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謝鳴山的聯繫方式一時無從尋找,想要查到他的行蹤,還要等c市警方的消息。
從交警中隊拿來的幾張車禍現場照片,看上去跟普通車禍並沒有兩樣。全景照片上摩托車離舅舅很遠,慣性作用下它肯定是飛離一邊,證實舅舅的確是在行駛之際遭遇車禍。上官吟拿起死者照,照片上,沒有戴頭盔的舅舅仰面而躺,頭部周圍有一大灘血。
造成舅舅死亡的原因就是腦部失血過量,如果司機當時能進行急救,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管司機是有意還是無意,逃逸行爲都是不道德的。那本筆記本就扔在舅舅的右手臂旁,這樣的位置可以排除它從口袋裡掉出的可能,也就說明它是外人放置的。
上官吟的視線順着筆記本下移到手部時,發現舅舅的右手有點不自然,手掌竟然合攏着,只有食指伸直,像是寫字的姿勢。他仔細看了看食指前的地面,感覺有劃痕,但難以看清是什麼。找了放大鏡查看劃痕,終於看清劃痕是什麼,是一個叉。
兇手上前盜取證據時一定以爲舅舅已經死了,結果被看到了臉容。舅舅想必認得兇手,沒有直接寫明兇手的名字,有可能是怕被兇手發現,而被消除線索,又怕自己等不到兇手離開就死了,所以就寫下簡單的代碼。
上官吟在紙上寫下劃痕,一個叉到底代表什麼呢?這麼簡單的代碼幾乎不會被人注意到,甚至會被當成路面無關緊要的痕跡。十三年前沒有人發現它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發現舅舅的死有異樣,他也會錯過這條線索。
想着想着,上官吟又想到另一個線索,就是上午在三醫得到的名字。當這個名字在腦裡與叉相撞時,他的思緒猛然震動了一下。叉不就是字母“x”嗎,而字母“x”不就是拼音“x”嗎,謝的拼音是“xie”,劃痕叉極有可能就是指謝鳴山!
c市傳過來的資料讓上官吟沮喪透頂,雖然查到了此人的戶口,但卻沒有一點意義。謝鳴山七年前在c市購置了一套小型的商品房,戶口因此遷過去,但兩年前他又賣掉了c市的房子,現在的落腳點不得而知。
在醫院時曾聽院長說過,謝鳴山有一個女兒,但新戶口上只有他與妻子兩個人。有一種比較合理的猜想,謝鳴山七年前將戶口移到c市時,他女兒的戶口可能已經移到就讀的大學,所以新戶口上沒有她的名字。
新戶口上謝鳴山的妻子是死亡狀態,想要找到謝鳴山似乎要先找到他的女兒,可是舊戶口又已經註銷,這樣一來,連周邊的親戚都難以查詢了。原以爲是一條可以走下去的線索之路,卻不料竟然是條死衚衕。
上官吟木然地看着舅舅的筆記本還有車禍現場照片,這些線索在一瞬間蒼白了,找不到謝鳴山,以前的切皮案就無從下手。許哲走進辦公室,將一個快遞文件遞給他,回來時在值班室看到的,就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