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坐在路邊,身前是一堆散碎的零件,這些零件中很多都是身邊攤主不認識的,他得到這個頭盔後就沒有拆過,因爲不懂拆裝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弄廢了。
先從什麼地方下手,是符紋,還是芯片,還是線路,沒有經驗的人冒然嘗試,必然要交不少學費。
更何況是最複雜的頭盔,裡面包含中樞系統,一旦毀壞,那就是上百靈石打了水漂。
看到江珩輕車熟路,攤主逐漸放下心,又看到江珩居然拿出靈機,接通頭盔系統開始調整,他更加驚訝。
“小哥還有這等本事!”
江珩面無表情道:“學過點,你這頭盔中樞系統有故障,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得換三根晶管兩塊芯片,你要現在有,我可以給你換上,不然以後你自己安裝上也行。”
“我可不懂換,這些東西附近就有,我去去就回。”攤主很利索的跑到對面的攤位購買好零件回來交給江珩。
安裝好這些東西,江珩先試了試啓動系統,確定沒有問題後便飛快的將頭盔組裝完畢。
卻沒有急着拔出靈機接通線,而是一邊調試一邊道:“我可以幫你重設系統,讓它恢復沒有認主的狀態,俗稱出廠設置,但要價錢,五塊靈石。”
江珩可沒有坐地起價,他一路過來,可不是閒逛的,打聽了不少關於維修的價格,無論是維修還是修改系統設置都是要收費的,只是修改系統設置一般都是在門店才能做,有這種技術的人也不會擺地攤了,只是江珩不寄人籬下,他在決定擺地攤維修時,就考慮好自己幹,賺多少都是他的。
攤主一聽卻更爲震驚,出廠設置可是極難修改的,就算擁有靈機,會接通戰甲系統,但很多數據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這需要學習大量的知識與親自動手練習,更何況,戰甲有很多代,南周的,關南的,另外還有別的裝甲,這些系統都不同,設置起來也有難有易。
“如果連這也設置好了,至少能多賣二十,五塊價格不多,你弄吧。”攤主顯得很豪爽,卻讓江珩哭笑不得。
他想一次性打響名氣,故此便道:“如果你零件足夠,我可以幫你組裝好一套戰甲,雖然是二手的,但我保證性能上絕對和新的沒有區別,而新的低級戰甲一套兩千,你賣個一千五不是問題,而我要的只是十分之一,當然包括之前修理的,總共一百五十塊靈石,如何?”
攤主感覺今天真是遇到鬼了!
眼前這醜到精緻的小傢伙,居然說要組裝一套戰甲,還能保證性能與新的沒有區別,這是常人能辦到的嗎?就算是能呼風喚雨的高階修士也不可能,除非他能靜下心去學習這種基礎玩意。
可其實玩戰甲的,都沒有高階修士,至少散修甚至散仙中,對此都是很不屑的,不過攤主認爲是時間問題,這些傢伙如果不融入這個世界,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淘汰,畢竟就這種低級戰甲,都能跟修煉千年的金丹掰掰手腕了,那中級和高級呢,還有與神庭天兵天將開戰的那些頂級戰甲有多厲害更不用說了。
時代在變化,南周這股勢力的出現,讓他們這些低階修士,甚至不會修煉的人看到了變強的曙光。
“我叫鍾雲朗,小哥怎麼稱呼?”攤主問道。
江珩想了想,道:“叫我阿醜就行。”
“啊……哦,呵呵,阿醜兄能力出衆啊,要不這樣,咱倆合作,我負責收集材料,你來組裝,咱們轉賣二手戰甲如何?”
鍾雲朗的提議讓江珩有些動心,但轉念一想他就搖頭道:“還是不要合作了,我初來駕到不想得罪人,鍾大哥有什麼東西需要修的,可以找我,當然會便宜點。”
以前江珩肯定是二話不說,拍腿和鍾雲朗一起大幹特幹,而今,他不會只考慮自己了,要在這個世界生存,首先得學會做人,他跟鍾雲朗合作,會瞬間把這條街的攤主得罪死了,而他若自己做,誰來他都修,反而會積累一些人脈,只有等擁有足夠的人脈與聲望,他才能再進一步,否則就是木秀於林,死都不知道這麼死。
鍾雲朗很失望,但他也很快明白江珩的顧慮,笑笑道:“那阿醜兄弟以後打算合作時,一定要找鍾某!”
“嗯。”江珩只是隨口應下,沒有繼續深談的意思。
鍾雲朗卻爲了拉攏江珩,開始給附近的攤主介紹江珩的本事,一下子,十幾位攤主都知道江珩不簡單了,紛紛拿出一些破損的戰甲部件交給江珩修理。
江珩也是來者不拒,看着面前一下子堆滿的部件,他微微一笑,活動了一下手指後,拿起工具就開幹。
從中午到下午,江珩足足奮戰了半天,但就算他速度驚人,面前的東西也沒有減少,反而越堆越多,四周也圍了不少人觀看,其中不乏偷師的。
江珩不在乎,知道修理過程不難,難的是要修得好,修的快,這就得需要長時間的磨練,而磨練是需要大量的破碎戰甲部件,初學者一個弄不好,就會損失某個部件與芯片等。
經驗纔是最重要的,而江珩在這方面,已經到巔峰狀態了!
四年多的磨練,天天埋頭在這上面,不僅讓江珩技術變強,也讓他的心性變得更加沉穩。
不過再沉穩,對沒接觸過的事情也有些手忙腳亂,還在有鍾雲朗在旁幫助,拿部件來修煉的,都先經過他的手,貼好標明歸屬人的條子。
一來二去,他連維修價格都瞭解完了,給客人報價他也包攬了,說不是合作,卻勝過合作,完全是給江珩打下手!
而江珩畢竟是普通人,在軍營能時不時偷吃一些好東西,調理身體,提神醒腦,可在這裡,卻沒有這種待遇了,到了入夜沒多久他便疲憊了。
然而面前的東西還是一大堆,江珩這個沒經驗的人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你休息吧,到後面那客棧也行,這裡就交給我幫你看守者,而且大多數部件也都是附近攤主的,大家都看着呢,沒人拿得走。”鍾雲朗看似中等年紀,實則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了,他是一名二階修士,也就是俗稱的築基修士。
莫說一夜,就是一年不睡他也沒事,最多就是打打坐,不過神識卻能時刻留意附近情況。
江珩也沒有堅持,道了句“多謝”便起身往客棧走去,他不僅要睡覺,還要吃飯啊。
這就是凡人的無奈,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