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和着衣袍蹲在門邊抱了盞熱茶數月亮,從左邊數到右邊又從右邊瞧道左邊,別說月亮,連點月光都沒有,於是我決定改數星星。可數星星手還沒來得及擡起來,就可以縮回衣袖,天上塊黑摸摸的布從左攏到右,將整片星空蓋了起來。別說星星月亮,連個雲都看不清,現在就算項羽站在我面前,我大約也看不清他的臉……
說道項羽,(公元前205年)一月,項羽不知怎地,從徇齊殺至北海,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怨氣。我翻了翻腦子裡頭的史書,其實也不是史書,不過是個雜亂的話本子。
昭王四十七年(公元前260)長平之戰,白起大破趙軍,坑殺趙軍降卒四十餘萬。白起指揮許多重要戰役。大破楚軍,攻入郢都,迫使楚國遷都,楚國從此一蹶不振。長平一戰一舉殲滅趙軍45萬人,開創了我國曆史上最早、規模最大的包圍殲敵戰先例。大小70餘戰,沒有敗績,從最低級的武官一直升到封武安君,六國聞白起膽寒。
如此看,若項羽沒有效仿白起之意的…便是做出假象迷惑劉邦。這二者,擇其一都是不好,擇其一都叫人大意不得!能想到這裡我覺得我最近心思有細緻了一些,可我能想道的,張良應當也是能想着。
低頭對着茶杯使勁吹了兩口氣,杯口浮起的熱氣縈繞在我眼前,使得原來就看不清的事物更蒙上了一層厚霧。想來我呆在這裡也有些許年數,究竟是多少年,我也算不大清,大約就是兩三四五年吧。我捧起茶小嘬了一口,吐掉了嘴裡的茶葉沫,又使勁嘬了口。掰着手指細細數了兩遍,按照我身體的反應,現在大約是四月!牡丹開的正好,我的法力也正正好。
去年十月,劉邦率軍由函谷關出陝縣東進,又南渡黃河,到達洛陽新城,聯軍沿途未經戰鬥,乘虛佔領了彭城。
劉邦既然進入彭城,料想應該滿足於已得勝利,整日飲酒高會,疏於戒備,而我又是法力正正好。這個機會,我如果能去把劉邦一刀給捅了,豈不是不會有之後的勞什子的破事?
我騰出一隻手往懷裡摸了摸,就摸出了個小匕首,默默盯着瞅了半晌,順手連着爪子裡的杯子一併扔了,跑到屋裡頭從箱底掏出個壓得皺巴巴的包袱。這包袱是下山前師傅交給我的,裡頭除了衣物藥材還有些防身的物件,當防身的物件滿滿的攤了一桌子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腦袋有點疼。是藥死劉邦?還是藥死劉邦?還是藥死劉邦?看來殺人也是門技術……
要見血封喉的毒藥?嘖,他若是死這麼快,我豈不是要被捉住?那,慢性的毒藥?拉死他?唔,好像也不好,如果不巧被張良配出解藥豈不是白白浪費?我右手握拳往左手一敲,那瞧着自然死亡怎麼樣……可如果劉邦命大,沒死全怎麼辦……
我將一桌子的瓶瓶罐罐一併擼到了地上,擡頭長嘆一聲,還是將扔到門外的匕首撿進來磨一磨刀刃吧。
審覈:admin 時間:05 15 2015 6:06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