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BOSS”。
澤維爾也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誇他的表妹有多麼勤快,聽到章馳應了下來似乎就把這事情給忘了,不再提了。
“今天到現在這邊出了多少桶牛奶?”章馳問道。
澤維爾反問道:“你是說光是這個點還是整個西邊這塊牧場?”
“光這個點吧”章馳想了一下說道。
澤維爾把今天這個點產奶的數量報給了章馳。
然後見章馳似乎在想什麼,他便又張口說道:“大約是十公斤的奶出一公斤的酪,咱們這個點今天這些牛奶製成奶酪之後,差不多得有個三十公斤左右”。
說着澤維爾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章馳點了點頭,他並沒有想牛奶變奶酪的事情,他是想到了別的事情。不過澤維爾說了,章馳也就順帶着想一想。
牛奶和奶酪製品的比差不多就是十比一,這裡指的是正常奶,你要是往奶裡摻水那可不是這樣的。
不過章馳牧場的牛奶比普通的奶要略稠一些,所以產酪的量也該是相對高一些,這東西現在說一千便也不着數,等着奶酪工廠起來,把牛奶製出來多少那纔是多少。
跟澤維爾聊了一會之後,多米尼克回來了,看到章馳還在,於是衝着哥哥澤維爾使了個眼色。
澤維爾笑道:“我和BOSS說過了”。
這章馳一直瞅着這小子,見他的模樣,便笑着說道:“你們自己也抓點緊,找個媳婦安定下來”。
人家多米尼克和章馳差不多大,但是章馳這邊說話的口氣卻老氣橫秋的,多米尼克兄弟也不介意,他們知道自家BOSS也就是隨口一說,並不是要干涉他們的私生活。
“好的,BOSS”。
兩人現在都沒有女友,但並不是說身邊沒有女人,有女人但是女人算不上女友,這其中的彎彎繞一時也不太好說。
章馳也不想關注兄弟倆的事情,況且就長相上來說,這兄弟倆找女友該不太好找。
“伱們這邊忙活着,我去那邊看看”章馳伸手隨意指了一下,一個口哨,赤焰山便跑了過來。
章馳上了馬,澤維爾這邊伸手在赤焰山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赤焰山便一溜煙的小跑,消失在了兄弟倆的視線中。
“澤維爾,你有沒有問BOSS,咱們今天的獎金多少,夠不夠明年蓋個房子的?”多米尼克問道。
澤維爾搖了搖頭:“沒有好意思問,要不等BOSS來了你問吧”。
多米尼克也搖了搖頭,他同樣也不好意思問。
美國人很直接,有什麼說什麼,但是這兄弟倆依舊是不太好意思張口問獎金的事。
因爲獎金這事隨機,因人而異。
兄弟倆有點羨慕坎農和布萊恩兩人在鎮上蓋了房子,他們兄弟倆也想定定下來,一個人掙的錢不夠買房子的,那麼他們就兄弟倆一起先買個地把房子給蓋起來,然後再想着攢錢給另外一個買地蓋房。
也虧得現在鎮上的地並不太值錢,而且美國的房子價格也不高,這是指安珀小鎮附近的房子,不是指的洛杉磯這樣的大城市的房子。
加上章馳這邊工資還可以,主要是獎金給的多了一些。
幹了這麼久,兄弟倆都開始想着買房了,可見章馳真是個好老闆。
不是說了麼,章馳的原則是皇帝不差餓兵,你想讓員工好好幹活,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加錢。
加錢是唯一可以調動他們積極性的辦法,大家都是打工掙錢的,你跟人家談毛線的理想和情操,只要是這麼談的,那肯定就是騙子,想用自己一點錢換你命的,遇上這種人統統打死就對了。
騎着赤焰山,章馳一路飛奔,並沒有沿着牧場的邊沿,而是選擇從牧場中間穿過。
牛羣遇到了不少,有大有小,大的十幾二十頭,小的七八頭,湊在一起悠閒的吃着草,牛羣中的小牛犢子是最不老實的,跑來跑去的,沒有一會兒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通常這時候母牛想起來自家孩子,又不知道它跑哪裡去了,於是哞哞的牛叫聲,此起彼伏,如同牧場上空自帶的背景音樂一般。
赤焰山跑了一會兒便在一羣牛面前停了下來。
確切的說不是一羣牛,而是兩羣牛碰在了一起,於是爭執自然而然的便產生了,首先就是兩頭公牛,這時候你指望它們誰讓着誰那是不可能的,一個個甩尾刨蹄的,橫着眼瞅着對方。
大戰一觸即發。
看牛打架,章馳是個養牛的,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他的興趣並不大。
而且章馳也明白,爲什麼這兩羣牛會碰到一起,因爲這附近放着磚鹽,四四方方的大鹽塊子,是給這些牛補充鹽份的。
這些鹽都是自然鹽,裡面的雜質很多,人不可以吃,但是對於動物來說是極好的,可以補充它們身體所缺的微量元素。
像是這種補鹽點,在牧場裡有固定的幾個地方,不需要你人每一次都把牛羣趕過去,你帶它們來過一次,牛羣便自然而然的記住了,下次需要吃鹽的時候,牛羣便會自發的過來。
一般來說,牛羣會形成一種默契,相當於排個班,比如說你早上吃,我中午吃,他晚上吃,但是有的時候也會出現一羣急躁鬼。
來的早了,兩羣牛碰在一起,那打架也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牛之間也沒什麼客套,沒有一見面先客氣一下:你先吃,我等等,既然來了那就得第一個吃上,別管我來早還是晚。
於是很快章馳便看到兩隻公牛撞在了一起,腦門與腦門,角和角撞在一起,腦門撞一起的時候是咚咚聲,角撞在一起的時候時清脆的咔咔聲。
通常咔咔聲多,因爲撞上一會,兩隻公牛會用自己的角捌對方的角,所以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咔咔的撞角聲。
“你怎麼不把它們分開?”
就在章馳這邊正無聊的看着兩頭公牛幹仗的時候,耳朵裡傳來了爺爺的聲音。
轉頭一看,把章馳嚇了一大跳,因爲自家的爺爺現在正騎在馬背上,身邊帶着自家的一條牧牛犬,牛氣十足的單手牽繮控馬。
好傢伙!
讓章馳這一眼看上去,有點像是西方中世紀油畫中的貴族肖像畫,單手繮顯得自己威嚴而自信。
好看是好看,但是差點讓章馳看的魂給嚇飛了。
原本以爲自家的老子也在,誰知道看了又看,這才發現騎馬過來的僅有自家的爺爺一個人。
“我爸呢?”
章馳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沒有等爺爺回答,章馳這邊又說道:“您這麼騎馬也沒人保護?”
章家仁一臉奇怪:“我這邊是騎騎走走的,要什麼人保護,馬挺好的溫順,想怎麼走它就怎麼走”。
“您也太馬大哈了,你這才騎了幾天的馬啊,就這麼玩了”。
章馳覺得自己得找坎農好好聊聊,自己這邊教的累死累活的,姐姐現在纔可以小顛,也就是騎着馬小跑,就這樣還得要章馳的視線中。
坎農這幫貨到好,這才教了幾天,章馳想想看也不知道有沒有三天,便這麼任由章家仁這麼大年紀了初學者騎着馬瞎逛了。
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也不需要太激烈,只需馬直接一個挺身,把人給摔了,估計章馳家就得開席了。
老人家可不是年輕人,哪裡能受的了馬的折騰。
“學了幾天了,跑還不行,但是騎馬走走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章家仁笑眯眯的說道。
看到孫子臉上的表情,章家仁明白了,又衝着章馳說道:“沒事的”。
“有事就大了去了”章馳說道。
“就你瞎操心,我這邊都騎了一天多了,也沒見出過什麼事”。
章家仁不以爲意,他覺得騎馬並不像自家孫子說的那樣,騎上馬背就走唄,最多掌握一下騎馬的規矩,控制的動作語言。
這些一會,騎馬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現在的章家仁,和章馳的姐夫一個樣,老家有一句老話叫做一瓶水不響,半瓶水晃盪。
意思是說,會的人都保持着謙虛不說自己會,但是一知半解的人往往覺得自己已經全會了,不需要再學了,也不需要再向別人請教了啦,所以特別自信,比完全會的人聲調大多了。
就在章馳想說什麼的時候,便看到罪魁禍首過來了。
坎農和章友鵬兩人騎着馬,向着自己這邊過來。
等着坎農一靠近,章馳就問道:“你讓他們單獨騎馬?”
坎農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覺得章馳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傻,自己不讓他們騎馬,那現在他們怎麼在馬背上的?
“怎麼啦?”坎農反問道。
“來,聊聊!”
章馳示意坎農和自己到一邊去。
章友鵬湊到了父親的身邊,小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嫉妒人家坎農教的好吧,他自己教大娟到現在還在傻繞圈呢”章家仁回了一句。
“他還反天了,不知道誰是老子誰是兒子了吧”章友鵬笑道。
兩人也不管章馳怎麼想的,反正他們一個是老子一個是爺,章馳可不敢在他們面前炸刺。
章馳把坎農拉到一邊:“你就他們這麼單獨騎?”
坎農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明白老闆是啥意思。
“我是說我爺年紀大了,騎馬要保護”章馳道。
坎農道:“老爺子的身體很好啊,哪裡用的着保護,我看着比六十歲的人還有活力呢,你別擔心”。
說着衝着章馳咧嘴笑了一下。
章馳覺得自己怎麼和坎農有點說不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