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薄千姿軀體的靈魂是薄緋顏,她一出世就萬衆矚目,自帶嫡長女的身份光環,何曾受過這樣的挑釁、鄙視與羞辱?即使受過,也承受不住!
她霍然跳起來,秀眸燃燒着赤烈的怒火,怒不可揭地斥道:“放肆!”
薄鳳華邪毒地挑眉,極爲輕狂,“不服氣就跟我打一場。誰贏了,誰就能坐在這兒。如何?”
放眼整個國師府,除了那個廢物,還有誰能打得過她?
這個薄千姿是二叔家的庶女,她未曾聽說過薄千姿的實力多麼的高強,因此,她還真不把薄千姿放在眼裡。
“放肆!”
薄凌雪陡然喝道,疾言厲色,頗有長姐的威嚴風範。
她站起來,美眸盯着薄鳳華,眸光凌厲如刀鋒,“這裡是薄家,不是別苑,豈容你放肆?”
並非她真心維護薄千姿,只不過是想在衆人面前立威,樹立她嫡女的威信罷了。
一個外頭養大的私生女,竟敢在她面前呼三喝四、大呼小叫,竟敢這般囂張狂妄,眼裡還有她這個嫡出的姐姐嗎?倘若她這個嫡女不教訓一下薄鳳華,那麼,府裡所有人都會認定她怕了這個出身微賤的私生女。
“你娘出身卑賤,是風塵裡打滾的妓子,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知禮數,淫蕩妖媚,猖狂暴戾,咱們薄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薄千紫也站起身,語聲充滿了嘲諷,極盡羞辱、踐踏之能事。
“你!”薄鳳華怒目瞪着她,美眸幾乎噴出狂怒的火龍。
“我怎麼了?”薄千紫的秀眸浮現幾許戾氣,“你娘是妓子,勾引了大伯,這纔有你,難道不是事實嗎?”
“你娘淫賤,你更是淫賤,這也是事實!”薄千姿抓到對方的狐狸尾巴,使勁地踐踏,發泄怒火,“全府上下誰不知你這個外頭養大的私生女不堪,整日在府裡招搖,恨不得所有男人都爬上你的牀。”
薄鳳華睚眥欲裂,嫵媚的美眸充斥着血紅熾烈的殺氣。
這時,天象突變,長空聚攏着一堆堆的烏雲,凜冽的寒風狂涌而起,推動着烏雲,猶如千軍萬馬奔騰不息。
她握緊拳頭,骨節啪啪啪地響,陡然,她凝聚在掌心的兩道白色玄氣勁襲而去,一道朝薄千紫飛襲,一道朝薄千姿勁襲,凌厲不可擋。
這七階的玄力果然不容小覷,而且玄氣非常精純,好似一排巨浪朝涌向對方。
薄凌雪面目冷酷,心裡卻沉重得很,好像被一塊大石壓着。
薄千紫連忙使出所有玄氣抵擋,薄千姿也是如此,不過不敢使出煞氣,只使出微弱的玄氣。
不出意外,她們二人直接摔飛,如同兩片纖薄的花瓣,從枝頭飄落,被狂風捲到角落裡。
噴……
她們不約而同地摔在地上,不約而同地噴出一口老血。
薄鳳華擡頭挺胸,得意非凡,十分蔑視地睨着那兩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
膽敢激怒她,就是這樣慘烈的下場。
臥榻養傷這些日子的憋悶,以及被那個廢物打傷的屈辱與憤恨,在這一刻,統統得到釋放,好不暢快淋漓!
“無緣無故毆打同族姐妹,你眼裡還有家規嗎?”
薄凌雪沉厲地怒喝,桃腮緊繃,墨色琉璃般的瞳眸冷酷地收縮。
雙臂迅速划動,施展噬魂秘術。
一道詭異的黑色光波從手心勁襲出去,瞬間籠罩了薄鳳華。
薄鳳華愣住,這是什麼?
她不敢耽擱,也沒有時間多想,調動所有玄氣,將這詭譎古怪的黑色光波驅逐出去。
然而,不知怎麼回事,這黑色光波把她籠罩得嚴嚴實實,無一絲縫隙。
薄凌雪長眉微挑,美眸佈滿了寒凜的殺氣。
小賤人,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忘川城的秘術噬魂!
在玄力大比之時,她被那賤骨頭薄慕傾斷了筋脈,毀了七階玄力。她苦苦哀求外祖母,終於得到外祖母的憐憫。外祖母霓氏不僅請人來修復她的筋脈,而且將自己的一半修爲傳給她,還把秘術噬魂傳授給她。
如今,雖然她只有五階玄力,但修煉噬魂已經有一段時日,略有小成。
今日,她就拿這小賤人開刀,重展她國師府嫡女的威風,重現她天之驕女的鋒芒!
薄鳳華已經毫無反擊之力,在黑色光波里痛苦地掙扎。
這黑色光波不知是什麼鬼東西,禁錮着她,她拼了全力也掙脫不了。
身上倒是不痛,可是那種難受的感覺難以言表。
好像四肢百骸快要拆散……對,就像是五馬分屍的那種感覺……
薄千紫、薄千姿不由自主地瞪大雙目,薄凌雪使的是什麼?
薄鳳華那個小賤人,一道影像飄在她身上,漸漸飛離軀體,是她的魂魄嗎?
其他人也是震驚得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就漏掉最重要、最精彩的一幕。
二小姐太厲害了,使的究竟是什麼秘術,竟然讓五小姐毫無反擊之力?
兩個多月前的玄力大比,二小姐敗得很慘,修爲盡廢,備受奚落、嘲笑、譏諷、羞辱,所有人都以爲她不會再有什麼出息。卻沒想到,她還能修煉新的技能、新的秘術,實力還這般高強。
二小姐太逆天了!
這些人原本對她不那麼看重了,甚至有人根本看不起她,不把她放在眼裡。
看了這一幕,他們立即改變了想法,崇拜、仰慕地看着她。
越來越強勁的黑色光波籠罩着薄鳳華,好似一座大山壓着她,她拼盡全力也是無濟於事,不多時就四肢綿軟,全身乏力。她痛恨地瞪着薄凌雪,幾乎咬碎自己的貝齒,仇恨滔天。
薄凌雪你這個賤人,我一定會打敗你,將你碎屍萬段!
狂風莽蕩,烏雲吞天沃日,天地昏暗。
薄凌雪冰冷地勾脣,脣角噙着一絲嗜血的輕笑。
撤了黑色光波,她慢慢收勢。
今日,只不過是給這小賤人一點教訓。
“薄鳳華,你再在府裡橫行霸道、欺負弱小,我身爲嫡女,必定不會饒過你!聽見了沒?”
薄凌雪冷厲地喝道,頗有威壓之勢。
此時,薄鳳華軟綿綿地坐在地上,完全沒了方纔張狂的氣勢。
她輕輕點頭,暫時妥協,步履蹣跚地離開。
心裡極度的憤恨,不甘心,充滿了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