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強身健體,爲了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那時候年紀還小的上官泓想都沒有想地就這麼得回答了,“我不能成爲別人欺負的對象,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
“你這孩子,可不能這麼目中無人啊。”那位長老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或許,你還真的是太小了吧,也不能向你要求太多,不能要求你能有多少的思想高度,只是啊……上官泓,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話,你以後的道路,會很孤單,如果,你只是爲了自己的話,那麼的話……你就是沒有目標的人。一個只是單純地爲了自己而對他人對這個社會沒有貢獻的人,其實還是一個沒有完成的人。泓兒,你能明白嗎?”
當時的上官泓連這些話究竟是說些的什麼都不太瞭解,更何況把這話牢記在心,其實,當時的他是完全地忘了這事,忘了長老的問題,卻不料,過來這麼久這麼久之後,那個曾經與過去的經驗還是找到了他,在那裡嘆息着:“就這麼得簡單,又或許,又是這麼得重新地結束了吧。”
每一個夜幕降臨與天黑,就是屬於一種的生命的休息時期,那樣的雞鳴,完全是因爲爬山怕太多的刺,怕太多的雜草,所以,他以前除了習武的那個寺廟的山之後,之後,就沒有再去爬其他的山了,沒去太遠過。
其實,無論當時是多麼害怕的夜晚,夜晚的到來還是難以拒絕的,就像新的一天,或是怎麼等都還沒有等待的黎明。關於,黎明,關於第二天,或許留給上官泓的或許也只有等待吧。只有耐心地等待吧。
鏡子,鏡子,他衝一般地來到衛生間的鏡子面前,他看到了,是震驚嗎?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他奔潰一般地捂着自己的頭,直直地盯着鏡子中的那個人,那個黑髮的如同普通人類的男生,他是誰?他究竟是誰?他是上官泓嗎?鏡子中的男生真的是上官泓嗎?魔族中的二王子上官泓?
有一種癱瘓般的奔潰的感覺,難以置信的,彷彿不只是眼前所見到的,彷彿不只是這個,還有……還有着什麼難以理解,難以輕易地解釋得清楚的什麼,只是,心裡亂着,混亂着,迷糊得麻亂着,就彷彿有着什麼的在其中攪亂着,在這個特殊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在他打算再回到魔族的時候,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他還怎麼回去呢?他將以什麼身份回去呢?……人類嗎?他是人類嗎?
和於樂樂一樣的人類嗎?他開心不起來,這種事,他難以開心得起來。不是不開心他和於樂樂一樣的了,只是……如果,他真的變成人類的話,那麼……那麼,魔族那邊還能接受他嗎?他們會怎麼對待這個已經變成人類的二王子呢?一定會是天大的笑話了吧。都成了人類,還怎麼會成爲魔族的人呢?怎麼辦?怎麼辦?他究
竟該怎麼辦?難道,他就回不去了嗎?難道,他就一直都在這個人類的世界裡了嗎?可是,這樣的話,他又能如何去照顧和保護於樂樂呢?一個平凡的人類,一個普通的男生,他沒有了魔族那邊的王子名譽,沒有王子的勢力和權力的話,他還能再去做什麼呢?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力,感到自己有一種徹底被摧毀的失敗與挫敗感,他還是這麼得感到難以置信,他感到難以面對的,不僅是眼前的這個人,還有……還有……越來越弱小的他。能力會變弱嗎?
對,星寒劍,他嘗試着去召喚着星寒劍,可是,不行,星寒劍就是不出現,就是難以出現。這是怎麼回事?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的,他又重新地盯着那面鏡子,那面鏡子中的黑髮男生,他看着他,看着鏡子中的陌生的自己,他詫異着,他震驚着,他憤怒着,困惑着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誰的安排,爲什麼要如此對待他。他憤怒,他憤怒地想要反抗,他要反抗,他要與一切的違背的對與錯,只要是違揹他的意願的,他都要反抗。
“啊——”在爆炸般的怒吼中,他揮出了拳頭,那拳頭狠狠地砸向了眼前的鏡子,砸中了眼前的黑髮的上官泓的臉,那上官泓的臉立刻碎裂,碎成一裂一裂,又碎成了一塊又一塊,好多好多的上官泓,那碎掉的鏡子,從一面鏡子變成了許多的小鏡子,那黑髮的上官泓就頓時從一個變成了多個,混着視線,混淆着目光。
鮮血,那鏡子中流下了一道鮮紅的血跡,他怔怔得望了一會兒,又轉移了目光,他該怎麼辦?他問着自己,他該怎麼吧?現在這個樣子,他還能怎麼辦?
他要帶走樂樂嗎?對,不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都要帶走樂樂,或許,越快越好。
他忽然間感到非常不對勁,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清楚。樂樂……心忽然間得漏了一拍,爲什麼心會如此慌張呢?慌張得就好像她會消失了,她會不見了。他怎麼會這麼想呢?可是,心又爲何會如此緊張呢?有着的什麼在心裡漏了一拍,有什麼的在那裡慌張,在那裡凌亂着,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亂想,他只是慌亂着,只是擔心着。心——着實不安着。他說不清楚自己的心爲何會這麼得不安,只是,不安着。
樂樂……他飛奔到那個熟悉的房間,房門是被打開過的。周醫生怎麼會這麼大意,都不關一下門。上官泓就這麼得想着,然後就那麼得走進了房內,那張牀,那張樂樂之前睡過的牀是空蕩蕩的,那潔白的被單只是那麼褶皺得鋪在牀上,有誰是那麼離開過的痕跡,那枕頭,都掉在了地上。
——樂樂去哪了?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可是迴應他的只有空白,除了一張空牀,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房
間,還有……那早已打開過的窗戶,那沒有收起的窗簾,就那麼得隨風飄浮了起來。
他恍惚地走了過去,拾起地上的枕頭,他詫異着,感到心的空掉了,有着的什麼被抽空了一般。空得彷彿都沒有了落淚的空間。猛地,他轉身就瘋狂地往屋外衝了出去,他沒有方向地一邊奔跑,一邊在屋子中大叫着:“周醫生,周醫生……”
“少爺,周醫生看過樂樂小姐,就回去了。”一個僕人上前回答着,有些困惑地看着上官泓的表情道,“少爺找周醫生還有什麼事嗎?要再打電話給他嗎?”
“樂樂呢?他把樂樂弄哪裡去了?”他瘋狂地失去了所有所有的理智,衝動地喊了出來,“我叫他是給他治病,不是叫他帶走她!”
“少爺?你在說什麼啊?”在上官泓衝動的吼叫中,僕人有些膽戰心驚地小聲道,“夫人叫樂樂的媽媽來接樂樂回家了啊。”
“什麼?”如同一盆冷水澆上頭,他頓時心寒一片地全身地癱軟了下來,“她……她回家啦?”
“是啊,我還以爲少爺你知道了呢。”僕人小心翼翼地應答着,“夫人就和樂樂小姐的媽媽說了好多話,夫人說你有事,所以就不好出面。了,樂樂小姐的媽媽也沒有太在意,她只是說……”
“她只是說了什麼?”上官泓有些條件反射地追問道,“她說了什麼?”
“她說,樂樂發燒了,而樂樂平常是個身體很棒的女孩,發燒感冒是很少的事情,除非……”在上官泓緊盯着的目光下,僕人有些困難地頓了頓,又很勉強地接下去地說道,“除非……她受驚嚇了。樂樂的媽媽就是這麼地跟夫人說的。說樂樂發燒很大原因是跟受驚嚇有關,上次小蔚出車禍了,她就是發了一次高燒,高燒了三天了呢?掛藥水和吃藥都才勉強好了下來。”
小蔚,怎麼又是小蔚啊?小蔚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呢?那個人在樂樂的心目中究竟是佔據着各什麼地位呢?小蔚?是男的嗎?出車禍了嗎?那個小蔚不在了嗎?怎麼辦?怎麼回事?
上官泓感到倍加煩惱地全身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只是雙手抓着自己的頭髮,卻還是想不出什麼的一個思路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得不清晰,都是那麼得混沌而又混亂一片。他只能在一處被動得被什麼命運一般的無形的線給牽引着,給牽動着,他完全失去了主控權,他完全地處於被動地位得什麼都難以做到的,只能在那一處坐等着嗎?
他問着自己,他困難地問着自己,樂樂雖然回家了,可是,就是這一刻,就是下一秒,他有着衝動,有着下一秒就要去見她的衝動,有着下一秒就想去見她的衝動的想法。他想去見她,他想去看她。可是,他好像是找不到一個去找她的理由,他找不到一個去見她的理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