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擎天動怒,劍眉抽動,戾色泛開,卻被神姬拉住手。
夜殺清澈如水的黑眸急速聚起邪狂寒鷙的魔氣,“老子可沒聽說過夕陽城有這臭規矩。臭小子,老子叱吒風雲的時候,你的祖上還在穿開襠褲。若非老子心慈手軟,這夕陽城早就被老子的蝦兵蟹將夷爲平地。你小子敢搶老子的女人,活膩了吧你!”
薄慕傾無力吐槽,夜殺的嘴還真貧。
那魁梧男子怒目圓睜,殺氣暴起,略略擡手。
那幾個手下,加上那些跳舞的人,紛紛圍過來,凶神惡煞,似要幹上一場。
“想打架,老子奉陪!”夜殺拉着薄慕傾後退兩步,目色沉寒,“老子今日吃齋唸佛,只讓你們屁股開花。”
“稍後打起來,你當心些。”龍擎天把神姬掩在身後,威霸的戾氣繚繞在周身。
“把這三個妞給老子扛回去!”那魁梧男子邪笑着後退,雙臂一擺,他的人馬立即蜂擁而上。
方纔還在跳熱情奔放的沙灘舞,眨眼之間變成面無表情的殺人機器。
薄慕傾微微蹙眉,這些人實力不俗,有修爲,但武技相當的詭異。
她並不打算動手,神姬和霓裳也沒有出手,龍擎天和夜殺對付他們,應該綽綽有餘。
夜殺現在是雲孤鶴,所使的是原主的修爲。
玄氣光刃飛襲,七星劍龍吟細細,磅礴銀白的劍氣橫掃千軍萬馬,將半數人震開。
龍擎天殺氣隱隱,十階實力不是紙糊的,玄氣猶如颶風般席捲了對方,讓他們個個倒飛吐血。
黑眸閃過一絲絕殺碧芒,流星似的一閃即逝。夜殺凌空飛躍,七星劍揮舞如驚電,一道道劍氣劈向對方,凌厲而狂野。
屁股開花!
衣袍盡碎,那隱蔽的臀部出現一道道鮮紅的傷痕。
對方每個男子皆如此,蔚爲壯觀。
夜殺緩緩落地,墨發張揚,俊俏的臉膛浮現邪魅狂野的微笑。
龍擎天開懷大笑,神姬、霓裳連忙以廣袂遮掩,不敢看。
薄慕傾抿脣微笑,這夜殺還真是說到做到呀。
對方那些下屬,窘迫地低着頭。
那魁梧男子暴怒,“你們竟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
殘影暴掠,快如驚電,氣勢驚人。
瞬息之間,夜殺扼住那魁梧男子的脖子,將他凌空提起來。
龍擎天錯愕不已,雲孤鶴的實力遠遠不如自己,竟然有這般速度。
他的實力精進得如此之快嗎?
那魁梧男子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世間竟有這麼快的速度,太可怕了!
可是,他在夕陽城一向說一不二、橫行霸道,誰敢惹他?誰敢打他?誰敢殺他?
都不要命了嗎?
這個外地來的雜碎,竟敢讓他出這麼大的糗!這是奇恥大辱!
他的手下都看見他性命被人捏在手裡的狼狽模樣,以後誰還會臣服他?
他要殺了這個雜碎!
“你速速放了老子,否則老子必定將你碎屍萬段!”魁梧男子的臉膛戾氣爆棚,暴怒地叫囂,“你若想安然離開夕陽城,就速速放了老子……”
“怎麼?你這小雜碎還是城主不成?”夜殺的瞳眸冰寒地眯起,手指猝然用力,咯吱咯吱地響。
這魁梧男子痛得感覺骨頭已經碎了,呼吸連接不上,臉膛憋得通紅,舌頭也被迫伸出來,痛楚的模樣令人解氣。
他聲音嘶啞,斷斷續續道:“你膽敢殺了我……你一定走不出夕陽城……”
龍擎天提醒道:“儘量不要惹事。”
夜殺長臂一甩,將魁梧男子甩出老遠。
魁梧男子倒飛出去,經歷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才摔落地面,噴出一口老血。
他費力地爬起來,惡狠狠地瞪他們一眼,火速跑了。
“此人應該不是尋常人。”龍擎天劍眉微皺,有些憂色。
“管他是什麼人,下次再遇見他,我一定痛打他一頓!”霓裳的目光凌厲如刀,“五皇子,這回你差點兒捏碎他的脖子,真解氣。”
夜殺沒有理會她,拉着薄慕傾的手便走。
霓裳氣得跺腳,撅着脣,酸溜溜的。
他們都是出雙入對,就她一人形單影隻,太不公平了。
……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想着後日前往幽冥村。
跟夥計打聽過,從夕陽城到幽冥村,只需一日的路程,而且是慢悠悠地策馬而行。
回到客房,薄慕傾問夜殺:“已經來到夕陽城,你可有感應到什麼?”
夜殺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俊俏的臉龐漾開歡喜的微笑,“有,當然有。我感應到你對我濃濃的情意。”
“不正經。”她推開他,坐下尋思道,“是神器還是靈器?具體是什麼?”
“管它是什麼,搶得到就搶,搶不到也要搶。”他坐在她身旁,又將她摟在懷裡,聞着她墨發的香氣,嗅着她的幽幽體香,深深地陶醉。好想好想,就這樣整日整夜地膩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香嗎?”
“香……”
“這幾日一直在路上,好像有七八日沒洗頭了吧。”
“呃……”夜殺一笑,撥開她的墨發,舔吻她滑嫩的雪頸,“那也香。”
薄慕傾閃躲着,因爲很癢,可是他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他將她兩隻手放在自己肩膀。
她渾身發軟,隱隱發燙,雙目輕闔間,看見的是那張熟悉的妖孽俊臉,而不是雲孤鶴。
他碧眸微眯,分明是百分百的沉醉,面上點染着深濃的情意,好似歷經數百年歲月風霜的洗禮與鍛造,精純無比。
剛到蒼龍大陸那會兒,她發誓,重生這一世,絕不會再與任何男子有任何感情糾葛,絕不會再動心動情。
僅僅幾個月,她就將那誓言忘了。
然而,夜殺寧願捨棄自己的性命也要讓她活着,這樣濃烈如酒的愛與情,她無論如何也無法視而不見。
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門。
夜殺氣得想殺人,這什麼時候啊,好不容易有一會兒功夫與心愛的女子做親密快樂事,怎麼可以有人打擾?
於是,他決定不予理會。
“去開門吧。”薄慕傾推開他,低頭整理衣裳。
“是誰?”他惱恨地大喊。
打開門,卻是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是本地人。
這男子遞出一張燙金紅帖,“小人是城主派來的。這是城主給公子的請帖。”
夜殺關上門,打開請帖來看,“今晚,城主在城府設宴款待我們。”
“城主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薄慕傾尋思道。
“若非如此,他如何當城主?”他將請帖扔在桌上,不屑一顧。
“既然城主盛情邀請,那就去一趟,說不定有意外收穫。”她詭秘地輕笑。
“什麼意外收穫?”他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