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代價
“付珊？好有朝氣的名字呢！”李默餘隨口說道，這種純屬本心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麼太過過分的念想，但在這個較爲保守的地方，如此誇讚一個女孩子，卻是形如調戲人家一樣，當然李默餘本人是不知道這些的。
“真是個壞蛋！”付珊臉噗的一下紅了起來，她嬌羞的模樣看起來讓人起憐。她低着頭，一下子跑到了外面。
“呼，這個壞人，讓人家以後怎樣見人啦？”付珊跑到茅屋遠處，一個人坐在草地上，雙手託着下巴，吃吃的看着遠方的夕陽，心中想的還是李默餘的那句話。
當然，這一切李默餘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還在牀上躺着，心中想着剛纔付珊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這一生中罵他的人不少，但像付珊這樣毫無緣由的罵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呢。
“很可愛的小姑娘，可惜……”話未說完，李默餘想說的話其實是可惜他最多隻有一年的時間可活，不然的話他竟可以將這姑娘認作妹子，然後帶着她闖蕩一下江湖的，但現在這一切都只能忍下，他可不想到時候自己死去之時，還有人爲他傷心來着。
夜色降臨，李默餘因爲服食了靈物，現在倒也有力氣在茅屋邊上游走。天上的月色還是如同往日一樣，高高的掛在天上，看起來很是美麗，也讓人心靈寧靜。
“小子，恢復的不錯嘛，來來來，過來坐，陪我這糟老頭子聊聊天。”茅屋中，付清風揹負着雙手走出，他來到梯子出，也不管梯子上是不是乾淨，竟是一屁股坐下去。
“付老，能和你老人家聊天是小子的福分呢。”李默餘毫不客氣的走到付清風的旁邊，也是學着付清風的樣子，坐在了梯子上，不過他選擇坐的是低於付清風一級的梯子上，以此來區別自己和付清風的身份。
“哈哈，你倒是很會拍馬屁呀。”付清風大笑一聲，說不盡的高興，他躲在這個山旮旯中，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樣輕鬆的聊天啦，有一個自己的孫女，卻是時常在爲她擔心，爲她着急，實在是很少這樣啦。
“哪裡？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老人家以前在社會上的名聲是何等的響亮？小子能與你老人家暢談，實乃是三生之幸。”李默餘繼續說道。
“好啦，那都是往日事了，小子，現在我的和說件事，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呀。”付清風一擺手，不將李默餘的話放在心上，他臉色嚴肅起來，說道。
李默餘見付清風嚴肅起來，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他說道：“付老說就是，我能接受！”這應該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盡然付清風都這樣說了，那這一定是自己難以接受的事。
“你是李家的人吧？”付清風說道。
“以前是，不過我已經被驅逐而出，早已經不是李家的人啦。”感嘆一聲，李默餘繼續說道，在他的話中，有着一絲黯淡，但也很釋然。
“那李家的一些規矩你應該也是很清楚的吧？”付清風心中想着其他的事，他壓根就沒有聽出李默餘話語中透露的是什麼感情。
“當然！”李默餘說道。
“如此，那你可聽說過《陰陽決》？”說到此處，付清風臉上完全是一點表情也沒有，而且細看之下，還帶着十分嚴肅的情緒。
“聽過，這是李家人禁止修煉的武功，聽說此功十分歹毒，修煉了此功的人大多會被此功迷失，導致人本性大變，簡單說來就是善者更善，邪者更邪！”李默餘看了一眼付清風的表情，遲疑一下，然後還是說道。
“沒錯，此功能夠讓人性情大變，如果修煉之人毅力不足，十有八九會意識全失，變作一個只會殺人的惡魔！”付清風說道。
“是啊，好在此功已經遺失，不然的話……”沒有繼續說下，但李默餘的意思已經很明確，這種邪功有這樣的代價，必然也是有着等價的好處，那便是能夠讓人內力大增，功力成倍增長，可說修煉此功的人便是天下無敵的人。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侷限在武學界而言，這與當時熱武器相比起來，依舊還是難以抗衡。
“遺失！小子，如果我告訴你這部邪功沒有遺失，你會怎樣？”付清風還是那副表情，不過此時他並沒有看向李默餘，而是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院中，緩緩度步。
“沒有遺失？怎麼可能？”李默餘想了一刻，便是回答道，這《陰陽決》在諸多隱世家族的爭奪下，掉進了長江，怎會還能存在？不過他有聽付清風的話不像是開玩笑，於是他又說道：“如果還在，便是拼去我的命，也要將他毀去，此等邪功，不應留在世上！”
“是嗎？”付清風轉過頭，看着李默餘，很是認真的問道，而後他有伸手往自己懷中一摸，拿出一本書來，他緩緩的送到李默餘的面前，又道：“這就是《陰陽訣》，現在我將它交給你處理！”
李默餘自然不信，他接過書來，看了一眼書面，只見上面寫着三個古色古香的大字；陰陽決。而再看書的材質，儼然是一本古書！
“不要懷疑，這就是，你將他會給我看看！”付清風隨意的站在李默餘的面前，眼睛一刻不離的盯着李默餘。
李默餘又看向付清風，眼中還是在懷疑，這種能夠在江湖上掀起大風浪的東西，怎會在付清風的手中，而自己和他也相識不過兩天，他有爲何將這書給自己銷燬？
“也罷，假就假吧，毀了也就毀了。”心中這樣想着，李默餘便毫不遲疑，準備一篇一篇的將書撕爛而去。
“想清楚了，這本書是能救你一年性命的武功，你若毀去，這一年的性命我也救不了了。”眼見李默餘的動作一點也不遲疑，付清風又是說道。不過他的話分量有些大，開始時李默餘還在爲那一年的性命感嘆，現在他又該如何來爲這一年的性命表示？是嘆息，還是難過？
“付老，此話當真？”李默餘停下手上的動作，臉色驚異的看着付清風。他的表情很豐富，有一點不捨，有一點不願，還有一點說不出的感懷。
“是的，現在世上就只有兩種武功能夠讓你恢復以前的內力，並讓你在原來的基礎上實力大進，這其中之一就是《陰陽訣》，另一部也就是江湖上流傳的《長生訣》！”付清風說道。
“可這兩種武功據說都是世上最爲陰毒的邪功，我如何能練得？罷了，這一年的性命我也不要啦，無論如何，也得將這害人的東西毀去。”說完，李默餘便一點也不遲疑，他翻開書頁，看也不看一眼，就嘩啦啦的將書撕成了碎片。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被家族驅逐！”待李默餘將書撕毀之後，付清風便是面帶微笑的說道。李默餘這樣的性子按理來說在家族中都應該是最爲忠實的族人，何以李家還要將他驅逐而出。
“這是小子的秘密，呵呵，現在秘籍已毀，想來付老還能讓我再活一月，時間緊迫，就請趕快施救吧，十天之後，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呢！”將書撕毀之後，李默餘心中一陣輕鬆，不管如何，至少還有一月的時間可以瀟灑，這一月的時間足夠他完成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了。
“真是勞碌的命呢，也行，不管如何，我還是得爲你續上這一月的命，不過，你也得做好續命的代價！”付清風說道。
“不管是什麼代價，反正也就一個月而已，到時候什麼都不重要，我還怕付老要了我的命嗎？”李默餘輕笑一聲，說道。面對死亡，他能有此感悟說起來也有種看破生死的玄機，而他自己卻一點也不知。
“行吧，我救你的方式不是用任何的藥石爲你續命，相反，我能夠讓你在傷勢好了之後，內力不僅會恢復，還能大漲一截，坐下吧！”既然李默餘都已經說道這份上了，付清風也不再說其他的，他想了一下，然後就是爲李默餘講述其醫治的方法。
原來，付清風醫治李默餘的方法很是簡單，那便是傳功。至於付清風傳給李默餘的是什麼武功，那是李默餘一點也不知道的。
李默餘依言坐在地傷，他坐下之時，付清風就迅速的用手輕拍着李默餘的頭，此時李默餘隻覺頭頂上一股熱氣涌進自己的體內，將自幾移了位的內臟修復，然後又順着付清風的引導，迴歸到他們原來的位置上。
待李默餘體內的傷勢修復完畢之後，付清風卻是沒有停止的意思，他說道：“跟着我說的做，慢慢的調息內息！”說完，付清風便是喃喃念着一些不知名的口訣，這些口訣十分的奧妙，但又不難理解，只需一聽便能明白是什麼意思，故而李默餘聽着付清風的口訣下來，卻是沒有一點遺漏的地方。
當付清風的口訣唸完之後，李默餘也是按着調息了內息一遍，外加上付清風源源不斷涌進他體內的真氣，李默餘隻覺全身是說不出的舒適，當然，這一切都還只是開始而已，後面回事什麼情況，便還要看李默餘恢復了內力之後的情況了。
“現在你按照剛纔的口訣連續修煉，直到內力真氣完全恢復之後方可停下。”付清風緩緩收起手勢，他撤去了真氣，等李默餘自己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付老，謝謝了！”李默餘感受到付清風已經撤去了真氣，再聽得付清風的話，他便立馬答道，然後就不再說話，默默的按照付清風教他的口訣修煉着。
“小子，你既是李家的人，那我便要你來修煉這功夫，我要讓李家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