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震得豐北星天搖地動,聚雷過後的千里焦土之中,渾身炸了毛的千丈貓妖此時身體僵硬無比,如觸電般在微微哆嗦。
江堂藉此機會,屈指一彈,一道水針打入貓妖體內,下一刻,貓妖通體寒氣瀰漫,很快連哆嗦都無法做到了,成了一塊巨大的冰疙瘩。
江堂飛到貓妖碩大的腦袋面前,問道:“神庭是不是讓你來接引魔嬰?”
貓妖無法回答,卻能通過神識與江堂交流。
“是。”
“你區區金仙后期,不可能控制魔嬰,你打算用什麼辦法?”江堂其實猜到一些,正如他曾經的血靈體離不開煉屍爐一樣,只有煉屍爐提煉的血肉精華才能最快速度的提升血靈體,那麼豐澤的石棺應該是關節。
果然,貓妖的回答印證了江堂的猜測,她是來取回萬鬼棺的,然後將萬鬼棺藏入仙玉骸中,如此一來,魔嬰只能和仙玉骸死磕了。
當然這只是辦法之一,每個魔嬰都不同,這一招只針對濫殺成性無法馴服的魔嬰,如果能夠交流,自然是神庭全力輔佐他成爲魔將,帶領魔軍征戰仙玉骸。
“你們到底準備了多少魔嬰?”江堂對此很好奇,一開始他還以爲只有苦海有,結果從道尚公哪兒得知,苦海只是其中之一,很多歸順神庭的星域都成爲了孕養魔嬰的宮房,但具體有多少,是那個星域,道尚公也不清楚。
而這個貓妖知道的也很有限,她的任務是接引魔嬰,若魔嬰肯與神庭合作,便不去走萬鬼棺,否則只能將萬鬼棺取走,拿到仙玉骸藏起來。
魔嬰從萬鬼棺中誕生,無論距離萬鬼棺多遠,他多少都能感應到一些,只要魔嬰踏足仙玉骸去尋找萬鬼棺,多少也會給仙玉骸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壞。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但這種不穩定的方式,向來不討喜,可誰讓神庭就這點本事呢!
雖然貓妖的回答讓江堂很不滿意,但他沒有殺掉貓妖,反而將她放了。
當貓妖回去覆命時,神庭仙尊表現得很平常,似乎並不把此事當作什麼大事,只是平靜問道:“看來,此魔的確在對魔嬰下手,他現在本事越來越大,遲早有一天連我也奈何不了他。”
“仙尊要出手對方他嗎?”貓妖問到。
仙尊搖頭,道:“若是以前,我比如要親自出手降服此魔,但現在嘛,魔嬰魔將都不重要了,諸神下令,讓我們未來千年要收斂,儘量避戰。”
“爲何?”貓妖驚訝道。
“你無需知道,退下吧。”
待貓妖離開後不久,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仙尊面前,問道:“尊者喚我來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南周,將這片星域毀了,記住,繞開豐澤。”
“這……”中年男子愣了愣,隨後也不問爲何,立即應下。
繞過豐澤前往南周這條路可不好走,而且很遠,若用豐澤的虛空洞,他打個來回也就幾年時間,這一繞,怕是沒有百年回不來了。
“如此,七九門也就能沉住氣了,若讓他們繼續大舉進攻南周,事請只會越演越烈。”
仙尊雖然不知道江堂和南周的關係,但多少也能推算出一點。
七九門的事請纔剛剛過去,江堂就出現在豐澤這個節點上,絕非湊巧,要說爲了魔嬰,這麼多星域不去偏偏去豐澤,如果與此事無關,那麼說明落魚想要過河拆橋了!
知道豐澤有魔嬰的人少之又少,就是神庭中,也只有他一人。
貓妖是前不久才知曉的,豐澤魔嬰的局是落魚自己佈置的,所以消息會傳出去,只有落魚一人!
“想借魔道勢力脫離我神庭管轄,真是好算計!”仙尊冷笑。
雖然目前他掌握的魔道勢力只有江堂,還有苦海一小撮,南周是不是還在猜測中,如果是,那將很麻煩,前不久仙尊剛得知,通緝榜前十的玄冥老怪很可能就躲藏在南周那個小地方。
江堂若也是南周的,他們肯定是一夥的。
而且江堂此魔從出現開始,處處透着神秘,沒人知道他的來歷,更不清楚他從何得到的無象魔氣,只知道精通很多東西。
“那個東方到底是什麼人?從搜魂結果看來,他除了苦海一段普通記憶,就是在某個地方協助他的主人做什麼研究,他主人又是何來歷?異界的?十分也跟南周有關?”
東方在進入神庭前,就被仙尊親自用搜魂秘術查看記憶,結果沒有得他想要的,但得到了諸神想要的!導致這東方是魚躍龍門,一下子晉升到連他都惹不起的存在。
與此同時,豐澤星天池觀星臺中。
落魚看着江堂正在悠閒的教小魔嬰寫字,終於忍不住問道:“神庭的人應該很快就來了,你不準備一下?”
江堂搖頭道:“不用,你準備演好戲就行。”
被當面戳穿,落魚卻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道:“我與他們聯手將你驅趕走後,你不能再出現在豐澤。”
“我知道。”江堂無所謂道。
落魚不在問話。
兩人就這般等待了許久,始終沒有迎來神庭派來調查魔嬰的人。
“這不對,無論是你傳去的消息,還是我放走的貓妖,都應該把消息傳到神庭,他們動作不可能這麼慢,到現在都沒趕到豐澤。”
聽到江堂的話,落魚眉頭也是大皺,喃喃道:“莫非讓仙尊算出來了?”
“仙尊到底是什麼人?很擅長推演嗎?”江堂問到。
落魚搖頭道:“到了我們這個層面,推演是必須掌握的,他或許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算出我是過河拆橋,墮入魔道了,如此他自然要小心行事,不會輕易派人來。至於他身份,是掌神庭九星一切事宜,就如我們這些門派的門主一般,處理瑣事,不是最強,但很多人稱他乃是諸神之下第一人。”
“有點狂。”江堂笑道。
落魚慎重道:“這不是狂,他本就很強,從他修道開始,至今未嘗一敗。”
江堂諷刺道:“把別人都摸清了,擁有絕對的把握再出手,自然不會敗,要讓他對上神,你看他敗不敗。”
落魚贊同道:“嗯,這的確是他的行事作風,但正因如此這種人才最爲可怕,他只要出手,我們只能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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