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難道我真不適合修煉?”
江珩有點兒絕望。
特別是之前諷刺他的少年,人家都已經衝開了兩竅了,他還是一竅不通,更嚴重的是他不知道問題在哪裡?
明明和大家一樣吐納的,偏偏就他無法跟人家一樣運氣。
一竅不開是有不少,但人家就能運氣。
“喂,你咋運氣的?”江珩拍了拍身邊的一個黑漢子,立即惹來人家的怒視,隨後一聲不吭的繼續閉目運氣,完全沒理會江珩。
江珩想問別人,可看着身邊一個比一個認真的做派,他又不好意思,只能再次閉目吐納。
有一天過去了,有些人是定受不住疲憊,在吐納中呼呼大睡起來,有些人卻不知怎麼了,越是吐納越有精神,整個人容光煥發的,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
江珩注意到,這些容光煥發的傢伙,全都是衝開了三竅以上的。
這前三竅名爲精氣神,分別在胸腔、丹田和腦門,只要三竅一開,就能運轉小週天,開啓更多的穴竅,並且疲憊漸少,三五天不休息也沒事。
如此一來,先開啓三竅的人更加用心,當到了第三天時,有人已經開啓了五竅,最讓江珩可恨的是,之前嘲諷他的少年居然開啓了六竅,連軍爺都說他屬於後天的天才。
“天才就天才,那有什麼先後的?”江珩心裡很酸,但三天來,他也是一刻不眠,然而別說一竅了,連運氣都不會,老是感覺一吸氣,那氣就會散了,完全沒法運到丹田啊,更別提上到腦門了。
“完了!”江珩是徹底絕望了。
屬下的時間,他已經不去吐納了,而是靜靜盯着兩塊晶屏,想把練氣的法門全部記載腦海中。
他的絕望只是對於當兵,對於修煉,他是不可能絕望的,只要活着,他就要修煉。
隨着一聲鐘響,軍官讓衆人停下,然後開始把開啓三竅以上的人挑選出來,讓儒生帶走他們,屬下的人包括江珩在內,則留在原地,軍官也沒讓他們立即離開,而是說道:“就算當不成戰士,馳騁沙場,你們依然能選擇是否保衛關南,現在給你們兩條路,一,轉身離開,二,留下來,做後勤兵。”
江珩是想也不想的問道:“啥叫後勤兵?”
“負責戰士的飲食起居,辟穀丹雖好,但對肉身沒有多大好處,而戰士的肉身需求很高,需要大量具有靈氣的食物滋養,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廚子,能料理各種靈品食材,當然,這只是其一,稱爲火頭軍,另外還有軍器修復和保養的保器兵,建造演習基地的工程兵,還有通信兵、醫療兵與駕駛各種車船機艦的特殊兵種,這其中有需要天賦的,也有不用的,每個月能獲取一塊靈石,但修煉不能停,每年考覈一次,指標之後會告訴你們,不合格的無一例外全部強退,如何安排不是你們來選擇,而是我,不同意的現在可以離開了。”
隨着軍官的話,兩塊晶屏也在播放這些兵種是幹什麼的。
這聽着感覺好像很不錯,但看着卻不是一回事了,這是爺們乾的嗎?
燒火做飯,這外面不行啊?用得着伺候一幫大老爺們,自己就眼巴巴的羨慕人家?
特別是什麼鬼保器兵,臭鞋子破甲殼還要讓他們來清理乾淨,窩囊!
也就那開什麼車船機艦和通信兵看似不錯,但能不能選的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塊靈石報酬很多了,但依然有不少人離開了。
不是受不了鳥氣,就是覺得自己沒有把握待下去,連第一關都過不了,之後還要考覈,你要花了這一塊靈石,就等於白乾,不花,修爲難以寸進,很多人都知道,修煉越到後面,需求越大,而後勤兵得到靈石少得可憐,反觀戰士,吃的用的穿的全是最好的,雖然危險,死亡率高,可來這裡的誰怕死了?怕死來這裡幹什麼?
走的人有三十多個,留下的有差不多一百人,其中就包括江珩。
他也想離開,但離開後他能去哪?回老街過着苦力的日子?有人找他幫忙時有口飯,沒人需要時餓肚子。
那還不如待在這裡,伺候什麼的,只要不去想,也就不在乎了。
軍官面無表情,對留下的人沒有變形得器重,也沒有安慰,帶着他們開始經歷各種嘗試。
當廚子,江珩不行,他都沒做過飯,拿起菜刀都不知道怎麼下手,人家開始要立即能上手的,不是學徒。
通信,那更不可能了,江珩看到那些器械就頭疼,而且他不會字!
最後江珩只能當一個保器兵。
這也是最苦最累,最噁心的兵種,因爲戰士的訓練很重,每天晚上打坐修煉,白天就穿上戰甲負重練武,強大肉身,加之他們都是從凡人練起,以至於每天都被排放打量的污垢,有油膩膩的,烏漆麻黑的,還臭氣熏天,看着就倒人胃口,更別說清理乾淨了!
每個保器兵負責一個戰士,好巧不巧,江珩負責的是最先諷刺他的少年。
這小子名叫霍長嶽,天賦還真的不錯,江珩每天都能從他黑鐵戰靴裡倒出半斤污水來,這些污水就跟泡了半年死魚的髒水一樣,腥臭撲鼻,聞之慾嘔。
江珩就猜測,鐵定是霍長嶽得知他被安排到了保器營,故此仗着自己天賦好,向教官要了他過來伺候,否則怎會如此巧合?
江珩也不傻,每次弄乾淨這廝的裝備後都往裡面吐口水,然後烘乾!
“阿醜你得沉住氣,別看我們現在乾的活又髒又累,但也是能學到最多的兵種,好好看軍械大全,只要這本書裡的所有裝備你都會修理後,就能去參加機修兵考覈,如果成爲了一個機修兵,你也不用在這裡呆了。”一個在這裡做了兩個月的老兵教導道。
阿醜也就是江珩,他的確很醜,老鼠眼,朝天鼻,皮膚黑不說,還不少小雀斑,頭髮也是卷卷的,人是又瘦又小,所有人見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暗想:“這小子真醜!”
江珩早就習慣了,連父母都不知道的他也沒發去怨誰,他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前途感興趣,故此便問道:“駱爺,不會修煉也能當機修兵嗎?”
駱大春也就十八歲,之所以江珩叫他爺,是因爲江珩爲了生存,得口甜一點,他經常跑去聽人說書,說書人就在故事中把所有大人物都稱作爺,江珩也就覺得自己如果被人叫做爺他就很高興,故此只要關係好的,他也都叫人家爺。
駱大春對江珩的稱呼也很無奈,自己纔多大,受不起,可他說過幾次也沒用,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也因此對江珩是真的好,指點了他很多事情。
只聽駱大春道:“當然,機修兵不看修爲的,只要會用機械,現在可不想以前了,以前的修士啊,都得會什麼念識,才能操控什麼東西製作什麼,而現在,有很多機械咱們凡人也能操控,同樣能製作很多機械去戰鬥。”
江珩一聽眼前一亮啊,忙道:“不會字呢?”
“啊這……”駱大春愣了愣,然後苦笑道:“當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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