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七爺低沉着聲音說道“看樣子,就算這墓是一墓二主,那這主人也和那鬼王將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我點點頭,剛想要開口說話,忽然就感覺自己臉上一溼,啪嗒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滴在了我的臉上,我伸手摸了摸,只感覺黏糊糊的,不由得擡頭向上看去,這地宮頂部漆黑一片。
就在我打開手電,向上照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在墓頂邊緣的位置,手電燈光與黑暗交接的地方,探出一張極大的人臉,那臉要比普通人的大上一倍以上,白的就像是塗了麪粉,嘴脣猩紅,一對獠牙裸露在嘴脣外面,上嘴脣中間裂開一個口子,下嘴脣因爲重力的原因向下垂着,半截舌頭掛在嘴邊,正看着我們流口水,一滴,一串的流下來,正巧就滴在我的臉上。
這張臉的主人脖子很長,上面長滿了白毛,由於這地宮很高,他的身體藏在黑暗裡,我看不太清楚,只能隱約的感覺到這傢伙的體型應該不小,看樣子他是餓極了,見到我們四個,眼珠子都紅了。
我一時間幾乎嚇傻了,就這麼呆呆的看着它,竟然連叫聲都忘了發出來,其他人也毫不知情的在查看着四周的壁畫。
我大腦大概短路了十幾秒之後,忽然就喊出聲“頭上有東西!小心!”
聽我這麼一喊,他們三個馬上就擡頭朝上面看去,當他們看到我頭頂的大個頭之後,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說道“白羽,別動!你後面還有一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一隻手裡舉着火把,一隻手裡提着手電,就這麼跟頭頂的傢伙對視着。
我看他口水不停的往下流,卻並沒有上來攻擊我,估計是害怕我手裡的火把,遲遲猶豫不決。
不過看它不斷慢慢向我靠近的身體,我估計食物對它的誘惑力更大,似乎已經是按耐不住,隨時都要衝上來將我撲倒。
我現在的處境十分的尷尬,幾乎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卻又不敢亂動,生怕自己一個細微的動作,就引起這些大個頭的怪物一擁而上,到時候我真的要被它們吃的連渣子都不剩。
就在這時,只聽見王初一大喊一聲“閃開一點!”話音還沒落,我就看見一個被點着的汽 油 瓶朝着我飛了過來。
我連忙蹲下身子,那汽 油 瓶就從我頭頂飛了過去,正砸在我身邊的空地上,火焰蹭的一下就竄起老高,藉着火光,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巨臉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像猩猩一樣的生物,很像是我們在西涼墓裡見到的那種夜嚎,只不過這傢伙的臉酷似人面,脖子又細又長,個頭要比夜嚎小一些,不過也足有一隻成年公熊那麼大,在白毛的覆蓋之下,肚皮上卻露出一塊來,看樣子還是個哺乳類動物。
這東西身子圓滾滾的,可手臂卻長的出奇,後肢彎曲,大腿上的肉顯得十分結實,四足上都長有很長的指甲,扣在牆壁的縫隙裡,倒懸在地宮的頂部。
“跑!”王初一大喊一聲,我就連忙朝着她的方向跑去。
這些大個頭懼怕地上的火焰,整個身體竟然貼着地宮的牆壁朝着我們追了過來,我瞧它的動作,雖然身體斜掛在牆壁上,但是爬行的速度卻很快,看似笨重的身體,沒想到竟然如此的靈活。
只見這時,獨眼老八已經掏出了揹包裡的信號槍,對準了這怪物,就是一槍。
可惜這獨眼老八刀法過人,槍法卻奇臭無比,這麼近的距離,信號槍竟然沒有命中,打在了對面的牆壁上,又彈了回來,在地宮的正中間位置蹭的亮了起來,巨大的熱浪瞬間就把整個地宮的溫度給提高了很多。
這些大個頭的怪物好像就認準我了一般,兩三隻都在我身後緊追不放,我開口罵道“他孃的,老八,你是不是想存心害死老子!你他孃的是不是故意的?”
老八撇了撇嘴,說道“老子又不像你們,平日裡倒鬥哪裡搞的到槍?槍法當然不行了!”
老八話音還沒落,就聽見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響起,王初一已經端起衝 鋒 槍,對準了那大個長毛的怪物,就是一梭子。
子彈的威力還是要比信號彈大上許多,在我身後不停追我的那些長毛大個的怪物身上被打出十幾個血窟窿,帶着淒厲的慘嚎,就退回到陰影之內,一路上留下不少的血跡。
我見那些長毛大怪物退走了之後,連忙緩了一口氣,就開口問道“老八,你他孃的平日裡不是刀耍的好嗎?怎麼剛纔不上去砍它丫的,用什麼信號槍啊!”
老八哼了一聲,開口說道“那傢伙是樹毛怪,那皮厚的,用刀根本就砍不動,這些玩意就只怕火,信號槍比刀好使多了,只不過老子槍法不好,回頭得去找個地方好好練練。”
說話間我們才發現,經過剛纔這麼一鬧,我們已經繞到了地宮的另一邊,我驚魂未定,站起身子剛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就感覺腳下一絆,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就向前摔去,要不是王初一及時的拉住我,恐怕這次我要摔個狗吃屎了。
獨眼老八忙舉起手電,向地上照了照,當我看清楚地上的東西之後,瞬間只感覺脊背發涼,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接竄到頭髮絲,這地上竟然橫着放着許多的草蓆,草蓆都是打成卷,一排一排很規律的放置在地上,根據我的經驗,這些草蓆裡卷着的,應該都是屍體!
在古時候一般窮人用不起棺材,死的時候能有口薄棺就不錯了,如果混的再次一點,就直接拿草蓆算便的掩埋了。
不過我們現在是在一個大型的古墓裡面,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草蓆卷屍呢?這他孃的太不符合邏輯了,就算是殉葬的修墓工人,那死就死了,肯定是暴屍當場,怎麼可能會用草蓆捲上呢?
這時七爺走到我身旁,面色陰沉的蹲下身子,小心的將其中一個草蓆慢慢的打開,一具已經腐蝕的只剩下骨頭的屍骸出現在我眼中,根據這屍骸上殘存的絲織物來推測,這應該是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