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傾定睛一看,這些人起碼有百餘人,不過他們不是正常人。
夜殺碧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殺氣隱隱浮現。
炎娉婷捂着口鼻,滿目驚駭,“天啊,好可怕!他們是不是人?”
自從進了鬼魔城,蘭姝公主表現得膽大心細、冷靜自若,不過此時也是滿面駭色。
距離他們兩丈遠,那百餘人靜靜地站着,呆呆的如死一般。
有的有四隻手,有的腦袋很大、身子很小,有的五官很奇葩,有的身上長滿了長長的黑鬚,有的四肢毛茸茸的,是野獸的肢體……反正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他們長得千奇百怪,是變異了的人。
玉笙簫面色沉沉,問道:“夜殺,這些人是人還是獸?”
“不是人,也不是獸。”夜殺的碧眸凝聚着越來越多的殺氣。
“我明白了。”玉笙簫俊眸一亮,尋思道,“或許這些人就是數十年前那場疫病的倖存者。他們沒有死,因爲疫病變成這副古怪的模樣。”
“有可能。那場疫病改變了他們的軀體和臟腑,他們靠頑強的意志才活下來。”
“這麼說來他們也挺可憐的。”炎娉婷本是頭皮發麻,漸漸的就不那麼害怕了。
“大師兄,過了這麼多年,城裡沒水沒吃的,這些人如何活到現在?”蘭姝公主疑惑。
“他們已經不是尋常人,活到現在想必是天生天養。”薄慕傾心想,他們很有可能互相蠶食或者獵殺獸類。
還有,玉笙簫頗有悲憫之心,忍心收拾這些倖存者嗎?
忽然,那百餘人或紛擁奔來,或沖天飛起,朝他們襲出各種顏色的煙氣。
那幾個下屬打頭陣,與變異人打成一片。
接着,玉笙簫、蘭姝公主和炎娉婷也加入混戰。
誰也沒想到,這些變異人的實力這般高強。
黑色的煙氣襲中一個下屬,當即那人整個臉都黑了,口吐白沫死了。
又一個下屬被一個變異人咬了一口,眨眼之間抽搐而死。
炎娉婷的玄氣光刃對他們沒用,蘭姝公主的乾坤鏈捆不了那麼多人,擊中他們的致命要害也好似如石入大海。
不得已,玉笙簫吹響玉色長笛。
玉色光波一波波地奔襲而去,摧毀他們的神智、臟腑。
起初,他們頭疼欲裂,行動滯緩,不過,時間一長,他們就不怕了,實力恢復如初。
煙氣瀰漫,魔氣橫行。
夜殺捂着薄慕傾的雙耳,冷目旁觀。
雖然這些變異人暫時還無法打敗炎娉婷和蘭姝公主,但他們人數衆多,再過一陣子,她們的體力、玄力消耗過多,還是落敗的下場。
玉笙簫沒料到這些變異人越戰越勇,身手也越來越敏捷,閃避速度很快。
對了,用靈魂之焰。
他的眉心爆出一簇小小的火焰,下一瞬變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向變異人飛襲。
此時,蘭姝公主和炎娉婷被十幾個變異人圍攻,情況危急。
“夜大哥,救我……”
炎娉婷被六七個變異人圍攻得節節敗退,雖然玄氣光刃不斷地襲出,但根本抵擋不住。
兩個變異人張開大口,綠色的獠牙又尖又長,往她身上咬去。
蘭姝公主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她的乾坤鏈揮舞起來,可以暫時揮退變異人。
夜殺想去幫他們,速戰速決,不過,變異人這麼多,他擔心自己一旦走開,變異人會過來攻擊傾兒。
“戰況不妙,你快去幫忙。”薄慕傾擔心道,“我會小心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他摸摸她的臉蛋,溫柔一笑。
當即,他凌空掠起,烈烈燃燒的碧色火幕乘風而去,鋪天蓋地,氣勢磅礴。
要的就是速戰速決!
看見火幕,那些變異人起初並不覺得如何可怕,因爲他們根本沒有見過。
待火幕以碾壓之勢席捲了他們,他們才知道火幕的可怕。
只要被碧色火幕擊中、蹭到,就會瘋狂地燃燒起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半數變異人被燒,化作一縷縷黑煙,很快被風吹散。
玉笙簫驚歎不已,比起他的火幕,自己的火球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會使靈魂之焰,境界已經是很高了,不過其中也是有段數的。
使火球的段數比較低,連成大一片的火幕的境界就高多了,基本是所向無敵。
剩下的一半變異人知道火幕的厲害,閃避火幕的攻擊。
這時,站在一旁的薄慕傾看見兩個變異人朝自己奔來,露出綠森森的獠牙,使出一道道煙氣。
她急速閃避,倉促之中取出屠龍刀,揮舞屠龍刀阻止變異人靠近。
雖然屠龍刀仍然閃着藍、金兩種光色,但她的修爲相當於一階玄師,也失去了二十年的內力,根本施展不出屠龍刀的威力。
變異人瞧出她實力低劣,以煙氣爲前導,逼近她。
她的明眸掠起一絲冷酷的紅芒,揮起屠龍刀在手心劃了一下。
屠龍刀飲血,她橫劈、豎砍,凌厲地揮舞屠龍刀。
夜殺看見她有危險,心神大亂,心急火燎地使出火幕,正要朝那兩個變異人使出碧色光浪,卻見她已經解決了變異人。
金色的刀光大多擊中那兩個變異人,變異人站住不動。
忽然,一個變異人的腦袋掉下來了,身軀被切成三截掉在地上。而另一個變異人也是如此,身軀被劈成幾截幾段,黑血橫流。
而薄慕傾,臨風而立,清美的小臉佈滿了喋血的殺氣,手裡的屠龍刀閃着強烈的金芒。
夜殺鬆了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幾十個變異人。
火幕燎原,火光沖天,照亮了暗黑的天空。
他驚惶地趕回來,緊緊摟着她,“沒事吧。”
那種後怕,誰也無法體會。
她搖頭,“他們看着呢。”
他才懶得理會他們,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去。
炎娉婷見他們如膠似漆地膩在一起,心裡很不是滋味,轉過身去,索性不看了。
蘭姝公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眉心微蹙。
方纔夜殺使出的碧色火幕,段數的確很高,不過爲什麼是碧色的?而且他的修爲也是碧色的,這又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