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有辦法了,不過……”
在莫知遙的拳頭舉起之時,被吼得雙耳微鳴的老大夫終於幡然醒悟,心道與其被面前這幾隻黑拳給揍個半死,將來投訴無門,還不如就破財消災吧,哎……老夫的千年人蔘吶~~嗚嗚。
莫知遙等人可不知老大夫的糾結,只在聽老頭說有辦法之時便止住恫嚇,在收回各自的拳頭之後改用“狠瞪”。
提溜着老大夫的莫知遙,更是瞪着渾身顫抖的老大夫,冷笑道:“說,什麼法子,說出來咱們自不會爲難與你”。,
先前欲哭無淚地宋嬤嬤,在初聽這邊的吵鬧之時,還想上前勸說兩句,讓幾位晚輩莫爲難了老人家,可哪知她剛起身還未說話,那老大夫竟然就改口了,於是內心也有些氣悶的宋嬤嬤索性退回牀邊,由得幾個晚輩鬧去,只要能救回宋瀚,讓那兩個可憐的孩子不至於成了孤兒,便是幾人捅破天她也不去管半分。
如此腳還在半空中晃悠的老大夫,瞧着冷笑連連的莫知遙,摸把冷汗才搖頭嘆道:“哎~大人的情況,本應在老夫爲其施針之後,便可以清醒的,但大人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那就只能說是大人自個無求生的念頭,如此幾日後,怕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大人了哎~~”
老大夫的話讓衆人放下的心,頓時又再度懸起來,又等了片刻竟然還只得老人的一聲“哎~~~”,氣惱的衆人紛紛豎眉,那幾可焚物殺人的眼神,便齊刷刷射向可憐又可恨的老大夫。
老大夫只感覺渾身一陣冷熱交加,連忙不假思索地急道:“莫瞪莫瞪……若是有那千年人蔘吊住大人的氣息,然後想辦法揭開大人的心結,那大人的病便可不治而愈。”
“嘶……千年人蔘?”幾位差役同時吸氣喊道,心中則暗道“,百年人蔘都吃不起還千年人蔘,那可是隻聽過卻沒見過的玩意啊”
倒是莫知遙不驚反笑,對着老大夫再度冷笑道:“那就請老人家趕緊回家去,將那千年人蔘取來喂與大人吧”
“呃~~”你怎麼知道我有千年人蔘的?既驚又疑的老大夫一時無語。
幾位差役同樣訝然,心中與老大夫的想法卻是一樣,皆望着忽然象是變了個人的莫知遙,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莫知遙可不想囉嗦,直接對老大夫說道:“你只需說交不交出來吧,你要知道現在救得可是大人,不是我們這蟹夫走卒。大人的爲人你也應該多有聽說,若是救回大人,難道憑大人的爲人,會白白貪了你那人蔘不成?而且你也不想想三年前,大人爲了不擾民做過些什麼?這樣的好官你不救,難道是打算留着救那些專門禍害百姓的貪官不成?”
莫知遙的一通話,讓本來還有些得瑟的老大夫臉色改爲黯然,略作思考便對莫知遙拱手道:“老夫汗顏……莫官人說得對,老夫這就回去取來,只是諸位還要先想好法子解開大人心結纔好,畢竟心夜需心藥醫啊。”,若是找不到心藥,我那千年人蔘怕就是白白浪費咯。
不過打死他也不敢在此時說這樣的話,只在莫知遙將自己放下後,跺跺有些漂浮的腳,待氣血通了之後,便跟着不知是張三還是李四的差役,回家取參去了。
等那老大夫帶着張三離開後,幾位差役馬上每人捅莫知遙一拳,笑道:“行啊老莫,沒想到你平時不吭聲,關鍵時刻竟還有這麼一手,說,你怎麼知道那老人家手裡有那媳玩意的。”
又恢復到往日一般神色的莫知遙,嘿笑着摸摸頭說道:“還不是與大人學來的,大人平日申案之時,不就經常用這一招,這個叫什麼來着?我記得大人好像說是欲擒故縱吧。方纔那老傢伙先是說大人無救了,後又遲遲不肯說法子。我當時就想,定是這富陽縣只他一家有那千年人蔘,他有所擔憂才遲遲不肯說出來,所以我就乾脆學大人平時審案那般,詐他孃的”
衆人聽莫知遙如此一說才恍然大悟,不免開始誇獎起莫知遙,言道都同是給大人當差的,他們怎麼就沒學到這麼多呢?說得莫知遙是一陣得意。
一屋子人還沒高興多久,在提起那老大夫臨走時說的話來,便又陷入愁苦之中,皆道“大人的心病怕就是夫人去世之事了,可這種心藥又去哪兒尋呢?”
幾人之間七嘴八舌的對話,讓坐在牀邊的宋嬤嬤感激之餘亦陷入沉思中,直望着躺在牀上毫無生氣的宋瀚出神。
待衆人停嘴上前探看宋瀚時,宋嬤嬤這纔回過神來,輕聲對身後面帶憂傷之色的綠杉輕聲道:“去將小姐與少爺帶過來吧。”
打從宋韓氏去世之後,綠杉便被宋嬤嬤安排在宋瀚身邊伺候着,紅杏則留在宋嬤嬤身邊跑跑腿,幫宋嬤嬤照看着府內事物。
今日宋瀚吐血之時,綠杉雖然不在場,但單獨伺候宋瀚也有三年多時間了,哪能看不出宋瀚的躲避之意,所以綠杉在聽到宋嬤嬤的話之後,猶豫道:“這成嗎?大人他怕是不樂意看到……”少爺吧。
話未說完便被宋嬤嬤厲聲打斷,只聽宋嬤嬤深吸口氣,語氣煩躁道:“什麼成不成的?不做如何能曉得成不成?讓你去就趕緊去,別囉嗦這些有的沒的。”
還想說什麼的綠杉,擡頭髮現幾個差役皆向自己望來,往日地矜持使她頓時羞紅了臉,忙應聲退下。
那邊是又哭又鬧又是動粗的,宋如沐這邊卻也沒好到哪兒去,雖然當時宋如沐及時擋住了小念之的視線,但小念之還是看到了當時的畫面,在被徐媽與姐姐宋如沐帶回房間後,硬是抱着姐姐宋如沐不肯撒手,任徐媽與宋如沐如何哄說,都不肯說一句話。
讓徐媽去廚房拿些小念之平日愛吃的點心後,宋如沐看着懷中雙目緊閉、一聲不吭的小念之,心裡既記掛着宋瀚那邊的情況,又爲小念之的反常而揪心。
宋如沐此時的心情,便如那在汪洋中漂浮的小船,更象是來到這個世間時,躺在食盒中漂浮一夜的驚秫。沒人可以體會到當時的她是何種心情,那種想尋求幫助卻是無法開口的絕望,也就是那種絕望,使她在大哭之後看透了生與死,但也正是當時的那種絕望,讓後來的她,無論何時都喜歡面帶微笑,因爲她知道是笑聲使她遇見了宋瀚夫婦,是笑聲讓她得到了宋瀚夫婦的喜愛。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忘記不了自己被救起之時,宋瀚那發自內心的淺淺微笑,讓她有多麼感動、多麼溫暖。自那時她便一直在想,原來真心的微笑竟有如此驚心動魄的魅力,所以她努力讓自己變得甜美可人,她希望身邊的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那種如沐春風般的快樂。
直到宋韓氏離開後,她又多了一個希望,那就是用真心的微笑,讓失去愛妻的宋瀚少些痛苦,讓失去母親的小念之有個明媚的童年,可現在這寫起來似乎全都化成了泡影。
“哎~”在心底深處嘆了口氣的宋如沐,發覺懷中小念之又開始顫抖起來,於是急忙抱緊小念之,讓他知道自己在他的身邊不會離開他。
見小念之因爲自己的擁抱而停止顫抖,宋如沐這才笑起來,輕拍着小念之柔聲道:“念之不怕哦,有姐姐在念之什麼都不要怕,因爲姐姐會永遠和念之在一起哦,永遠……”。
懷裡的小念之在沉默半夜之後,終於動了動揪住宋如沐衣裳不放的兄,慢慢睜開大眼,學着宋如沐那般輕拍着姐姐的背,弱弱地說道:“念之不怕,姐姐不怕”。
小念之的乖巧讓宋如沐差點落下淚來,但此時的她絕對不能哭,她要讓小念之的情緒儘快安定下來,於是她又笑道:“呵呵……對啊,念之與姐姐都不怕,因爲姐姐有念之,念之有姐姐,我們是兩個人在一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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