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才衝了個澡,只怕那味道會更重。
到了,把車停下來,婚禮的現場人可真多,明明時間那麼趕,不過看樣子卻是挺隆重的,一手牽着詩詩一手牽着果果,兩個小丫頭漂亮的要命,不住的吸引着衆人的目光向她們娘三個瞟過來。
晚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起來,她今天不是主角是配角,她不喜歡那不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姐,你來了呀。”
“嗯,真漂亮。”晚秋掃向站在面前的白玲玲和白墨宇,他們正在迎接客人,只是有點納悶,“玲玲,你怎麼沒穿那天我幫你選定的婚紗呀?”
“選了,在試衣間裡,先穿這件,一會兒再穿那件,兩件都漂亮,我就都要了。”
晚秋捏捏白玲玲的鼻子,“真貪心。”
“姐姐,時間也快到了,你陪我去試衣間吧,好不好?”
又來了,“不好。”
“姐姐你怎麼這麼殘忍呢,現在我馬上就要嫁出去了,就不跟你住一起了,你就不難過嗎?”
“有什麼難過的,你要是想回來,坐個車一會兒就到家了,天天讓我看着你這張臉,我才受不了呢。”
“姐姐,可我今天大婚,你陪我不好嗎?”
眉頭皺了幾皺,她就是心太軟,她不忍心拂了白玲玲的意,掃了一眼白墨宇,“把你的新娘子借我用用。”
“嗯,我把玲玲交給你了。”
兩個女人到了化妝間的門前,可才進了門裡白玲玲就捂着嘴跑出去了,“姐姐,我又要吐了。”
晚秋無語的搖搖頭,若是婚禮現場白玲玲當衆吐了,那可怎麼辦?那一定糗大了,正神思間,突然間發覺了不對,她的人被摁在了轉椅上,兩個化妝師不由分說就替她化起了妝,一步步,細緻到不行。
“住手,我不是新娘子。”
“我們不管,反正進來這房間的人都要化妝,這是上面的要求。”
晚秋又一次無語了,那要是進來個百八十個的,這兩個化妝師豈不是要心壞了,“我真的不是新娘子,你們快放開我。”
然而,人家化人家的,根本不理她。
可是漸漸的,鏡子裡的那張臉生動了起來,也一掃她昨夜裡的荒唐故事。
她臉上一點宿醉的痕跡也沒有了,她靜靜的看着自己,原來,她還是那麼的漂亮。
“小姐,滿意嗎?”
“嗯嗯,滿意,可是玲玲呢?她怎麼還不回來?”
“就快回來了,小姐,你這身衣服不適合這樣的婚禮,你換一下吧,你先脫下來,我們去幫你取婚禮上定製的制服。”
“要穿集體制服?”
“嗯。”
她有些迷糊,卻發現兩個人已經開始解她衣服的扣子了,“穿這樣的襯衫和牛仔褲參加人家的婚禮是很不禮貌的,聽說你是準新娘的姐姐呢,所以真的要換一下。”
她臉紅了,一醒來就被兩個小鬼纏着,又急巴巴的要趕過來,所以她真的是什麼也沒想的就穿上了這套衣服,好吧,換就換,她乖乖的換下了那套衣服,只一身黑色的胸衣和小底`褲站在那裡等着她們拿制服給她。
都是女人。
而且在試衣間也經常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女人與女人,真的沒什麼好害羞的。
可是,她等了有一會兒了,兩個女人也沒有回來。
頭一直靠在椅子上,她在緩解自己宿醉後的頭的微痛,可漸漸的,她等不下去了,別耽誤了白玲玲的婚禮呀,雖然她很嫉妒人家的婚禮,可也不能不參加呀。
“人呢?”她叫,卻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看到了身後的一個人影。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爲什麼無聲無息的?
她緊張的一動也不動了。
空氣裡飄來一股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
那味道讓她驟然清醒過來,她大叫轉身,不可置信的撲到男人的懷裡,“阿洵,是不是你?”
摟着他的身體,那是真實的存在,很結實,也很肉感。
她有點不相信,一低頭就咬下去,“啊”的一聲驚叫,來自身前的男人,“晚秋,好痛。”
他終於說話了,是他,就是他。
“阿洵,你怎麼纔來?”她先吼過去,然後拼命拼命的捶着男人的胸口,根本不管她才咬過的地方他是不是還在痛着。
“乖,快穿衣服,咱們去參加婚禮。”
“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她不依的就靠在他的身上,一切都好象是夢,如果離開了這裡,這夢就會一下子醒了,她就會一下子失去他了。
“好吧,那你就這樣,咱們一起出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啊……”這下換晚秋驚叫了,不是痛,而是她一身的光`裸,那胸衣和底褲根本蓋不住她的一身春`光,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她一下子臉紅了,“阿洵,你轉過身去。”
“幹什麼?”
“我沒穿衣服。”
“那怕什麼,我看不見。”
“真的看不見?”她擡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的眼睛絲毫不動,似乎真的是看不見。
好吧,她得快點了,不然真的影響人家的婚禮了,轉頭就看見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套內衣,便脫了自己的穿了上來,一定是給她準備的吧,不然她剛剛那套黑色的怎麼配人家白色的制服呢,黑色會透出來的。
她脫了,然後穿上內衣,卻不見制服,“阿洵,我的制服呢?你是不是知道?”他既是來了,就應該什麼都知道,這男人,手眼通天來着。
她現在,已經不會思考了,滿腦子的都是他來了,他回來了。
“在這兒。”他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徐徐移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襲白色的婚紗,那是那件她替白玲玲試過了選中的了婚紗,“阿洵,你……”
喉頭哽咽,她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眼淚就在眼圈裡打着轉。
“別哭,小心哭殘了妝。”他的手指落在她的眼角,小心翼翼的擦着她眼角那滴就要滴落下來的淚。
他的手指清涼而又溫柔,觸在她眼瞼上的時候是那麼的舒服,“阿洵,你的眼睛能看見了?”如果看不見,他怎麼可能那麼準確無誤的擦到她的眼淚呢。
知道再也瞞不住了,他擡起她的下頜,然後很認真的突然間的單膝跪在地上,“晚秋,嫁給我,好嗎?”
還是一身的消毒水的味道,“冷慕洵,你才從醫院裡跑出來的,是不是?”
“是。”他承認,如果不是因爲手術,他早就趕來了。
“你一直瞞着我,是不是?”
“晚秋,我纔回來三天。”
她數數日子,白玲玲宣佈結婚到現在,也就三天。
“你們早就竄通好了,是不是?”原來就瞞着她一個人,說不定連詩詩和果果也早就知道了呢,還有呀,她剛剛還以爲他看不見,她居然還當着他的面脫下了身上所有的束縛,只一想,她的臉都紅透了。
他小心翼翼的跪在她的身前,袖子一抖,一支玫瑰花就遞到了她的面前,“晚秋,嫁給我吧。”
“不嫁。”她吼着,卻拿起那件婚紗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
“倒是挺合身的,總比之前的襯衫牛仔褲好,是不是?”男人在她身後裝腔作勢。
“走開,我不要見你。”真討厭,居然那麼久也不回家,還有最主要的是他一回家就騙她,討厭呀討厭,她討厭他騙他。
可是,這樣想着的同時,心底裡卻在禁不住的瘋狂的泛起甜蜜的味道,同時還有一種幸福的味道。
原來,那個急着要三天大婚的人是他而不是白玲玲。
“晚秋,你就這樣比一比都好看。”冷慕洵緊張的看着她,她的表情好象是她真的不願意嫁給他。
“好吧,那我試試。”慢騰騰的穿上婚紗,細緻的擺弄着每一個皺褶,她完全的忽略了身後的男人,可是心,卻是抑制不住的狂跳,她還沒有從再見到他的喜悅中醒來。
她覺得自己要醉了,醉在他的氣息裡,這裡多美,她愛極了他在她身後的感覺。
“嘭”,婚紗才一理好,門就被撞開了,門外站着白家冷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反正,能來的都來了,就連白玲玲和白墨宇也笑咪咪的站在其間。
“晚秋,嫁給我。”
“不嫁……”她慢騰騰的說完這兩個字,然後瞟瞟身後還單腿跪在地板上的男人,他手裡的那支玫瑰花真漂亮,那是象徵愛情和幸福的玫瑰花,她喜歡着呢,她看到了鏡子裡男人緊張的神色,那麼多人的面前呀,他好象真的緊張了,從來也沒見過這男人會緊張,即使是從林少董的手上救下她而發下暗器的時候他好象也沒有這樣的緊張過,他不是最會不動聲色嗎?可此刻,他不會了,他正緊張的盯着她的背不知道要怎麼做她纔會同意了。
這時,他們的兩個寶貝,詩詩和果果衝了進來,“媽咪,爹地他……”
晚秋再也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慢吞吞的道:“那是不可能的。”
靜,房間裡房間外都是靜。
除了她,每個人都在分析她才說了什麼。
身後,男人自言自語:“不嫁那是不可能的。”他把她前後說過的話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