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幸好她急中生智,否則,一準就被人發現了,真是太驚險了,看來,這洗手間她真的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晚秋顫抖着的手打開了門,從門縫裡看着那兩個男人的背影走進了與這洗手間隔了三個門的一個房間,而那邊,對面就是樓梯,是通往樓上的樓梯。
詩詩和果果一定是在樓上吧?
趁着那兩個男人進了那個叫做阿燕的房間,晚秋不由得有些可憐起那個阿燕了,可她,卻無力相幫,她現在是自身難保。
躡手躡腳的走向那個樓梯,再沒有其它的選擇了,所以她只能放手搏一搏,即使是知道這樣很危險,她也只能有這一個選擇了。
耳朵裡又傳來了那兩個男人的說話聲,同時還有女人的嬌笑,“哥呀,別,別過來……”
“娘們,原來你這麼會叫,讓哥再摸摸……真軟,真大……”
“飛哥,別佔着兩個,你啃一個就好了,另一個給我,也讓兄弟我過過癮……”
晚秋抑制不住的臉紅,卻什麼也無法阻止,人已經到了阿燕的門邊,突然間的靈機一動,既然阿燕是這裡的女傭,而這裡的男人們都認得她,那麼,她穿上阿燕的衣服走在這宅子裡也就不會惹人注目了,想到這裡,晚秋悄悄的探進了頭去,房間裡一片……,也許是還在執勤中,所以兩個男人都穿着衣服,顯然是想速戰速決。
急忙的轉移視線,就在門口的一個掛鉤上搭着一套傭人服,是那種常見的傭人服,晚秋在冷家和白家就都見過的。
伸手一摘,拿在手裡的時候,她已經嚇得慘白了一張臉,卻顧不得喘口氣,急忙就飛回到了剛剛纔出來的洗手間裡,從裡面反鎖了門,晚秋迅速的換上了阿燕的傭人服,她的胸沒有阿燕那麼大,不過,這傭人服寬鬆的款式卻遮掩了一切了。
照着洗手間鏡子裡的自己,她的長髮與阿燕的差不多長,順放在背上,其實真的有些象呢。
不管了,就是這樣了,即使是被發現了她也要嘗試一下,這般,纔不會後悔。
不疾不徐,晚秋穿着平底鞋走在走廊上,只要越過了阿燕的房間,一切就安全多了。
不能快,絕對的不能快,這樣,她就能避過這宅子裡可能有的監控探頭了。
踩着樓梯一級一級的走着,她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真響真響。
咬着牙的堅持着,頭一直都是垂着的,剛好讓額前的髮絲擋住了她的一半容顏,於是,也帶給了她一份安全。
二樓裡很安靜,每一個房間裡都是悄無聲息的,她就這麼大膽子的走過,又到了三樓,這宅子裡還真的沒人巡邏,也許,就只有一個人坐在監控錄像前檢視着吧,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了宅子外,卻不想,她已經人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了。
站在三樓走廊的盡頭,晚秋下意識的望了望窗外,只那麼一眼,似乎,她又看到了一眼光亮,好象天空中真的有飛機,只是,這麼晚了應該不會有航班還在執行飛行任務了吧?
也許,是什麼熱氣球,又或者是她眼睛花了。
不可能有飛機的,絕對的不可能。
晚秋又轉到了通往四樓的樓梯上,就在晚秋走上樓梯的時候,三樓的一個房間裡,一個男人拿起了手機衝着話筒道,“敏敏已經睡着了,給她喝了點酒還有那藥就睡着了,我馬上去頂樓,我猜,孩子們一定在頂樓,剛剛我故意的試探她了,我說要去天台,她死活也不同意,只是不住的挑引我讓我上牀,沙逸軒,你丫的不能給我出任何的差錯喲……”
“姓冷的,那天喝醉了你不是說詩詩和果果不是你女兒嗎?怎麼現在又這麼在意了呢,你說,到底是不是呢?”
“沙逸軒,這個時候了,我可沒功夫跟你閒扯,我上樓去了。”冷慕洵低吼着,隨即嘌了一眼牀上的女人,明明是一具很美麗的身體,可他現在卻只感覺到了噁心。
真的很噁心。
用力的一甩頭,彷彿要甩去身上女人的味道似的,冷慕洵隨即就衝出了敏敏的房間。
晚秋病了,出了車禍在醫院裡他讓人給她全身做了最徹底的檢查,她有血液病,可是這病卻是很奇怪的血液病,這不是普通的血液病,便是因爲有了這病所以晚秋才總會流鼻血。
只是,這病卻不是普通的藥能醫治的,經過醫院裡醫生的診斷,除了植入骨髓外便再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晚秋住院的那些日子他就一直在找可以移植的骨髓,可是,要想找到可以與晚秋相匹配的骨髓根本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那樣的概率幾乎微乎其微,其實,醫生也說晚秋的親人才最有可能擁有與晚秋相匹配的骨髓,這個,他也早就想到了,可是,晚秋的親生父母早就身亡,除了詩詩和果果她再沒有什麼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但是詩詩和果果才那麼的小……
這讓他一直不忍。
就在晚秋出院的那一天,醫生終於打來了電話,說是晚秋的病其實已經很嚴重了,若是不及時醫治,只怕真的會……
咬咬牙,孩子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她是這麼的愛孩子們,也許,真的只能讓孩子們來救她了。
醫生說移植骨髓雖然會給人的身體造成傷害,但是隻要後天好好的休養,其實,也不會落下什麼嚴重的後遺症的,捐贈骨髓的人也完全還會是一個正常人。
冷慕洵動心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真的要救晚秋。
帶着孩子們就去了t市最專業的血液病醫院,只有經過那裡的嚴密檢查才能確定詩詩和果果是不是擁有與晚秋相匹配的骨髓。
原本,公司還有事,可是他全部的都放下了,沒有什麼比救晚秋更爲重要的事情了。
詩詩和果果什麼也不知道,從幼兒園裡接出來就快樂的跳上了他的車,兩小人乖乖的坐在車裡,他想,如果她們知道這樣去試骨髓是爲了救媽咪她們也一定願意的,她們太愛晚秋媽咪了。
不住的從後視鏡裡看着兩個小女兒,可愛的讓他喜歡。
好喜歡這兩個寶貝呀。
從第一眼見到的時候他就喜歡了,從前一直以爲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孩子,卻不想,他竟是被這兩個小傢伙給折服了,他愛她們。
她們是他與晚秋的寶貝。
“詩詩,如果讓你捨命救媽咪,你願意嗎?”他故意的笑着問詩詩,其實,若是真的讓詩詩捨命去救晚秋,他真的會很難取捨的,兩個人,誰也捨不得,不過,晚秋比他更加的捨不得,便是因爲如此,所以,他是悄悄的帶走孩子們的,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絕對不能讓晚秋知道,絕對的不能。
趕到醫院,便將兩個孩子交給了護士去採樣本,冷慕洵隨即叼了根菸走進了吸菸點,他很配合的遵守醫院的規定,身邊有病人了,他才知道二手菸這東西真的不好。
以後,有孩子們在和有晚秋在的地方,他都會少抽菸。
詩詩,果果,一定要救媽咪,晚秋的病其實再也拖不起了。
都怪他發現的太晚,早就說要帶她檢查,結果,被她一逃了半年就逃過了檢查。
那場車禍讓她大難不死又檢查出了這病,也許,這是一個轉折吧,這便是在告訴他晚秋真的命不當絕。
狠狠的吸了兩口煙,不知爲什麼,明明今天是晚秋出院的日子,也是他們一家四口團圓的日子,可他的眼皮卻總是在跳,跳得讓他很是煩躁。
捻吸了煙,靜靜的站在窗前,孩子們還沒有那麼快出來,他便在此處慢慢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打開了窗,任風吹着自己,那涼爽的風讓他很快就舒服了許多。
就在冷慕洵擡步走出吸菸室想去看看孩子們是不是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瞟了一眼那上面的號碼,冷慕洵的眉頭一皺,居然是敏敏。
許久了,他已經許久沒有與敏敏聯繫過了,說實話,敏敏太喜歡招搖,還有,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讓他不喜歡的話。
就比如她的那部車,當初她跟他說她的朋友想要一款那部車讓他幫忙訂一輛,他想着晚秋纔買了一輛原本不想答應的,可是,敏敏立刻說:“姐夫,敏敏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就這一件事,好不好?”
那聲姐夫終於讓他軟了心腸,其實,有些事他也是欠着敏秋的。
當天下午,敏敏就匯給了他一筆錢,還是一個陌生女子的號碼,讓他真的以爲是她的朋友請她幫忙買的,於是,想了一想他便同意了,第二天便有一部與晚秋的一模一樣的甲殼蟲送到了敏敏的住處。
他卻沒有想到她居然到處跟人說她的那部車是他送的。
的確,車子是他送的沒錯,可是,他真正想要送的人是那個匯給他錢的陌生的女人。
因爲,如果是敏敏,他絕對不會送一輛與晚秋的一模一樣的車。
他是男人,他的女人他當然要給她最特別的了。
有些不想接這電話,可是直接掛斷了也不好。
於是,冷慕洵便任由手中的手機繼續的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