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都十分不願意靠近那古樓,於是虎子開口說道“張老道,咱們還是別去了吧。”
張五行皺了皺眉頭,回身又走了回來,低聲說道“現在咱們不去也得去了,你們看看手心。”
聽他這麼說,我連忙攤開自己的右手,發現掌心裡有一塊黑斑,以爲是摸到了什麼髒東西,就連忙用手去擦,可擦了兩下絲毫沒有反應,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黑斑竟然是在皮膚下面,心裡頓時覺着不妙,就連忙問張五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五行聲音依舊壓得很低,說道“這是黑膚蠱,是蠱術裡最簡單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危害,只是皮膚會變得很黑,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會慢慢的擴大。”說着,張五行還不時的回頭看向那古樓。
虎子一臉的驚訝,連忙問道“是不是那古樓裡的女人給咱們下的蠱?”
張五行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現在的環境,很可能就是她下的,無論如何,這古樓咱們必須得去一趟。”
我心一橫,先一步就邁了出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黑苗還是青苗,先過去看看再說。
七爺和虎子見我朝着那古樓走,也連忙跟上,一百多米的距離轉眼就到,站在古樓的正前方,我纔看清楚,整座古樓全是用一種暗紅色木頭搭建而成,離遠了看沒覺着有多大,這走進了才感覺這古樓不一般,上下三層的結構,每一層都有四米多高,在頂層的屋檐上還垂下來兩個巨大的紅布燈籠,燈籠上寫着客棧兩個字,看起十分古樸。
再看客棧的大門,雖然年代久遠,但這木頭一點被腐蝕的痕跡也沒有,表面光滑一片,我身手摸了摸,感覺這門很暖和,就好像這木頭有溫度一般。
“這木頭很邪性啊!”七爺低語了一聲。
我也是暗暗點頭,在這種深山老林,太陽一下山溫度就會降低,而且周圍環境會變得十分的潮溼,現在這木門按照正常的推算,應該是潮溼冰冷纔對,絕不會帶着溫度。
虎子雖然十分害怕,但還是壯着膽子說道“他孃的,李逵還是李鬼,咱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着,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一推那木門。
只聽見咯吱一聲,木門便被推開了,緊接着一陣暖流就撲面而來,我定睛一看,這木門正對着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壁爐,裡面的爐火被燒的很旺,整間木屋都感覺十分的溫暖。
“不對啊?這木質的古樓怎麼敢在屋裡生火呢?不怕燒了嗎?”張五行自言自語。
我也十分的納悶,不過自從剛纔進來之後,就感覺渾身疲累,一天的長途跋涉,忽然進入到如此溫暖的地方,睏意襲來,整個人就像要昏昏睡去。
這時,不只是誰,在我胳膊上使勁擰了一把,疼的我一咧嘴“誰呀!”
我回頭正撞上張五行犀利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
張五行這個人雖然是道士出身,但平時總是一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模樣,很少會露出這種表情,現在肯定發生了什麼狀況,我連忙打起精神,再擡眼看去,七爺和虎子已經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我心裡暗叫不妙,忙上前拍了拍虎子和七爺,可無論我怎麼叫,這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我一下就慌了神,連忙問道“張老道,這是怎麼個情況?”
張五行似乎就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樣,仔細的環視四周,然後高聲說道“這位姑娘,我們四個並沒有什麼惡意,還請不要捉弄我們了。”
話音一落,我就聽見古樓大廳左側的樓梯上傳來規則的嗒嗒聲,應該是什麼人下來了,而且腳步邁的很輕,不緊不慢,那聲音就像是勾魂的音符,聽的我一陣恍惚。
幾秒鐘之後,一個女人就出現在我們面前,只見她一身紫色的民族裙子,頭上,手上,腰上,都帶滿了銀質的飾品,走起來叮噹作響,可這聲音又像是催眠的符咒一般,聽得我直打哈欠。
“你們既然敢來,就這點道行,也想去那鬼哭谷尋墓?”
我原本睏意襲來,昏昏欲睡,忽然聽她這麼說,一下就精神起來,這女人一開口便說出了我們的來意,看樣子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張五行此時已經收起那一臉的嚴肅表情,笑着衝那姑娘說道“姑娘,你是花苗吧,看樣子在這裡呆了有段時間了,怎麼一眼就看出來我們要去那鬼哭谷呢?”
張五行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之後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又將瓶子遞給我。
我照着他的模樣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只感覺一股刺鼻的尿騷味衝進鼻腔,差點背過氣去,剛要問張五行這到底是什麼,忽然就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馬上意識到這瓶子裡的東西,正是化解這睏意的解藥,於是連忙彎下身子,讓七爺和虎子也聞了聞。
那姑娘見到我這般動作,也沒有阻止,只是皺了皺眉頭,說道“前面的鬼蜮森林一般人進去都不出來,這十幾年來,你們不是第一批到這來的了,哎……”說完就是一聲嘆息,坐在了一旁。
七爺和虎子此時已經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現在的場景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也不敢多說話。
只見張五行緩步走到窗戶邊,身手推開兩扇木質的窗戶,外面的風就吹了進來,他擡頭看着月亮,伸手將挽在頭上的髮髻散開,長髮忽然就散落下來,再配上一身道袍,看起來頗有些古人韻味。
接着就聽他說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去試一試,就算我不能證明我可以,那也要證明我不可以。”
我看張五行那股濃濃的裝逼範都不忍心去打斷他。
只見那姑娘皺了皺眉頭說道“鬼蜮森林,自古便是有進無出,裡面機關陷阱數不勝數,你們真的要去?”
這時候,我們四個人倒是十分的一致,同時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必須去。”
那姑娘看阻攔我們沒有太大作用,但仍然繼續說道“那裡太過危險,我還是勸你們不要進去,在這住一晚就回去吧。”話音一落,張五行忽然一個健步,就來到了那姑娘身邊,語氣十分曖昧的說道“今夜春風十里香,姑娘一語使人暖,不知……”話沒說話,就聽見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就甩在了張五行臉上,我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心裡暗叫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