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身後追殺的怪物,那些嘶叫,那些利爪嗷牙,是那麼得恐怖,是那麼得令她全身得抖索,“哇唔!”有着什麼的怪物一個利爪地抓了過來,把於樂樂完全地抓倒在了地上。“啊……啊……救命啊……”於樂樂只是那麼得尖叫地叫着。她尖叫着,只因爲一羣怪物全都涌上來撕咬着她,都向她伸出利爪,要將她撕成碎片一般。她恐慌地尖叫着。
而她不知道,周圍的人們,周圍的人羣看着她,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她,都是驚恐而又呆愣着,不遠處,有着一個婦人的尖叫着,然後是刺耳的剎車的聲音,卻是彷彿剎車失靈了一般,那是碎裂之中的混亂不清,人命一場……
於樂樂仍是神志不清,她仍在那一羣撕咬她的怪物之中,拼命得揮手,無助地倒在地上得求救般得叫着:“救命,救命……啊……不要啊……不要過來咬我啊……不要啊……”
“樂樂……”有一個女孩子柔和好聽的聲音響在耳邊,這是誰的聲音,如此熟悉,隨着那一聲,熟悉的聲音,一抹淡淡清風吹來,那些怪物瞬間如同煙雲般消散殆盡,卻是一個身着藍色長裙的小蔚那麼朝着她柔和微笑地說道,“樂樂,我來接你了,對不起,我來遲了點,你還好嗎?樂樂,跟我一起走吧……”
“小蔚……”是感到,還是當時太過的激動與恐慌,樂樂早已顫抖得無法說出什麼言語地只是那麼得流淚哭泣着,只是那麼得嘴角上翹地笑道,“小蔚……你能來……真是……真是太好了……”
女子與夢中般的女子攜手相擁而笑,誰來了,誰走了,誰……還沒有來得及趕到呢?夢長遠而空,是真實的嗎?卻又如此這般得難以接受得卻又如夢一般的現實……未來到的什麼……未趕上的誰……
是那麼一場落寞下的蔚藍,是那麼刺耳的尖叫,是那麼得一瞬間,一剎那得衝擊與衝撞,那是流血,那是從身體內的流出的鮮血,汩汩如同溪流般就好像不會再停止一般得不斷地流淌着,不斷地往外流淌着,那是什麼樣的場景,那是怎樣的離開,她只是昏迷着,她感到很痛,她更感到全身無力,她全身無力地倒在血泊之中,她只是在那裡發呆,只是那麼得看到了小蔚,在那一片蔚藍中,她看到了小蔚向她伸手過來,她看到小蔚從那一片蔚藍的天空向她伸出了一隻手來。
天堂是什麼?哪裡是死者與亡者所要去的地方,她不是很清楚,她不是很明白,她只是還想等着什麼,她還想等着什麼,可是,再去尋望,是一片嘈雜的人羣,是一片混亂的人羣,和車流,沒有……還是沒有……沒有她所想要見的人,沒有找尋到她所要等待與守候的人,那個身影……爲何還不出現呢?他爲何還不出現呢?
“樂樂?”小蔚拉了拉她的手道,“我們該走啦。”
要走了嗎?真的是要走了嗎?上官泓啊,她要走了啊,你在哪裡呢?上官泓,泓兒,她一直都沒有好好地叫
着他泓兒,她以前嫌棄這個稱呼,覺得很奇怪,可是,她現在好像這麼叫他,好想這麼呼喚他,呼喚着他一千一萬遍的泓兒,泓兒,不要走,不要走,或者……快來看她,快來看她啊……或者,來送她,來送她啊……送她一程也好,送她死亡的一程也是好的啊,可是,泓兒……你在哪兒呢?
“樂樂,我們該走了啊。”小蔚催催着她道,“快一點吧。”
“小蔚?”樂樂猶豫着,卻又只是困惑着。
“啊,快去叫救護車啊!”一個婦女關心地焦急地在人羣之中叫嚷着,“還不快點送到醫院裡去啊。”
“不用了,她已經斷氣了。”一箇中年人安靜地回答着,“不過,好像也是需要打電話給警察和醫院吧,要去處理一下這場車禍。”
……人羣雜雜混亂着,待到救護車趕來之時,有一個飛奔而來的少年的身影,嚇壞了周圍的羣衆。
有一種過錯,有一種遲到的過錯,有一種難以解釋的過分,難以解釋的糟糕,但是,無論如何得還得去面對現實,去接受現實。而現實總是那麼得殘酷,總是那麼得殘酷,總是那麼困難得難以輕易地去接受。
或許,從他一大早就錯了。清早,他的確想過去樂樂家詢問一下,可是,自聽到於媽媽說她生病了,要休息,於媽媽說她給樂樂請假了。因爲於媽媽的態度非常冷淡,有趕人的意思,彷彿那個家非常得不歡迎他一樣。他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選擇走了。就在上官泓只是輕聲地說了一句:“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了。”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還聽到了於媽媽在身後那麼得自言自語地說着什麼話:“這個男孩子可真奇怪,什麼時候又改成黑色的頭髮了呢?或許又是染的吧。男孩子一會兒染白頭髮,一會兒染成綠的,紅的,那不是太可怕了吧!現在的少年都是怎麼想的呢?算他還有點識相,終於染成黑的了,這纔有點人的模樣啊……”
——有點人的模樣?搖搖頭,上官泓嘲笑地轉身地離開了於樂樂的家,就那麼自我嘲笑地往屋外走去,他仰望那晴朗的天空與陽光,只是那麼悵惘地失聲而笑着,感到落寞,感到可笑,他自己也無法接受的現實,卻被別人感覺“有點他的模樣”?是否太過諷刺了呢?太過可笑了呢?還是他真的變成了人呢?就這麼得會永遠地成爲了人呢?和樂樂一樣的人類呢?不知道樂樂見到他這個樣子會怎麼想,她是否會接受呢?又是否會喜歡他這個樣子呢?
他只是期待着,他只是期待着再去見到樂樂,有什麼懷念着誰,想去見誰的時候,卻發現,一切又都並沒有這麼簡單的,不是想去見到,就可以輕易地能夠見到的。他只是等待着,他在那一處默默地等待着,努力地等待着,他努力地等待着與樂樂重新見面的時候。因爲,她因爲生病沒來上課,他就比平常更加認真地聽課,做着筆記,就好像是在爲樂樂做筆記一般,他每一門科,語文,數學,
英語,化學,生物,物理,政治,歷史,地裡,無不做了筆記,每一門課程各備了一個筆記本,他就這麼得詳細地記着,準備着樂樂去翻開它們,並且,她那個看懂這些內容,所以,努力不寫得太過潦草。儘量寫得端正一些好讓她看得清楚和容易些。
只是,他從沒有想到還會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有一點節外生枝的感覺。只是因爲頭髮的顏色變了,就被好多人給詢問了一邊,他的頭髮是怎麼回事?他只好說染成了黑色。以爲就這麼得輕易地矇混過關,卻不料,又被一羣女生接二連三地追問着,被那麼花癡得盯着,他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麼辦的,只是訕訕地笑着,應着話,想着法子脫身,想中午可以儘早地回家去,第一時間去看看樂樂,卻不料,有一羣女學生竟看到他的筆記,想借他的筆記本看,如果真的借去了,那麼樂樂看什麼呢?他想解釋着什麼得說不好意思,不行之類的話,卻不料,還是被一羣女生拉下來,回答各種各樣的問題。他面對這麼一羣女孩子還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幸好,終於因爲她們肚子餓了,自己想去吃飯了,才離開了。
那午日的陽光熱烈而耀白地照耀在大地上,曬得人眼前一片白,一片昏昏得熱着,他只是在那午日陽光下,有些恍惚,有些暈頭,他只是知道那一天,自己感到有些累,卻不知道一切的不對勁之感又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他說不清。只是,他想着快一點回家去,快一點去見樂樂。原本打算早一點去見她的,卻不料,竟然比平常還更晚了呢。不知道她是否會等着焦急呢?他都不知道她是否會想念她。他想告訴她,他想念她,會一直一直會經常地想念着她。只是,他不知道她又是否會想念着他。他不知道,他也不敢想象,他只是感到難以想象,他有些心慌,有些六神無主得失去了判斷,失去了主意的一般,只是在那陽光下,有些迷迷糊糊得有些分不清左右了一般。
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愉快的,可以去見一直在掛念和想念的人了,他的心是愉快的,是歡快的,哪怕是在烈陽下,哪怕是在一片的熱風之中,他依舊是心懷着寄託與掛念得溫柔而又溫存着,彷彿那懷念可以融化自己的心,可以融化掉自己的心焦與迷惘。只是,在那一片耀白之中,他看到馬路上的某一處聚集着一大羣的人,有警車,有救護車一一地開了過來,他只是感到心焦與心急,只是那麼隨意而又不放在心上地隨意地瞄了過去。可是,當目光移了過去,當他看到了那一幕,看到了人羣圍繞的那一塊的時候,他就再也難以移開自己的目光,那曾流露喜悅和焦急的目光,瞬間冰凍,在那裡惶恐與詫異得冷凍。那初夏的熱烈的耀眼的白色的陽光照在一片大地之時,曬在他的身上,彷彿蓋在大地之上的一片不是陽光,那是……那是天寒地凍的一片雪白的雪光啊,那雪白與刺痛他雙眼的鮮紅,讓他的周身,讓的心,瞬間得結冰,冷凍得彷彿如同死了一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