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呀!”蜂須賀正勝一邊揮舞着手中的太刀,一邊大聲喊道。
而待他剛一衝到敵人身前開始攻擊,剩下的四十餘名忍也緊跟其後,蜂須賀正勝並非有勇無謀之輩,他知道,如果自己與麾下忍者就這麼直接殺入敵人中間,那麼很快就會被十數倍的敵人紮成蜂窩,所以他雖然與敵人交戰,但始終在敵人最外沿攻擊着,這樣一來,自己只需要注意一面就可以了,否則,如果被敵人包圍,就算是他忍術再怎麼高強也必將難逃一死。
死他到是不怕,他只怕因爲自己沒能將敵軍拖住,從而讓主公陷入危難之中。
而鬆永軍見那些一直在暗中攻擊的忍者紛紛現身,不由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只見鬆永軍也不再繼續向前進攻了,而是掉轉矛頭紛紛朝蜂須賀正勝所率的忍軍包圍而去。
如果這一路人馬是鬆永久秀親率的話,恐怕當麾下軍勢剛一改變方向,他便會立刻制止,繼續朝高山氏宗衝去,可這一路軍勢偏偏是由鬆永家第一猛將岡國高所率。
岡國高此人,雖然勇猛有餘,不過這智謀卻不敢讓人恭維,從剛纔發動進攻開始,他就徹底被高山家的忍者激怒了,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恐怕自己早就已經殺到高山氏宗身前,將其討取了。
如果高山家的忍者繼續隱藏在暗處,他到沒什麼辦法,可現在他們既然已經顯身,那麼岡國高可就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了。
只見他一邊拉住僵繩。掉轉馬頭朝高山家忍軍衝去,一邊大聲命令道:“快將這羣忍者圍起來,不要放走一人,快。”
蜂須賀正勝聽敵方大將下答這樣的命令後並沒有驚慌之感。反而十分心喜,只要能讓敵人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那麼自己便等於成功拖住了其三成軍勢,這樣一來,主公那邊也會隨之壓力大減,而且他也有信心,在這山地密林之中,敵人根本不可能將自己等人包圍。他見敵人已經全都朝自己而來,也並不與他們硬拼,一邊戰一邊退,不過他退卻的方向卻是向敵人所來的地方。
岡國高現在早就已經殺紅了眼。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敵人正在引着自己漸漸遠離戰場,而且由於敵人始終不和自己正面交戰,也因此感到越來越煩躁。
“我乃鬆永家部將岡國高,可有人敢與我一戰。”
如果放在平時,蜂須賀正勝那裡受的了敵人如此挑釁。對方雖然有些名聲,不過在蜂須賀正勝看來,此人絕非自己對手,要是換個時候。他絕對會衝過去將此人討取,不過。現在自己主要的任務是拖住敵人,如果自己上前與其交戰。萬一對方藉着人多勢衆,將自己與麾下這幾十名忍者圍在當中,那麼留憑自己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堅持太多時間,所以他並沒應戰,而是彷彿沒有聽道岡國高的挑戰一樣繼續且戰且退。
原本已經憤怒的岡國高見敵人竟然將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所以也隨之開始變的瘋狂起來,他誓要斬殺眼前那爲首之人,以消心頭之恨。
而除了蜂須賀正勝所率領的這一路成功的將岡國高所率軍勢調動起來之外,另外兩路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尤其是鬆永久秀親率的八百名足輕,根本不與高山家忍者多做糾纏,開始時,當忍者手中的手裡劍還未用完時,他們到不敢行進太快,不過等對方的手裡劍剛一用完,鬆永久秀便立刻命令加快步伐,就算是爲此付出一些代價,他也是再所不惜,只要能將高山氏宗斬殺,那麼就算付出些代價,他也可以承受。
眼看敵人已經接近到了二三百米外,正在整頓軍勢的高山家家臣們不由大急,在軍勢整頓完畢之前,絕對不能讓敵人衝過來,至少也要等鐵炮足輕與重藤弓足輕列陣之後,才能將敵人放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那便是留下殿軍立刻撤退,在場之人都發現,敵人是從三面進攻,唯獨後面沒有敵人,與其與敵人死戰到底,那到不如從這裡撤退,在保存實力之後,再報今日之仇不晚。
想到這裡,只見渡邊守綱快步來到氏宗面前開口說道:“主公,敵人軍勢數倍與我軍,而據屬下觀察,後面沒有敵人攻來,所以屬下肯請主公率領大軍從此處撤退,屬下願意率領麾下作爲殿軍,阻擋敵人,還請主公定奪。”
這時真田昌幸也來到氏宗身邊,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贊同渡邊大人的提議,如果主公選擇撤退的話,可讓彎刀騎足輕在前開路,防止敵人在那面埋伏,而屬下願意留在這裡指揮,還請主公早做準備。”
氏宗在聽完,不由心想,此刻絕對不能撤退,先不管敵人在後面是否有伏軍正在等着自己,就算沒有伏軍,如果此時撤退,那麼以精甲騎的人數又能擋的了多久,到時不但渡邊守綱存活無望,其麾下軍勢也一定會全軍覆沒,而且這裡是敵人的領土,自己如果就這麼跑出山中的話,定會被敵人發現,到時,後面有敵人掩殺,前面又有敵人阻路,自己便插翅難逃了。
所以,就算要撤退,也要頂住敵人的這一波攻勢,從容的退走才行,想到這裡,只聽氏宗開口說道:“不要在說了,所有人隨我轉移到高地之上,待打退敵人之後,在撤退不遲。”
說完,氏宗又命令道:“半藏,久太郎!”
只聽渡邊守綱與堀秀政連忙答道:“屬下麾下在。”
“你二人各率麾下阻擋北面與南面的敵人,在鐵炮足輕與重藤弓足輕列陣之前,絕對不能讓敵人攻到近前!”
“是,請主公放心,屬下麾下必不辜負主公大人重託。”說完,他二人也不等軍勢列陣,就這樣以散亂的隊行向敵人發起衝鋒。
雖然精甲騎與彎刀騎只有百人左右,不過他們都已經隨氏宗征戰多年,精銳程度又豈是鬆永久秀所率另的那支新軍可比。
兩軍剛一交戰,雖然精甲騎與彎刀騎人少,但卻暫時佔據着上風,而且又有幾十名忍者助戰,所以鬆永軍的傷亡頓時大增,而且面對這支軍勢在前阻路,鬆永久秀與高山友照可不敢向剛纔那樣撇下對方繼續前進了,在隊伍中間的鬆永久秀見敵人英勇,尤其是那名敵方大將,其手中的長槍上下翻飛,長槍每被他揮舞一下,麾下必有一名精銳其本被刺中要害,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便已經有四名精銳在他手下陣亡。
如果只是這樣,他還並不擔心,不過麾下足輕見其勇猛異常之後,便已經不敢在大步向前,紛紛緩步向後退着,有此人在,自己何時才能攻到高山氏宗面前,所以不管如何也要將其討取。
說不定敵人見主將被斬,還會因此崩潰,如此一來,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擋在自己面前了,而那高山氏宗也是必死無疑,想到這裡,只聽他連忙大聲說道:“誰願上前與敵一戰!”
待他話音一落,只見鬆永久秀身邊一名身穿綠色大鎧的年輕武士開口說道:“屬下願往。”
“好,成功後定有重賞,去吧。”鬆永久秀見是高山右近開口,不由心中大喜,高山右近雖然年輕,不過這武藝卻是不差,手中的那杆菊池槍更是被他練的出神入畫,以他的槍法,本家之中也只有第一猛將岡國高能勝他半籌。
不過鬆永家之人都能看出,恐怕用不了幾年,他的勇武,至少是在槍術上的造詣肯定能超過岡國高,所以雖然高山右近乃是高山友照之子同時也是其家臣,不過,在不久之前,鬆永久秀還是開口向高山友照要人,高山友照見主公對兒子如此看中,不由大喜,以兒子的能力,如果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話,完全就是埋沒人才,若是能讓他跟在主公身邊的話,這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
所以在鬆永久秀開口之後,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主公的請求,而高山右近也從此成爲了鬆永久秀麾下直臣,高山右近對此當然也沒有異議,能成爲直臣,這樣纔會有更好的發展。
高山右近在接令之後,策馬衝出,手中長槍向渡邊守綱一指,大聲說道:“我乃鬆永家足輕大將高山右近,你可敢於我一戰。”
此刻渡邊守綱正殺的興起,突然聽見敵方竟然敢有人向自己挑戰,不由大怒,只見他連忙解決掉眼前之敵,拍馬便向高山右近而去,並且大聲喊到:“有何不敢,既然你着急送死,那我成全你便是。”
“廢話少說,看招。”說完只見高山右近便遞出一槍,不過,他雖然從未於眼前這名武士交過手,不過從他麾下率領的軍勢,高山右近知道,若是傳聞不差的話,此人應該是高山氏宗麾下大將渡邊守綱,此人雖然成名不久,不過名聲卻是及大,尤其是其槍之半藏的大名,在近畿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面對這樣的人,高山右近可不敢有絲毫大意,不然的話,只要少有破綻露出,那麼恐怕自己便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