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一直是個老實人,他從不曠課、從不請假、從不打架。
就算被別人打也多半不會還手。
他自卑卻又自傲,從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他知道要想進步就必須花錢,所以一到假期他就拼命的找工作、打臨工掙錢,一回到學校立馬將錢花個精光,所以他總是開學初期實力會有所進步,然後慢慢的又是歸於平穩。
鍾浩誠曾經給他介紹過一份工作,只要每週未上班二天就行,每月能拿到三百星,很高昂的工資了,可他去了一天第二天就不去了,因爲那裡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呆的地方。
那是一家奢侈品店,店主爲了不讓他出去丟人,讓他守倉庫----說白了就是直接將他鎖在倉庫裡。
下班之後更是讓他脫了個精光(當然,這只是爲了更換歸還工裝,只不過是換衣服時別人也在罷了)。
從那之後他便再也不接受任何人介紹的工作。
也不是沒人欺負過他,不過沒關係,都是些言語上的羞辱,像陳漢文那樣的直接將他打骨折的還是第一次,“託”這個的福,劉平最近過得很好,不用工作每天安心上課、修煉就好,吃的還是營養套餐,住的還是寬敞舒適的病房。
他可沒錢交住宿費,所以他平常都是住學院用來堆廢棄品的倉庫。
他本來是不想住的,可陳漢文直接賠償了足夠他去最好的醫院住上半年的費用,宋醫生警告他不許出院,否則出了什麼後果她不負責,他才一直住在那裡。
葉安給了他一個徙步穿越荒原走回家的念想,他知道他會因此而欠下一大筆的債務及一個天大的人情,可說實話他拒絕不了這份誘惑,他太想家了。
他出來的時候還只是一個12歲的小孩子,而如今他已經18歲了,這要是在他老家,他都該娶妻生子承擔家庭責任了。
這份瘋狂的想念加上被葉安用話一激,他便答應了這次荒原計劃。
下午領到畢業證之的他便開始坐立不安,當他突然存有一份以前根本不可想象的希望時,這份希望就會無限地被放大,他開始迫切、開始激動、然後開始坐立不安,他甚至害怕葉安會突然告訴這次計劃已經再次取消了。
就在他坐立難安,覺得度分如年的時候,一個食堂職工找到了他,說晚上的晚會需要一些服務生,他本身是想拒絕的,畢竟他也剛剛畢業,也應該是晚會中的一員,可是那位職工告訴他,結束之後會有二十星元的酬勞,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他成了晚會的一名服務員,爲了避開遇到熟人,他特意要求被安排了星術院的活動區。
二十星元不多,但這對身無分文的劉平而言卻是一個非常大的誘惑,有了這二十星元他就可以購買一些小禮品,就不至於說兩手空空回家了,這讓他沉默的臉上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
可還是便出事了:他在服務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撞翻了一位參加晚會的學生----女學生。
要知道星術師的體質本來就很纖弱,而劉平雖然營養不良顯得有些瘦弱,可身上卻全是精肉,這樣撞到人反而更痛,被他這樣輕輕一撞,那位女學員直接摔了個大跟頭,不僅晚禮服破了,手上亦是蹭破了皮,鮮紅的血痕在潔白的肌膚下特別耀眼。
他這下子便等若直接捅了馬蜂窩,那些星術院的學生二話不說便直接開始動武,還好星術師在前期是非常弱的,至少比同水平的星武師要弱,這些小火球、小風刃看着耀眼,其實傷害性並不大,那小胳膊小腿的踢打對星武士的劉平來說傷害性就更低了。
他們打了四、五分鐘除了把劉平弄得灰頭土臉、衣衫襤褸受了些外傷的之外,根本沒能把他怎麼樣,反倒一個個弄得氣喘吁吁,被別人看笑話。
直到一個男生的出現。
他一招“風刃術”便直接在劉平的臉上割出一頭血淋淋的大口子,然後一招“風箭術”差點將劉平的手掌射了個對穿,要不是劉平察覺到危險本能的擋了一下,這一射便很有可能直接將他的胸膛射個對穿。
“喲,還會躲。”那個大發神威的男生冷哼一聲,便開始結印。
剛纔不管是“風刃術”,還是“風箭術”他都是直接信手沾來,這次卻開始結手印,顯然威力比前面的便要大了。
“住手!”葉安厲喝道,他知道那是一個三級的“風刺術”,這一刺要是刺中了,劉平肯定得丟半條命。
他是第一個趕來的,郭玉媛雖然得到的消息比他快,可她卻穿着晚禮服高跟鞋,反而還不如葉安來得快。
“你算老幾!”男生冷笑一聲道,“去!”雙手一揮,一根風能量凝成的長槍直接對着劉平的大腿刺去,還算好,他並沒有殺人的心思或者說他還不敢當衆殺人。
可即使這樣這一槍要是刺中了,劉平的大腿將直接射穿,如果他再狠點讓這杆風槍在刺中時直接爆掉,劉平將很可能直接變成殘疾。
就算事後治後了,大腳部份的星脈也會受損,康復之後還不知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呢!
果然,風能槍刺出之後,男生的手印並沒有結束,依然在快速的揮動,顯然還在控制着這杆風槍,眼見就要刺中驚駭中的劉平,他再次冷笑一聲,手印一變,便欲動作。
“砰!”然而預想中刺中劉平的事情並沒有發現,一道身影突然直接擋在劉平的身前,“風刺術”直接刺中了這道人影,卻是激起一陣能量波動,發出“砰”地一聲,消散於周空中。
男生臉色一變,這可是三階的“風刺術”,一般的星師都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擋下來,更何況來人好快的速度,剛纔明明離這邊很遠的,怎麼一下子就擋到自己前面來了?
他自問自己可沒有這樣的速度,而星術師最怕的就是這類人了!
隨即卻是心底一沉,他可是一個非常高傲的人,他也相信這第一中學在學員中間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打敗自己,現在居然有人敢阻擋他想要做的事情,那是找死。
手印一變,又開始集結星術,卻突然感覺全身肌膚一寒,一種被死神籠罩的感覺突臨全身,他一下子便僵住了,再也不敢任何的動作......
“信不信在你星術成型之前,我能弄死你!”葉安擋下“風刺術”之後,並沒有動作,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位男生道。
能夠成爲星術師的人必定都是真正的天才人物,而且必定家世不凡,要知道星術師可是一個比星武師更耗錢財的職業。
但也因爲這樣星術師平時根本瞧不起星武師,總覺得星武師是平民才修煉的職業,而星武師也知道這些星術師不好惹,所以能不惹他們便不招惹他們,就算被星術師欺負了,能忍時多半會選擇忍下來,造成了星術師總比星武師高人一等的現象。
實際上在低階時,星術師的實力是不如星武師的,身體弱、施術速度慢是低階星術師的普遍弱點,遇到速度型的星師,他們便只有捱打的份。
星術師真正的威力是在成爲星王之後,一但成爲星王,星術師的實力就將暴漲,完全具備排山倒海之前。
那個時候如果是正面對決,幾個星武師聯手都將不是同階星術師的對手。
那時候越階殺敵對星術師而言也不是什麼難題;所以面對速度型的葉安的警告,那名學生雖然有些不願意承認,卻依然有些猶豫了。
“幹什麼?都在幹什麼?剛剛畢業就開始鬧事了是吧?”學院的一位老師終於“珊珊來遲”,望着一身殺意的葉安厲喝道。
“怎麼樣?沒事吧?”葉安根本懶得搭理那位老師,直接轉身向劉平問道。
“沒事,皮外傷。”劉平咬牙搖了搖頭道,除了手掌的那一“箭”之外,其它的傷確實只能算是皮外傷,臉頰上的那道傷雖然看起來恐怖卻並未傷到骨頭,但手掌這一箭差點對穿而過,肯定是傷了經脈了。
“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班的?不好好的在自己那邊呆着,跑來這邊鬧事,你想幹什麼?”那位老師見葉安根本不理會自己更加惱怒了,來到葉安身前怒罵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來鬧事了?”葉安將一些療傷藥倒在劉平的手上,幫他止住了血液,纔回身望着眼前明顯是星術院的老師冷聲道。
在他來之前他就注意到這位老師的存在了,可他當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平靜地站在外圍看戲。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老師向你問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這位老師應該有五、六十歲了,看起來有些纖瘦,雖然身上穿着一身精剪的晚禮服,看起來還是有些滑稽,此時正一臉憤怒的表情指着葉安吐沫橫飛。
至於剛纔那位出手的男生,此時已經收手,一臉冷笑地站在一邊望着葉安。
“抱歉,您原來還是學院的老師呀?我還以爲您就是一看客呢,您剛纔不是看得挺精彩的嘛?怎麼這下變成老師了?”葉安嘴上說着抱歉,可臉上哪有半份歉意的表情,只有無盡的冷笑和譏諷。
“你是哪個分院的?是哪個班的?太沒教養了,我要向學院要求開除你....”
“抱歉,我已經畢業了。”葉安冷聲道,說完不再理會這位無理取鬧的老師,轉身向劉平道:“能走吧?”,見劉平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便道“那走吧。”
“站住!”
“站住!誰說讓你走了?”那位男生和老師都是喝止道。
“怎麼?不讓走,還打算賠醫藥費還是咋地?”葉安根本懶得搭理那位星術老師,直接望着那位男生道。
他看得出這位男生在這裡很有地位,所有人幾乎全都以他爲中學站立。
這也難怪,他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卻已經是名七階星術師了,而那位五、六十歲的星術老師也不過才一階星術將而已。
“撞了人就想這麼走了?沒這便宜的事吧?”男生同樣冷聲道,看到他說話,那位老師居然直接退了出去,看樣子是不打算再插手了。
“是嗎?撞了人了?撞傷了?還是骨折了?該不會撞死了吧?”葉安早就發生外面站着一個哭哭啼啼裝文弱的女生了,她的晚禮服下襬已經被撕裂了一半,露出一截纖細而又白暫的小腿。
“骨折倒還不至於,甚至傷也就算了,反正也討回來了,但她這身晚禮服卻是手工訂製,全價五萬元,你是不是應該賠了再走!”男生指了指那女生道。
“五萬是吧?我賠!”葉安直接掏出五萬星道,他知道這禮服最多一千星,人家擺明就是欺負自己不可能有這筆錢想羞辱自己,還真不巧,他身上正好還有五萬多星,如果他開口十萬八萬的他還真沒辦法了。
那男生一愣,顯然沒想到葉安真的會有五萬星,冷哼一聲接過五萬星轉身便它遞給了那位一臉喜意的女生,五萬星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站住!”男生剛欲走,葉安卻突然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