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王英從他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個圓形的鐵盒子,巴掌大小,黑色,看樣子是金屬材質的,盒子上好像還有一層厚厚的類似油脂一樣的黑色粘稠狀物質,感覺很髒,讓人看了不想靠近。
只見他打開盒子,伸出兩根手指,就從盒子裡挖出一些米黃色軟膏狀的東西,然後就朝着七爺走過去。
“這是什麼?真他孃的臭!”七爺一邊捂着自己的鼻子,一邊皺着眉頭問。
王英也沒多解釋什麼,就將手上的軟膏狀物質塗抹在了七爺腿部長出的白毛上,緊接着掏出火摺子,一下就將那白毛給點着了。
只見那白毛就跟頭髮一樣,見火就着,燒的飛快,說來也奇怪,那些被塗抹在白毛上的膏狀物質,碰到明火之後,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竟跳動着躲避。
那些軟膏被火苗驅趕,直接鑽進了七爺被咬的傷口裡,緊接着就聽見七爺一聲慘叫,整個人臉色煞白,本來就消瘦的臉部肌肉還在不停地顫抖,眼神裡滿是怒火的看着王英,說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王英端起盒子在我們面前晃了晃,開口說道“寶貝,能暫時抑制你腿上的癢,放心,只會疼一會,咬咬牙就過去了。”說着,他又用兩根手指挖出來一些,塗抹在自己肩膀的白毛上,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將白毛點着,當火苗燒到白毛末端,那膏狀物質一下鑽進傷口的時候,王英也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瞬間就滲出汗珠來,疼得他直咬牙。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王英才緩過勁來,擡頭看了看我們三個,問道“你們要不要來點?”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用他這奇怪的軟膏時,虎子最先忍不住了,往前一步說道“他孃的,老子豁出去了,這麼下去遲早得被癢死,倒不如來一下疼的,痛快!”話音一落,王英就把手裡的盒子伸到虎子面前。
虎子倒也不客氣,伸出兩根手指就挖出來一些,抹在自己的胳膊上上,當火苗燃盡的時候,虎子絲毫沒有任何意外的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整個人疼的在地上打滾。
這時王英看了看我,盒子就朝着我的方向伸了過來,說實話,看到他們三個痛苦的模樣,我還真怕了這盒子裡的軟膏,虎子平日裡就算是被人砍掉一塊肉,都沒喊過疼,看樣子這軟膏給人帶來的疼痛感着實不一般。
我這一猶豫,王初一就先一步使用了軟膏,只見她疼的坐在牆根邊,一個勁的往外呼氣,眉頭緊鎖,也不睜眼,就在那直哼哼。
看到這裡,我越發的不想去用這軟膏,可背上那鑽心的癢實在讓人受不了,最可恨的是不能用手抓,這癢還不能抓,別提有多難受了,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被癢死的人,如果有的話,那滋味甭提多難受了。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咬着牙看了看已經恢復了的七爺,衝他點了點頭,七爺就將那軟膏塗抹在我背上,然後低聲說道“我要點了,你忍着點。”說着,七爺還遞給我一條毛巾,讓我咬在嘴裡。
一切就緒之後,七爺掏出打火機,就點着了我背上的長毛,我先是感覺後背一熱,緊接着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好像整個都裂開了一樣的疼痛,就好像有人拿着電鋸把我整個後背給拉開了一樣,這種疼痛感瞬間蔓延至全身,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開始發暈了,要不是嘴裡咬着塊毛巾,恐怕現在我的牙都要咬碎了。
緊接着,更加劇烈的疼痛感襲來,我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疼得我整個人捲曲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身體,想要減少一些痛感,可一切都是徒勞的,我就感覺有個人伸手在我體內亂抓一樣,心肝脾肺腎全都不是我的了,只有疼痛最真實。..
最後我實在忍受不了,兩眼一黑就昏死過去,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虎子抗在肩膀上,見我醒了,虎子嘿嘿一笑,說道“他孃的,你要是在抗 日時期,肯定是個叛徒,這點痛苦都受不了,還是個爺們嘛!”
雖然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但疼痛感還存在,被虎子抗在身上,總感有一點微微的震動,整個後背就像被撕裂了一樣,鑽心的疼。
就在這時,一直走在前面的王英慢下腳步,看了我一眼,說道“可以,能這麼快清醒過來,已經是遠遠超出我的預期了。”
他這話音一落,我連忙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這才發現,我已經昏迷了將近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被咬的位置不一樣,要比其他人更疼,甚至可能是其他人的兩倍也不爲過,昏過去很正常。”說着,王英用手電照了照我的眼睛,檢查了一下我的意識是否清晰,確定之後,長出一口氣,便繼續往前走。
這時我低聲問虎子:“咱們現在在哪?之前那個墓室呢?”
虎子嘆了口氣,說道“我說老白,你這一昏過去倒是享福了,剛纔你可不知道多兇險,那機關暗弩多的,簡直多如牛毛,哥們就這麼一路衝過來,還得護着你,不讓你受傷,你說哥們容易嗎?”
我瞭解虎子的爲人,一聽就知道有吹牛的嫌疑,也懶得跟他貧,就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罵道“他孃的,別廢話,現在咱們在哪?”
虎子小聲說道“從那墓室出來,咱們就來到這了,這是一條甬道。”
“甬道!?”我驚詫的喊了出來,這一下倒是嚇了其他人一跳,紛紛回頭看向我。
我連忙對着他們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手勢。
見我沒什麼事,他們又舉起手電筒繼續往前走。
我之所以會這麼驚訝,是因爲這裡實在太大了,藉着虎子手電筒的光源看過去,竟然一眼還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這甬道到底有多長,如此大的一個空間,你要是告訴我說這裡是地下的岩脈空洞,我相信,說這裡是甬道,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哪裡會有挖這麼大的甬道?
這時虎子解釋道“哎呀,老白你不知道,剛纔你昏迷的時候,我們找到開啓甬道的機關,就衝了進來,開始走的好好的,接着就不行了,甬道開始出現岔口,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幾乎走出五六米就會有分叉,到了現在,已經分出一百多個岔路口了,光是站在岔路口前面走一走,就得費不少功夫,而且這些岔路口的方向還不一樣,有的是向上去的,有的是向下的,還有的是斜着的總之五花八門,通向哪的都有,就像是一個特大號的螞蟻洞,走到這裡就變成這麼大號的甬道了。”
我連忙追問“那咱們現在是往哪邊走的?”
虎子搖了搖頭,開口道“這甬道岔道口實在太多了,而且每一個甬道里好像都有機關,我只顧着照顧你了,根本沒工夫去理會其他的,一直都是王英和七爺他們倆帶路,他們往哪邊走,我就跟着他們後面就行了,別的也沒太在意。”
聽虎子說完,我不由得好奇起來,強忍着背上的劇痛,從虎子背上下來,讓他纏着我往前走。
一邊走,我一邊掏出手電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這一照才發現,怪不得他們都說這裡是條甬道,因爲這麼巨大的一個空間之內,四周的牆壁竟然還被打磨過,看紋路打磨的還挺用心,如此浩大的一個工程,恐怕沒有個十幾上百年,都無法完工。
我正在好奇,爲什麼墓主人要耗資這麼巨大 ,來修一個甬道?有這個資金還不如投在自己主墓室的建造上,豈不是更好?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七爺大喊道“快看,前面有東西!”說完,指了指我們前方大概幾百米遠的地方。
我順着手電的光亮看過去,只見在我們前面竟然又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冰川,足有幾十米高,這冰川跟我們之前剛進來時候碰到的不一樣,這裡的冰川透明度很高,如果不是有手電筒光線的折射,我們還真看不出來前面是一塊冰川。
“這裡的冰川透明度跟之前咱們碰到的那些不一樣,很明顯是水質問題!”
王英話音一落,王初一最先楞了一下,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組成這冰川所用的水,並不是這裡的?”
王英點點頭。
這時虎子一撇嘴罵道“他孃的,不是這裡的,那能會是哪裡的?難不成這墓主人下葬還要運水過來?那還真是個大傻子,是個十足的……”虎子這邊話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然後我就見他擡起手,斜着向上指,嘴裡喊道“我靠,我們看,那是什麼!”
虎子這一聲驚呼,成功的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當我們一起擡頭向斜上方看的時候,簡直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裡,都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我靠!”
就連平日裡很少說髒話的王初一也不例外,只因爲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震撼了!
就在這時,聽見“啪”的一聲脆響,虎子自己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然後說道“我他媽纔是傻子!這他孃的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