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爺爺,在這邊做吧。”墨小柔眉笑顏開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對着一位拄着柺杖的老爺爺說道。
還沒見過如此積極的免費的員工呢,老闆應該是很慶幸有這樣的員工的,哪知,那周門義診的周大夫卻對她沒有好臉色,走過去對着她道:
“這位姑娘,你就別在這添亂了。我們周門義診的夥計多着,不必姑娘費心了。姑娘就請回吧,這等粗活,不是姑娘這樣細皮嫩肉的可以做的。”
那些在工作的夥計都看不明白了,明明是一個免費的勞工,老闆卻沒好臉色地想要趕走她,況且還是一個美女呢,若是不想把她當夥計,也可以試着發展成夫人啊,真是想不明白了。
墨小柔仍然不理她,繼續對着旁邊的病人帶上笑臉,繼續像其他的夥計一樣招待着那些病人。
周大夫有點氣急了,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握着她的手臂,生氣地道:
“這裡,不需要你的幫忙,請你走!”
“哎喲,”墨小柔也跟他較上勁了,甩開他的手,叉着自己的蠻腰,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這個老頭,道,“我就喜歡在這兒,你管得着嗎?我就在這裡,我偏不走,你能奈我何?”
切,化成老頭了又怎樣?還以爲認不出他來了嗎?相貌的確是認不出來,可是他能逃過她的眼睛嗎?他能直視着她說話嗎?按現在的情形看,是不能。因爲當墨小柔擡起頭來對着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一下子轉移了,表現得根本不敢看着她說話。
周大夫看着她這樣擡起頭來看着他,他的目光一下子轉移了,也不敢再口出不好的言語趕她,語氣柔和了許多。似乎說出來的話很是關心,道:
“姑娘這裡不是玩的地方,是病人來往的地方,病毒甚多,姑娘在此,到時候很容易染上其他的病症。希望姑娘能離開這裡。”
墨小柔聽着他的話,看着後面那些等着看病的病人,她也不好意思耽擱別人看病了,也想了想,先退出一步。之後有空找他聊聊。她一定要把真相給找出來。
墨小柔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悠然地轉身,背對着他走了。周大夫站在那裡。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也十分思念着她,可是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能破壞規則的,不然就輸了。他答應佛主只是爲了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一是他可以跟墨小柔光明正大在一起,二是他可以挽回紫墨真人的命。
回過頭來,看着病人排成隊,周大夫思緒也不敢再做什麼瞎想了。他下凡來,做個平凡的大夫,也是爲了他自己的目標。
周門義診。他是在研究了一段時間醫術以後,自己開起來的。他身上是有法力,但是他的法力卻只能在晚上用。這又是佛主設定的法則。以防他白日用法術變回他的樣子讓墨小柔認出他來。這個賭約就算是佛主這邊輸了。
“周大夫,我這是什麼病啊?”一個病人看着他雖然在幫着那病人把着脈,卻在望着剛纔那個姑娘走的地方發呆,足足兩三個時辰,也不見他說出自己的病症。那位病人便急了,出口問道。
周大夫這才緩過神來。看着那病人,繼續把着那脈,許久放開了,便道:
“上火,需要喝多點涼茶。”
周大夫邊說着,邊動着旁邊的毛筆,寫着那藥方,遞給他。
那病人看着那藥方,便拿起來就去找這周門義診的夥計拿藥去了。
忙忙碌碌,在忙碌中終於忘記了自己思念的人,可是思念他的人卻在某一個角落裡等着他。
人總是要在忙碌中忘卻一些煩惱和憂傷,太悠閒了,總會瞎想,總會出現一些心理病端。
一天之中,終於在忙碌中度過了,閒暇下來,心終究還是會回到自己思念的人的身上。
“周大夫,那麼晚了,還不回去?今日是輪到我值日,你就先回去吧。”有個小夥計對着周大夫說道。
平時,周大夫來無影去無蹤,如今卻在快打烊的門診裡呆着,沒有早點回去休息,真是讓那夥計有點驚訝了。那夥計處於關心的境地,慰問了他一下。
“辛苦你了,小夥計。”周大夫見他這樣關心自己,便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着他說道,臉上的皺紋都皺成一團了。
在夥計的慰問下,周大夫終於從那周門義診的房子裡走了出來,正欲向前走,卻被眼前的阻礙物給擋住了去路。
周大夫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就被莫名其妙地拉着跑,周大夫此時的年齡是經不起折騰的,跑了沒幾步路就已經氣喘吁吁了。
“你到底……到底是誰?”周大夫被前面拉着他跑的人莫名其妙地拉着,自然也就很奇怪眼前這個人的身份,苦於他沒有什麼力氣了,上氣不接下氣。
天色算是漸漸暗下來了,拉着他跑的人是個白衣人,貌似像個飄飄的男仙,卻看不到他的臉。周大夫也只好問個明白。
突然之間越過一個叢林,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那地方有水流的聲音,貌似白天看起來應該是個很美的地方,可惜如今快黑了,就周大夫這樣的年紀這樣的眼力,是不能看清的。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人終於現身了。他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魔尊殿下別來無恙!”來人倒是挺客氣的,轉過身來就是對着變回原樣的魔尊這麼客氣地說道。
“來者何人!”魔尊不客氣地喝道,“既然都是魔道中人,就別躲躲藏藏的!”
突然之間,那人從叢林中一躍而過,來到了他的面前。那個人,只是多少年沒見而已,已經變得有點生疏了,當初的他並不是這樣。
“不是已經要死了嗎?怎麼還活着?”那人高傲地擡起了頭,近在咫尺地對着魔尊說道,“如今的魔界已經歸我保管了。你恐怕是回不去了。哈哈哈……”
“原來一直以來,叛徒是你。妄本尊對你親如兄弟,你卻如此待本尊?這着實讓本尊難以預料。”魔尊表情有點傷心,悲痛,卻傷過了之後不再有什麼憐惜和悲憫之情。
“你還敢自稱本尊?”那人對着他輕蔑一笑,對着你,服侍了仇人近千年,那種忍辱負重的感覺你又豈能體會?”
“本尊何時成了你的仇人?這讓本尊倒是迷糊了。”魔尊看着他變成那樣,不忍心,卻也不能不道明真相,道,“若是說關於青丘山的事情,當年,我確實救過你們家,可是那時候,你的爹孃確實是因爲在戰爭中受傷而死,你只是我收養回來了。我何時成了你的仇人?”
那人走近他,看着魔尊的眼睛,本以爲他會說些什麼回心轉意,受人蠱惑的話,怎料,那人卻一臉地嘲笑,道:
“爲了自己的地位,有誰能夠承認自己是對方的敵人?魔尊殿下,不是我說你,而是你之前做事太絕,讓人無法接受。”那人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希望在魔尊死之前明白他是怎麼死的。
對啊,他把他帶到這兒來,就是爲了殺死他,爲了爲他的爹孃和姐妹們報仇。又因之前魔尊對他確實有恩,才處於這份感恩之情讓他死個明白。
“桑雀,你這是錯怪本尊了。本尊確實沒有殺死你的爹孃和你兄弟姐妹。”魔尊解釋道。
可是,站在面前的人滿眼都是復仇的火焰,哪裡還會聽他說那麼多,道:
“廢話少說,納命來吧!本座今日必是要你死!”桑雀說着,正要揮刀過去,卻沒想到,魔尊使用了幻影術,滿周圍都是魔尊的影子,看不清周邊的真實,不知道哪個是真的魔尊,頓時有點慌了手腳。
“如今,我們真要鬧到這個地步嗎?桑雀,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商量的?我待你也並非下人,只是把你當親兄弟。”魔尊說道。
的確,整個魔尊當中,別的魔兵和侍衛,見了魔尊,都會被他的威嚴所嚇倒,唯獨這個桑雀不會。主要是,魔尊殿下給了他不同的待遇而已。
桑雀哪會花時間去聽他的話,只顧着揮刀砍他,無奈於自己威力不夠,怎麼也砍不中那真實的魔尊。
“桑雀,聽本尊一句勸,你現在的力量,根本殺不了本尊。本尊也不想殺你,你還是做回原來的你自己吧。”魔尊勸說道,“你會是一個好的魔界中人,爲何要自己處於這種境地?”
桑雀此時揮了好幾百刀,仍然不見砍中魔尊,顯得有點累,卻也不放棄。他今日就是找準了時機出來找他決鬥的。
“呵呵,前代的魔尊殿下,如今的魔尊已是我的天下,有鬼界公主撐腰,還會有什麼顧慮嗎?”桑雀笑道。
桑雀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在這某一天也有這麼大的膽子,這樣對着自己的主人大刀揮去,毫不畏懼,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終於有一天可以那麼勇敢!
“鬼界公主?”魔尊這纔想起來,這個總是攪亂六界的人,這個總是禍害六界的女人,他總有一天回去是要剷除掉她的。
留着這樣的禍害,簡直是要禍害衆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