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深聽完後,臉色陰鬱了起來,眸子裡是鋪天蓋地的寒。
沒想到他就一會兒不在的功夫,蘇溫暖就被司嫣然這般刁難,甚至,還受了傷。
“很疼吧。”
墨雲深的目光落在了蘇溫暖的傷口上,眉頭緊蹙。
傷口已經紅腫起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她本來就不是很能吃痛,肯定很疼。
疼得她的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但是她一聲都沒喊疼。
“沒事。”
蘇溫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勉強的笑意,“是不是我太沒用了,竟然都掙脫不開她,她的力氣真的好大。”
蘇溫暖的眉頭輕輕蹙起,帶着幾分疑惑,看來,從現在起,她也得學一些防身術了。
這樣以後,最起碼就可以自保了。
以後再遇到司嫣然的刁難,她也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處於一個被動的局面了。
被動到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司嫣然將指甲越陷越深。
墨雲深的眉頭緊蹙,或許,她也是時候學一些防身術了,“等你胳膊傷好了,讓許教練教你一些防身術。”
許教練是蘇諾蘇言的跆拳道私人教練。
“好。”蘇溫暖輕輕點了點頭。
從醫院包紮回來後,因爲傷口不能溼水,於是墨雲深親自幫她擦拭着。
擦拭完,將她抱回了牀上。
蘇溫暖很快就睡了過去,待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響起,墨雲深這才慢慢的起身。
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
拿起牀頭的手機,墨雲深出了主臥,將門輕輕帶上,然後走向了書房,同時,在手裡通訊錄裡找到一個電話,然後撥打了出去。
王耀華正在看電腦筆記本上的文件,聽到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墨雲深打來的,於是接通,按了免提。
放在了桌子上,繼續看着電腦上的文件。
“今天怎麼回事?不是說司嫣然有什麼舉動都會給我說?”墨雲深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隱忍的怒氣和寒意,頗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怎麼了?”王耀華聽着墨雲深的聲音不對勁,於是皺了皺眉,看向了手機屏幕,“發生什麼事了?”
墨雲深將今天在酒會衛生間的事情告訴了王耀華。
王耀華的眉頭擰了擰,她還真的是,不知道安分啊。
“今天的酒會我沒去參加,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抱歉。”
原來王耀華不知道這件事情?
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掛了。”
掛了電話後,墨雲深想起今天蘇溫暖跟他描述當時的場景,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這會不會太湊巧了?
蘇溫暖被司嫣然爲難,然後陳凌厲恰到好處的就前去救場?
墨雲深坐在了座椅上,然後拉開書桌的抽屜,從裡面取出煙和打火機,將煙盒外面的那層塑料包裝拆開,抽出一支菸來,放在了嘴裡,準備用火機點着。
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於是眉頭輕輕蹙了蹙,然後將火機熄滅,將煙從他嘴上拿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裡。
將煙盒和打火機重新放回了抽屜裡,然後將抽屜關上,墨雲深拿起手機撥打了個電話出去給青雲。
“將今天酒會的監控錄像調給我,發到我郵箱。”
“是。”青雲應道。
很快,青雲就將酒會上的監控錄像發到了墨雲深的郵箱。
墨雲深快進着看着。
隨後,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脣角勾出一絲冷笑。
只見畫面裡,陳凌厲和蘇溫暖坐下說話沒多久,蘇溫暖就離開了去了衛生間。
而蘇溫暖剛走,司嫣然就在陳凌厲的旁邊坐了下來,兩個人甚至還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了什麼。
接着,司嫣然也走向了衛生間,沒一會兒,陳凌厲也走向了衛生間的方向,但是他並沒有推開大廳的門走進去,而是在門口站着,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等了有一會兒,陳凌厲這才推開門,走出了大廳。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衛生間前的監控錄像了,和蘇溫暖描述的差不多。
看着監控畫面裡,陳凌厲將蘇溫暖的胳膊拉着,墨雲深的眸色又深了幾分,染出寒意。
“還真的是會演戲。”
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嘲諷。
其實,關於司嫣然和陳凌厲聯手起來,墨雲深並不覺得有些意外。
畢竟,他們兩個人的有着共同的目的,就是拆散他和蘇溫暖,然後,各取所得。
司嫣然想得到他,而陳凌厲,想得到蘇溫暖,所以他們兩個人,一拍即合。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墨雲深的脣角輕輕勾起,眸子微微眯了眯。
隨即,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露出幾分陰狠來,打出去一個電話,吩咐了幾句,然後掛斷了。
因爲今天在酒會上傷了蘇溫暖,所以司嫣然心裡別提多得意了。
後來從陳凌厲那裡得知,墨雲深最後把蘇溫暖帶走了。
從酒會上出來後,司嫣然去了皇家酒吧,開心,所以也就多喝了些。
再從皇家酒吧出來的時候,腳步已經有些虛浮了。
剛一出門,就被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的架住了胳膊。
不等司嫣然看清兩個人的臉,就已經被塞進了麪包車裡。
“你們是誰啊?”
司嫣然的酒立馬醒了幾分,看着面前的幾個蒙着面的壯漢,一時間有些心慌,但是還是故作鎮定,“說,你們要什麼。”
只要不是劫色,其他的都好說。
並沒有人回答她,只是從她的包裡找到了手機,然後直接關機,扔向了窗外。
一扔出去,頓時被車碾過,碎了。
“幹什麼!”司嫣然急忙喊了起來,看來這幫人是綁架她的,“誰派你們來的,給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
只見一個壯漢將她的胳膊拉直,然後緊緊固定住。
另一個壯漢則是手上握着幾隻鋼釘。
“你們做什麼!”
司嫣然看到他的手裡拿着鋼釘,說粗不粗,說細也不細,急忙掙扎着,縱然她的力氣比一般的女人力氣要大上幾分,但是又怎麼會是壯漢的對手。
接着那些鋼釘直接刺進了她的胳膊,頓時血涌了上來,不僅如此,壯漢還狠狠的往下劃拉,傷口頓時擴大。
“啊!”司嫣然頓時覺得胳膊整個都要廢掉了,疼得叫喊了起來。
“以後,不要再動不該動的人,不然,下次,下手可就沒有這麼輕了。”壯漢冷冷的說道。
車子一路飛馳,然後開到了第一醫院,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車速減都沒減,直接車門打開,將司嫣然直接扔了出去。
因爲鋼釘刺進了動脈,所以血一直往外涌着,司嫣然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渙散了。
她知道,剛纔那些人,是墨雲深派來的,她抓傷了蘇溫暖,所以,他就讓人用鋼針刺傷了她的胳膊。
可是……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狠手辣了?
當司嫣然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王耀華的臉,於是眉頭輕輕蹙起。
怎麼每次她倒黴進醫院的時候,醒來後看到的人,總是他啊?
王耀華看到司嫣然醒了,於是按響了牀頭的呼叫器,“醒了?感覺怎麼樣?”
其實王耀華接到醫院的電話時候,是很震驚的,他沒想到,墨雲深這麼快就對司嫣然下了手。
後來他給墨雲深打過去了電話,怒氣衝衝的質問他,下手爲什麼這麼狠的時候,墨雲深的態度很是冰冷。
“她自找的。”墨雲深冷冷的回道。
“告訴她,別再動我老婆,不然,我不保證我做出什麼事情來。”
蘇溫暖是他的軟肋,是他的底線,別人不能碰。
之前司嫣然對蘇溫暖的糾纏,只是言語上的嘲諷和刺激。
可是今天竟然動手了,將蘇溫暖傷成那個樣子,所以墨雲深這次,絕不會善罷甘休。
司嫣然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左胳膊,被包紮的厚厚的,許是麻藥的勁兒過了,所以覺得很痛。
眉頭輕輕蹙起,隨即眸子裡閃過幾分不甘來。
墨雲深怎麼可以爲了蘇溫暖,這般對她?難道他,真的就一點兒都不顧及他們之間的往日情分?
在她傷害了蘇溫暖之後,恨她了,派人這樣傷害她。
這些她都知道。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墨雲深,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念念不忘這麼久的感情。
如今在他的眼裡,竟然這般的不值一提,毫無懷念。
她,不甘心啊……
想到這裡,司嫣然的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王耀華看到司嫣然哭了,於是急忙抽出紙巾給她擦拭着淚水。
“很疼吧?麻藥勁過去了,等一會兒醫生來了話,問他能不能開點止痛藥。”
司嫣然看着王耀華,眉頭輕輕蹙了蹙,臉上露出悽慘的笑來。
“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狼狽吧?”
王耀華不說話,靜靜的看着她。
“你知道是誰將我傷成這樣子的嗎?”司嫣然的脣角輕輕勾起,帶着幾分苦澀的笑意。
蘇耀華知道是誰將司嫣然傷成這樣,但是他現在,不能告訴她。
不然憑着司嫣然敏銳的心思,肯定會猜到他和墨雲深有聯繫。
“誰?”王耀華問道。
“墨雲深。”司嫣然剛一說出墨雲深的名字,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大了幾分,同時,眼中的淚也更洶涌了幾分。
“哈哈哈,你聽到了嗎,是墨雲深……”
司嫣然突然大笑了起來,隨後收了笑,表情猙獰了起來,“我不甘心,不甘心他這麼對我!”
“放過他,好嗎?”王耀華看到司嫣然這個樣子,覺得她很是可憐,但是又很是心疼。
“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
“不不不……”司嫣然搖着頭,一下又一下,“我不想放過他,我愛他,他是我的!”
“可是他不愛你!”
王耀華的聲音也頓時提高了起來,帶着隱忍的怒氣。
她究竟要這樣子折騰到什麼時候,她非把她自己的命都搭上,這才滿意,是嗎?
王耀華的目光緊緊鎖在司嫣然的臉上,“他現在愛的人是他太太蘇溫暖,司嫣然,你清醒點好不好?你能不能活在當下,而不是揪着過去不放!”
司嫣然聽到蘇溫暖的名字,立馬整個人的怒氣又旺了幾分,打着點滴的手直接拿起牀頭櫃上的杯子。
用力朝着蘇耀華砸了過去,“你給我滾出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杯子沒有砸在王耀華的身上,而是砸偏了,砸在了牆上,掉在地上,摔了一地的碎片。
王耀華的眸子沉了沉,然後站在原地不動。
“我讓你滾出去你聽不懂嗎?”
司嫣然躺在病牀上,冷冷的目光看着王耀華,“你再不出去,信不信我拔針了?”
說着,司嫣然就真的要將手上正輸着液的針頭拔掉。
看,她就是這麼的不愛惜自己。
“別別別,我出去,我出去還不行嗎?”
王耀華一臉的擔憂,但是還是走出了病房,他要是繼續待下去的話,司嫣然肯定會將針頭拔掉的。
北苑,二樓主臥。
蘇溫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墨雲深的俊臉。
“早。”蘇溫暖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對着墨雲深露出溫柔的笑意。
“早。”墨雲深在蘇溫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柔弱的早安吻,低沉磁性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心疼和溫柔。
蘇溫暖看了眼牀頭櫃上的電子錶,已經是中午九點了,於是眉頭輕輕蹙了蹙,“今天不去公司嗎?”
“暫時不去,要陪你去醫院換藥。”墨雲深看了眼蘇溫暖的胳膊,“而且,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墨雲深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染上了幾分嚴肅。
蘇溫暖看到墨雲深這個樣子,於是有些擔憂,“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墨雲深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從牀頭櫃上過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一個文件夾,裡面是昨天他截取下來的監控錄像。
“看看這個。”墨雲深將蘇溫暖輕輕扶了起來。
蘇溫暖看着視頻錄像,眉頭越皺越緊,有些不敢置信,“這是……他們兩個合起夥來演的一齣戲?”
“嗯。”墨雲深輕輕點了點頭。
“呵……”蘇溫暖冷笑了一聲。
她太天真了,她竟然還感謝陳凌厲救了她,誰知道到頭來,這不過是陳凌厲和司嫣然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英雄救美?呵,虧他們兩個想得出來,做得出來!
“太可怕了……”
蘇溫暖緩緩地搖着頭,雖然不敢相信陳凌厲能夠配合司嫣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視頻就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相信。
“看來,你說的對,以後將陳凌厲還是當做陌生人比較好。”蘇溫暖皺了皺眉頭,看着墨雲深。
墨雲深將蘇溫暖擁入懷裡,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在一個吻。
“以後,我會盡可能的保護好你,不會再讓類似昨天的事情發生。”
目光落在蘇溫暖受傷的那條胳膊上,墨雲深的眸子微微緊了緊,裡面閃着幾分寒光。
傷害她的人,他絕對不會再放過一個。
蘇溫暖往墨雲深的懷裡又鑽了鑽,她知道,她讓他擔心了。
“我也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等我胳膊上的傷好了,就讓許教練教我些防身術,這樣以後也不會那麼被動,也就可以保護好自己了。”
“好。”
墨雲深輕輕點了點頭,還是讓她自己變強一些比較好,畢竟,他不可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
蘇溫暖胳膊上的傷口和印子,半個月之後才完全消失,恢復如初,這纔跟着許教練學習一些防身術,用來防身和保護自己。
半個月後,江城第一醫院。
司嫣然胳膊上的傷口癒合的差不多的,可以出院了。
縱然這一個月來,司嫣然對王耀華是又打又罵,但是他始終陪在醫院照顧着她。
從醫院出來,司嫣然坐着王耀華的車,車子朝着司嫣然的郊外別墅駛去。
“謝謝你這一個月的照顧。”司嫣然看向了車窗外飛速劃過的景色,面無表情的道着謝。
王耀華的眉頭輕輕挑了挑,語氣間帶上了幾分笑意,“你這道歉,很沒有誠意。”
聽聞王耀華的話,司嫣然的頭轉了過來,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眉頭輕輕蹙起,帶着幾分疑惑,“怎麼纔算誠意?”
王耀華嘴角勾出溫柔的笑意,帶着幾分玩笑,幾分認真,“以身相許如何?”
司嫣然頓時露出嫌棄的表情來,“想得倒美!”
“想都不能想了?”王耀華的眉頭輕輕蹙了蹙,帶着幾分不滿。
司嫣然看着一旁的王耀華,她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爲墨雲深,她可能會跟他在一起。
“我說了,我不談姐弟戀。”司嫣然將這個理由扯了出來,“所以我不會喜歡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別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我願意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你管得着嗎?我樂意。”王耀華的眉頭輕挑,帶着幾分挑釁,隨後脣角輕勾,帶着幾分痞意,“我不僅僅想在你的身上浪費時間,還想浪費力氣。”
後面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開着成人的玩笑話。
司嫣然自然能夠聽出來他話裡的言外之意,於是眉頭輕輕蹙了蹙,轉過來看着王耀華。
滿臉的不屑,紅脣輕啓,吐出來一個字,“滾。”
王耀華沒繼續說下去,不然一會兒玩笑開大了,還不等他把司嫣然送回別墅,她就鬧着要下車了。
這一個月來,他可算是將司嫣然的脾氣摸得透透的了。
一路上,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王耀華的眉頭輕輕挑了挑,眸子微眯,打量着司嫣然。
“沒有。”司嫣然淡淡的回道,隨後又補了一句,“就算我有心事,也不會告訴你。”
王耀華不喜歡她這樣說話的語氣,可是不喜歡又能怎樣。
他不管說什麼,反正司嫣然都不會乖乖聽話,“不要再去惹墨雲深和蘇溫暖了,墨雲深已經不是你當初認識的人了。”
司嫣然垂眸,掃了眼自己胳膊上留下的疤痕,面無表情,聲音淡淡,“和你無關。”
“你非要把自己命搭進去,你才滿意?”王耀華被氣的不輕,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個度。
“與你無關。”司嫣然繼續淡淡的回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剛好車子穩穩的停到了別墅大廳門口,司嫣然推開車門就下了車,然後狠狠的將車門摔上,似乎是在警告着王耀華些什麼。
王耀華氣得想要下車找司嫣然理論,但是推開車門後,又重新將車門拉上,算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進去的。
說服她放下執念,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真的是道阻且艱啊……
王耀華只覺得頭都大了,然後掏出手機給墨雲深打了個電話過去。
墨雲深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看到是王耀華打來的,以爲司嫣然又要使什麼手段了,於是接通。
“司嫣然出院了,你提防着些。”王耀華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疲憊,還有隱隱的無奈。
“知道了。”墨雲深應了聲,“你不看着她?”
“你真當我閒的一天沒事做,就只會圍着司嫣然轉?”
王耀華頓時將火氣撒在了墨雲深的身上,這個人才是讓司嫣然放不下執念的源頭,“我要忙,掛了!”
扔下這句話,王耀華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然後對司機吩咐道,“去公司。”
他這在醫院陪了司嫣然這麼久,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處理。
墨雲深聽着通話被掛斷後的忙音,眉頭輕輕蹙了蹙,肯定是王耀華在司嫣然那裡又吃了什麼癟,所以打電話來他這撒氣。
不過司嫣然出院了,所以他確實要好好提防着了。
今天週六,下午不是很忙,於是墨雲深就很早就從公司離開,回了北苑。
回到家之後,正好看到蘇溫暖和蘇諾蘇言都在跟着許教練學着跆拳道。
母子三個都穿着訓練服。
許教練上完課之後就離開了,墨雲深這才朝着蘇溫暖和孩子們走了過去。
母子三個人都是汗涔涔的。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蘇溫暖和墨雲深擁抱了一下。
“下午不忙,就回來了。”墨雲深抱了抱蘇溫暖,然後又抱了抱蘇言。
蘇溫暖和孩子們上樓去洗澡去了,換了衣服重新走了下來。
一家人吃了晚餐,然後去後花園裡散步消食。
晚上,墨雲深哄着蘇溫暖睡着後,這才輕手輕腳的從牀上下來,給她蓋好被子,拿着自己的手機走出了臥室。
王耀華還在忙着處理文件,看到是墨雲深的來電,眉頭輕輕蹙起,昨天不是剛打了電話,怎麼今天又打?
難不成是司嫣然又惹了什麼事?
不會吧……昨天司嫣然纔出的院,這麼快就又做了什麼事情嗎?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還是接了起來,“怎麼了?”
墨雲深將之前在國外的時候,司嫣然給他下藥的事情告訴了王耀華。
“什麼?給你下藥!”王耀華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個度。
他沒想到,杜鵑可以做到這個份上。
“結果呢?你們……”王耀華的眸子沉了沉。
不等他問完這個問題,墨雲深就冷着聲音回道,“沒有,但是她拍了照片給我老婆看。”
蘇耀華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只是拍了照片給蘇溫暖看嗎?
司嫣然費了這麼大的勁,只是爲了激蘇溫暖,從而讓蘇溫暖誤會墨雲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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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對司嫣然的瞭解,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如果是這樣的話。
她完全可以P圖,而不是自己親自去做這件事情。
不對……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王耀華打開了備忘錄,裡面記錄着司嫣然的一些愛好喜惡,自然還有些習慣。
當然,還有她來大姨媽的日子。
原來如此。
“那幾天是她的非安全期,她是想趁那次,懷上你的孩子。”
王耀華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無奈,他已經有些想放棄了。
司嫣然的執迷不悟,真的讓他,很是心寒。
深深的無力感,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墨雲深聽到王耀華的話之後,明顯的愣了愣,隨後眉頭擰了擰。
他倒是沒想到,原來司嫣然的真實目的,是爲了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我結紮了。”墨雲深淡淡的說道,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如果你真的愛她,那就將她控制起來,然後去看心理醫生,接受治療,不然這樣下去,她要麼瘋,要麼死。”
說完這句話,墨雲深就直接講電話掛斷了,他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如果司嫣然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着他的底線,那麼他不介意下死手,一絕永患。
王耀華聽着通話被掛斷後的忙音,眉頭緊蹙。
墨雲深的話點醒了他,司嫣然真的是該找個心理醫生了。
不然這麼強烈的執念,終會釀成大錯,聽墨雲深剛纔說話的語氣。
到時候,司嫣然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想了想,王耀華撥了個電話出去,“你最近忙不忙?我有個朋友心理出了些問題……”
第二天大清早,王耀華就驅車來到了司嫣然的郊外別墅。
直接上了二樓,門都不敲就進了司嫣然的臥室。
司嫣然很明顯是還沒有睡醒,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一看到王耀華竟然直接站在自己的牀頭,立馬嚇得睡意全無。
“你幹什麼!”
滿臉的怒氣,帶着十分的不滿。
王耀華懶得跟她廢話,“穿衣服,帶你去見個人。”
“你神經病吧?”司嫣然直接開口罵道,她現在罵王耀華都罵習慣了。
“我不去,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王耀華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司嫣然,臉色陰鬱,聲音帶着冷喝威脅。
“是你自己穿,還是什麼都不穿,我直接給你抱走?”
司嫣然看到王耀華這個樣子,心裡不免驚了驚,“見誰?”
“去了就知道了,快穿。”王耀華冷着聲音說道,然後直接打開衣櫃,從裡面挑了套衣服,就扔在了牀上。
隨後,走到牀頭櫃前,將司嫣然的手機直接拿在了手裡,垂着眸子看了眼司嫣然,“我在樓下等你。”
待司嫣然收拾好,下了樓,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兩個人上了車。
“帶我去見誰?”司嫣然皺着眉頭問道,不過看着王耀華神秘的樣子,她心裡有些沒底。
“到了就知道了。”王耀華怕他現在跟司嫣然說了,她真的會從車窗上跳出去。
“神神秘秘。”司嫣然雖然心裡好奇,但是王耀華守口如瓶。
她也問不出什麼,於是閉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繼續睡了過去。
昨天晚上她睡得晚,早上又被王耀華直接嚇醒,現在自然又犯困了。
當司嫣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私人飛機上了。
“醒了?”王耀華的眉頭輕輕挑了挑,看着司嫣然,“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到底去見誰?”司嫣然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王耀華有事瞞着她。
“帶你去治病。”
王耀華這纔將事情說了出來,反正現在在飛機上,司嫣然也不可能往下跳。
“我已經聯繫了M國的一個資深心理醫生,讓她看看,你心理有沒有什麼問題。”
聽到王耀華這麼說,司嫣然頓時火冒三丈。
“你心理纔有問題呢,有病吧你!我不去,讓飛機調頭,我要回去!”
王耀華就知道司嫣然會是這樣的反應,於是眉頭挑了挑,“不調,有本事你自己跳下去。”
說完,就往靠椅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一臉的悠然自得。
司嫣然看着王耀華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又氣又惱,但是又沒有辦法。
她現在身在三萬英尺高的私人飛機上,手機也被王耀華收走了,她沒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聯繫的方式。
“你這是綁架!”司嫣然冷冷的說道,“我會起訴你的。”
“隨意。”王耀華的眉頭又是輕挑,嘴角勾起笑來,“只要你病好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我說了我沒病!”司嫣然怒吼道,舉起巴掌,朝着王耀華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