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靈關風雨飄搖數月,終於將來犯之敵擊潰,得勝的瑞軍一片歡騰,將領們忙着寫捷報,軍官們忙着清點安撫手下軍士,軍士們忙着舉杯暢飲。
受到這種歡樂氣氛感染,莫聰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通過那天的戰鬥,他本來就對慕容明月的回來已經不報什麼希望,現在也想通過這次的勝利徹底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和狀態。
回到巨靈關的當天,莫聰連喝了三臺酒,先是跟所有瑞軍高級將領一起慶祝勝利,接着又在飛龍營喝了一場,晚上又跟陳若平、徐虎、雷豹、賀鳴、譚英等將領聚在一起喝酒。原來看着莫聰不爽的譚星宇也被譚英喊來,好好跟莫聰喝了幾碗酒,莫聰經過幾個月的戰鬥和經歷,眼界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小旗,氣場也強大了無數倍,睥睨之間散發出的無形氣勢,令譚星宇非常折服也非常奇怪,纔過去幾個月,這個人的變化怎麼這麼大呢。
三臺酒喝下來,莫聰微微有些昏沉,晚上大家散去,他正準備回營帳休息,陳若平忽然把他叫住。
“莫聰,你…你那天走了之後我們一直沒機會單獨聊,你現在到我的營帳去吧,我想跟你說說話。”陳若平輕輕攙扶着微微昏沉的莫聰,說道。
“行,那天我也很不好意思,害你們找了半天,真是過意不去。”莫聰說。
兩人說着話來到陳若平的營帳,陳若平一坐下就打開酒罈拿過酒碗,倒了三碗酒。
“怎麼,還要喝嗎?”莫聰詫異。
“是啊,那天我淋着雨找了你一下午,你不能用一句過意不去就交待過去,你必須連喝三碗,向我賠不是。”陳若平看着莫聰,說道。
“行,那我自罰三碗賠罪。”莫聰看看桌上的酒,說道。
“賠罪也說不上,我只是說……你以後不要再那樣拋下我,一個人躲起來承受風險。我們既是好朋友,也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你有事的時候一個人躲起來,這樣會讓我…很難受。”陳若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讓眼淚滑出來。
“行,我以後不躲起來,要躲也躲到你這裡。”莫聰說着端起第一碗酒一飲而盡,醇和甘柔的酒液連成一片從舌尖滑入腹中,腦子更昏沉。
“莫聰,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問過,你有喜歡的姑娘嗎?”陳若平問。
“有,但是…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她了。”莫聰嘆了口氣,說道。
“是嗎?”陳若平一怔,“她是生重病了還是……”
“都不是,她好好的,只是她的家人……”莫聰端起第二碗酒,遲疑地說道。
“她的家人反對你們嗎?”陳若平猜測着莫聰的情況,腦補着大戶人家的小姐喜歡莫聰,大戶人家卻看不上莫聰的情形,她猜測了一會,說道:“但是你現在不一樣了啊,你殺了隆國皇子,爲瑞國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現在你又是瑞國的高級將領,這麼好的條件,她的家人應該不會再反對了吧?”
莫聰一口酒噴出來,嗆得咳嗽連連,心想: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慕容明月的家人說不定還只是一般反對,有了這些事情,那豈止是反對,根本就是國仇家恨不共戴天。但很多話他也沒辦法跟陳若平說,只好咳嗽兩聲,呼了口氣。“她的家人…跟我有深仇大恨,你無法想象,我無法調和。”他想了想,簡單概括。
“是嗎,那樣她都能喜歡你,實在難得。”陳若平看着莫聰的表情,猜測着莫聰可能是殺了那個姑娘的親人或者怎麼回事,越猜測越接近真相。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莫聰慨嘆,“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我見不到她,只能想着她,我又不願意讓自己一直消沉地胡思亂想,所以我決定,不想了。”他說着話把第二碗酒一飲而盡,輕輕放下酒碗。
“莫聰,你不要這麼難過。”陳若平握着莫聰的手,安慰道:“你這麼好這麼優秀,肯定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你的。”
聽到陳若平的話,想起莫敏,莫聰嘆了口氣。他以前還以爲莫敏是喜歡陳若平,見到莫敏傷心還專門來找陳若平打抱不平,結果峰迴路轉,莫敏喜歡的是自己。
“陳大哥,你不要光說我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有很多姑娘都喜歡你,你怎麼…一個都不喜歡嗎?”他回憶了一會那次打抱不平的經歷,端起第三碗酒,問道。
“是啊,我一個都不喜歡。”說起這個,陳若平也有點鬱悶。
“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莫聰喝完第三碗酒,問道。
“我喜歡……”陳若平看着莫聰,臉有點紅。“莫聰,你…今天就在這裡睡覺吧!”她想了一會,說道。
“在這睡嗎?”莫聰遲疑,他倒不是非要回去睡,只是莫敏那天受了傷淋了雨,又在戰場上陪自己呆了幾天幾夜,今天一回來人就不大舒服,早早就回去休息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他實在有點放心不下。
“是啊,你那天走了以後,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回想起你上次在這裡睡覺的情形,我很懷念,你今天還像上次那樣,在這裡睡覺吧!”陳若平懇切地說道。
“行,但我得先回去看一下我妹妹,她這幾天太勞累了,人不太舒服。”莫聰說。
“她既然勞累了你就不要打攪她,讓她好好休息就是,你現在去看她,只能把她吵醒,讓她更加休息不好。”陳若平說。
“行,那我就在這睡。”莫聰覺得陳若平說得也有道理,便點頭答應。
兩人收好酒具熄滅燈盞躺在牀上睡覺,莫聰幾天幾夜沒閤眼,又喝了很多酒,一躺下就昏昏沉沉感覺營帳都在旋轉,旋轉了一會就進入沉沉夢鄉。
睡夢中,慕容明月的香脣款款親吻着莫聰,帶着一股清新香甜的氣息。莫聰被親了幾下,條件反射地開始回吻,手也在慕容明月身上摸索。他摸索着解開衣服前襟,手剛伸進去,忽然覺得哪裡不對,慕容明月今天怎麼穿着瑞國衣服?
“莫聰,我…只是想親親你,你不要這樣。”慕容明月推擋着莫聰的手。
“怎麼,你想讓我強迫嗎?”莫聰想起慕容明月的愛好,一邊親她一邊強行解除着她的武裝。
“你怎麼這麼壞呢,我還以爲你……”慕容明月身子輕輕顫慄着,想說什麼嘴巴又被莫聰堵住。
……
天矇矇亮時莫聰醒來,帶着宿醉後的迷茫。他茫然地看看,覺得不是自己的營帳,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昨天喝醉了就在陳若平的營帳睡了。他轉身看了一眼,陳若平蒙着被子睡在他旁邊,聽呼吸應該是還沒醒。
莫聰躺着呆愣了一會,忽然想起來莫敏昨天回去休息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便輕手輕腳地起身下牀,出了營帳。
勝利後的巨靈關,清晨時一片安靜,除了輪值巡守的哨兵,其他人都在營帳裡睡覺。習慣了戰爭喧囂的莫聰一路走一路感嘆,感嘆着勝利來之不易。
回到營帳,莫敏睡得正香,莫聰摸摸她的額頭也不燙,心才稍微放下。
“你怎麼纔回來?”莫敏迷迷糊糊問道。
“嗯,喝醉了,在陳大哥那睡了一覺。”莫聰說。
“二哥,你以後跟陳大哥喝酒聊天可以,但千萬不要在她那裡睡覺。”莫敏睜開眼睛,很認真地看着莫聰。
“爲什麼呢?”莫聰見她鄭重其事的神情,奇怪地問道。
“因爲…陳大哥是個姑娘!”莫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