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賀蘭珏只是試探她。
薄緋顏心裡狂喜,卻整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樣,抱住他,伏在他肩頭。
他抱她上了牀榻,幔帳在他的玄氣襲擊下緩緩落下。
衣裳盡解,顛鸞倒鳳,溫香軟玉,一室旖旎。
次日一早,她匆匆回薄家,心裡美滋滋的。
從此以後,她就是玉王的人了,玉王休想甩掉她、拋棄她!
促使她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爲逍遙閣的封殺。
這件事很快就會傳揚開來,屆時她薄家大小姐的聲譽就會大受打擊,不僅會備受嘲笑、鄙視、嫌棄,而且皇家也會不待見她。想成爲皇家兒媳婦,想嫁給玉王,難上加難,因此,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以薄家獨有的咒術引玉王上鉤,主動獻身。
……
進入盛夏六月,蒼都的暑熱就大盛,每年這個時候,蒼皇都會前往北郊行宮避暑。跟着去的後宮妃嬪有謝皇后、紀貴妃和幾個有寵的妃嬪,而朝政自然也移過去,京裡的文武重臣每五日前往北郊行宮朝議。
而每年的百花宴,也都是在北郊行宮舉行。
北郊行宮位處清平山腳下,依山而建,鬱鬱蔥蔥的山林籠出一方清涼,是消暑的佳處。
而北郊行宮的東苑一向種植奇花異卉,溫涼相宜的氣候培育出各種奇葩異姝,百花宴便是在東苑舉行的。
這日一早,五大世家、文武大臣攜家眷前往北郊,官道上行車轆轆,好不熱鬧。
抵達北郊行宮,還沒到午時,這些女眷們由宮人帶到一座大殿歇息,午膳、茶水由宮裡安排,不可隨意走動。
不過,年輕的公子、閨秀怎麼可能坐得住?不少人在大殿附近走動,藉此機會與才俊公子搭訕、攀談。
薄慕傾一人到處溜達,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待着。
大殿東側的涼亭裡,薄緋顏帶着兩個妹妹薄常喜、薄千尋玩鬧,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
因爲,薄大小姐會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定住,還能將鋼鐵之物折彎。
這些圍觀的閨秀裡,以寧國公府謝明珠、安國公府紀曉芙爲首,跟着她們的有不少世家小姐和名門閨秀。
這時,薄常喜坐在石案上,薄緋顏施展咒術,做了一番古怪的動作,讓一動不動的薄常喜整個人升起來。
“好神奇啊,這是變戲法嗎?”
“挺厲害的。”
“聽聞薄家獨有的咒術神秘高深,莫非她施展的就是咒術?”
閨秀、小姐們議論紛紛,不少人露出崇拜、羨慕的神色。
薄緋顏得意地擡起下頜,心想着,再過一些時日,她就能修習更多的咒術,讓所有欺負過她的人大開眼界。
謝明珠與紀曉芙面面相覷,原本,她們與薄家大小姐頗有交情,尤其是謝明珠,她和薄緋顏是舅表姐妹,自小一起玩耍多了,感情不錯。不過,自從薄二小姐薄凌雪的實力超過薄緋顏,爆出天賦異稟之後,她就慢慢疏遠薄緋顏,只與薄凌雪在一塊兒。
前兩日,謝明珠聽哥哥謝西辭說逍遙閣封殺了薄緋顏,更是對薄緋顏嗤之以鼻,不過今日見識了薄緋顏不同凡響的咒術,萌生了與她親近的念頭。
“緋顏,你何時修習你家的咒術?”紀曉芙笑問,親切地走過去,挽着薄緋顏的手臂。
“前不久才修習的。”薄緋顏莞爾一笑,神采飛揚,“爹爹說我已突破五階,可以修習咒術了。”
“就我所知,凌雪妹妹還沒修習咒術吧。”謝明珠笑道,也走到薄緋顏身邊。
“二妹外出歷練這麼久,爹爹說,就讓二妹專心修煉玄力。”薄緋顏的笑容冷了幾分。
“你是嫡長女,姑丈自然對你寄予厚望。”謝明珠拍了一記馬屁。
其他閨秀也紛紛諂媚,嘰嘰喳喳的,簇擁着當中那得意的女子。
薄緋顏享受着女王般的待遇,感覺以往的風光都回來了,隱隱地興奮。
這時,紀曉芙眼尖地看見一個人走過來,“錦華公主來了。”
但見錦華公主衣着樸素淡雅,頭飾也只有一朵淺粉色簪花,就連謝明珠的近身侍婢的裝扮都比她出彩兩分。
“錦華公主,過來。”謝明珠含笑叫道。
“明珠,你叫她過來做什麼?”薄緋顏問道。
謝明珠但笑不語,錦華公主見涼亭里人多,便走過來,與她們見禮。
紀曉芙不懷好意地問道:“錦華公主,今年你怎麼也來北郊行宮避暑了?”
錦華公主絲毫聽不出這話的言外之意,膽怯地回道:“母后讓我一起來的。”
衆人嗤嗤地笑,衆所周知,錦華公主的生母只是卑賤的宮婢,自幼喪母,謝皇后勉爲其難地把她抱回來撫養,以博取賢名。不過,謝皇后只吩咐幾個宮人照料她,很少過問。
長大後,錦華公主容貌平凡,膽小懦弱,根本不得蒼皇的喜愛,反而讓他十分厭惡。如此,謝皇后對她更是嫌棄,讓她搬到偏遠的宮殿居住。久而久之,這個不受寵的公主淪爲宮人欺負、羞辱的對象,就連世家閨秀都可以欺負她,反正不會有人爲她出頭,欺負她的人也不會得到應有的懲戒。
謝明珠、紀曉芙一看見錦華公主,便要戲弄、欺負她。
“公主,你這衣裳不好看,我侍婢的衣裳比你好看,我讓她脫下給你換上。”紀曉芙向謝明珠等人挑眉示意。
“這不好吧。”錦華公主直覺她們不懷好意,畏縮地往後退。
“你是公主呀,應當穿好看的衣裳。”謝明珠對侍婢使眼色。
謝家侍婢和紀家侍婢一把抓住錦華公主,扒開她的衣裳。
衆人嗤嗤地笑,欣賞這好玩有趣的一幕。
不遠處,有幾個公子才俊看見這一幕,搖搖頭。
這種情形發生過太多次了,他們也習以爲常了。
錦華公主再怎麼閃避,也閃避不了兩個侍婢的圍攻。她雙目染淚,格外的悽楚可憐。
很快,她的身上只剩下貼身的衣物,雖然這時節根本不冷,但有礙觀瞻,對女兒家而言是莫大的恥辱。她雙臂環胸,低頭飲泣,嬌弱單薄的身子在衆人嗤笑、取笑的目光裡發顫,令人心生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