說完,可算是將江堂鬆開了。
江堂是勸都不敢勸,他要是敢爲原裳飄說半句話,那必是火上澆油,原裳飄就不是被廢,而是遭殺生之禍了!
“哪天我要是看哪個女人不順眼,我就向她示愛。”江堂說完,卻沒看到虞嫦冰冷到極致的無雙玉容,而是巧笑嫣然的道:“嫦兒會讓她後悔敢看我家堂堂不順眼的。”
江堂還能說什麼,只求逆空山本家那幾個小傢伙快快長大,早些牽住這瘋婆子,以後老子殺上丨門時,頂多廢了你們不取性命。
石屋待不下,外面似乎更待不下,江堂還是選擇回去,老老實實的待着等通知。
這一待便是一個多月,石屋外似乎越來越熱鬧,但江堂卻沒出去。
直到鐵武一親自過來通知,江堂這纔開門。
鐵武一看到江堂屋內的虞嫦時愣了愣,既而一嘆,轉身一邊搖頭一邊道:“命中註定啊,命中註定!小三,既然避不過,那就闖。”
“闖錘子啊。”江堂如果有這實力闖,他何苦如此煩惱?
正在他準備和一衆弟子跟隨鐵武一離開時,突然聽到虞嫦的傳音:“小心,不可信任何人。”
江堂一震,回眸看着虞嫦,發現她居然在笑!
一種江堂從未在她臉上看過的苦笑!
即便苦笑,虞嫦還是美的不可方物,讓江堂出神了好一會,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了,但江堂不知爲何,它跳得隱隱有些疼!
“嗯!”
江堂應了一聲後,轉身追上遠去的鐵武一等人。
山頂,一座大陣中心,仙宗十傑是第一批踏上去的人,隨後,陰魄宗、劍門、傀城、神武帝國與各大世家的弟子紛紛走入陣中,最後,是十名肌膚古銅的青少男女們傲然的步入陣中。
各大勢力的長輩在這一刻,紛紛掐動法決,運轉大陣。
漸漸,大陣光芒越來越亮,很快就到了肉眼無法看穿的地步,陣中,四百多名弟子都忍不住閉上眼睛。
猛然間,大陣中的光芒射入上空,轉眼,沒入了空間裂縫內。
再看大陣時,上面已是空空蕩蕩,再無影跡。
遠空之上,虞嫦收回目光,悠然一嘆,轉身朝着東南方向破空而去。
穿梭於無盡混沌中,江堂的心突然煩躁起來。
不知爲何,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虞嫦臉上的苦笑,竟還讓他莫名的感到些許心痛。
“我不會真喜歡上她了?”江堂感覺自己沒這般賤,喜歡一個虐待他的瘋女人。
拍拍臉,江堂集中精神,立即就察覺到身邊的同門已經三三兩兩的靠在一起,其餘勢力的弟子似乎也是如此,而唯獨他,隻身一人。
江堂不奇怪,他實力低微,即便擠進了前十也是取巧,真到了拼死他在別人眼裡就是累贅!
即便曾敗在他手中的高姮若要殺他,也是輕而易舉,畢竟大比只是大比,說出生死鬥的高姮也沒有真要殺他的意思,反而處處手下留情。
至於樊炎瑞,那就是個煞筆,爲了爭術法第一,他一直只修術法,以至於被東方剋制。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他人看法而已,他們視江堂爲累贅,江堂視他們如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