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壓抑的沉默!
“無名,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你,我想休息了!”陳醫生首先打破了沉默,神情疲憊的下了逐客令。
“我找你,並不只是爲了你的過去,而是爲了讓你做一個選擇!”無名擡起頭,期待的看着陳醫生。
“選擇?”陳醫生茫然的看着無名。
“第一個選擇,就是在這裡躲一輩子,做一輩子的神經病人;第二個選擇,就是跟着我一起出去,做你喜歡做的事!”無名目光咄咄逼人,顯示出他強大的信心和力量。
“我喜歡做的事?嘿嘿,我現在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躺在這裡,舒舒服服的睡覺!”陳醫生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居然躺倒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你可以繼續你的醫學研究,關於血毒病的研究,我可以幫你找到蘇傾城,但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活她,如果你不能救活她,她沉睡的軀殼就會慢慢腐爛!”無名並不理會陳哲南,繼續着他的來意。
“你能。。。能找到她?你知道她在哪裡?”陳哲南突然從牀上跳起,目光焦灼的看着無名。
“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一定可以找到!”無名自信的回答。
“就算你能找到她,可是我一出這裡,就會被那個惡魔附體,就會失去控制,一到晚上就會變爲另外一個人,一個可怕的惡魔!”提起那個附體惡魔,陳醫生立刻眼光驚恐,全身顫抖,情緒又開始失控。
“我會除掉他,他不但是你的惡夢,也是我的惡夢,傾城的惡夢!”無名冷冷的說道,粗糙的右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背後的長條包袱!
“你見過他?他是誰?”陳醫生立刻來了精神,殷切的看着無名。
“是一個孩子,棺材裡出生,棺材裡長到4歲的孩子,一個永遠4歲,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他叫陳哲南。”無名目光遙望窗外,思緒又恍惚到了七百年前的那一幕,他將血嬰從棺材裡抱出來的那一幕。
“陳哲南?”陳醫生臉上慘白,這不是他自己的名字麼?
“不錯,他就是七百年前的亂世血嬰,逃亡到陳家改名陳哲南,七百年前他將蘇家大小姐蘇傾城帶走了,一直綁架到現在。”無名恍惚的說着
,靈魂似乎已飄離了軀殼。
“你怎麼知道這些,難道你也是來自七百年前?你也是。。。。。。”陳哲南眼睛幾乎驚爆出來,癡癡的看着無名。
“我只是夢遊,在夢中看到了七百年前的故事,夢到了自己的前生後世,這樣的夢,每個人都會有,只是有的人看到的多一點,有的人看到的少一點。”無名一臉平靜,淡淡的解釋着。
“哦,我有時也會有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回到一個熟悉的地方,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一個陌生卻又很熟悉的地方,見到一些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人。我想那應該是一種記憶,來自DNA遺傳的記憶,可惜,我的夢大部分被他控制 ,很少有時間做自己的夢!”醫學出生的陳哲南,努力從醫學角度解釋道。
“七阿婆替你和傾城取這兩個名字,不過是想借用你和傾城的軀殼,血嬰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所以你成長的軀體摸樣就是他要的軀體摸樣。
而傾城的摸樣必須按照血嬰心中的傾城形象成長,所以鬼手神工七阿婆才親自伸出鬼手,按照七百年前那個蘇傾城替傾城塑造了形貌。
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想借你們的軀殼,讓死去的血嬰綁架着傾城一起進去陽世,重新做人,混入人羣按照他們的預謀幹一番事業。”無名繼續着自己的猜測。
“借殼上世?”陳哲南徹底懵了。
“可惜天外有天,他們的圖謀被另外一股勢力徹底摧毀,那股來自北方的勢力毀滅了血嬰苦心培養的傾城軀殼,把她燒成了灰燼,然後我就被捲入漩渦,抱着已改名蘇傾國的蘇傾城的骨灰來到了江南。”無名沒有理會陳醫生的驚訝,繼續着自己的故事。
“北方的勢力,就是你們陸家?”提起陸家,陳醫生露出一絲莫名奇妙的興奮。
“不是,陸家已經滅亡,只剩了我一個人。陳醫生,你好像對我們陸家很熟悉?”無名感傷之間,突然生出了一絲疑問。
“爹曾經說過,我們陳家,其實是塞外陸家的分支,爲了躲避戰亂南下,最後改姓埋名,爹活着的時候,曾經去過幾次塞外,是去看望一位陸大師,每次都會帶很多塞外特產。他走了以後,櫃子裡還留了好多塞外的烈酒。
”陳哲南滿懷溫情的看着無名,顯然在他心裡一直把無名當做了同族兄弟,所以當年在傾城墓前告別,纔會有一種依依惜別的情緒。
陳醫生提起了血緣關係,無名的心不禁重重的沉了下去。
他和陳醫生之間的確有某種聯繫,某種生命倫理糾葛,卻並沒有血緣關係,血嬰是李青竹血晶入體而受孕,與陸家只有名分,沒有血緣。而陳家只是收養過陸哲南,陳家後人與血嬰之間也並無血緣。
可是他與陳醫生一樣,居然也對陳醫生產生了一種骨肉相連的感情,從多年前那一場醫院爭鬥之後,心底深處已生出了這種感情,淡淡的卻又溫馨的親人感覺。
“陳醫生,前因後果已經明白,你願意幫助我麼?”無名看了看時間,急促的催促道。
“我願意。你要我做什麼?”陳哲南擺出一副義不容辭的態度。
“跟我離開這裡,一起去找傾城。”
“什麼時候?”
“現在!”
“現在?可是我一出這裡,他就會回來,我就會迷失!”陳醫生再一次提出了他的擔憂。
“有我在你身邊,他絕不敢回來,所以出去以後,你必須形影不離的跟在我身邊,不能給他任何乘虛而入的機會。我不想傷害你,但他一旦他進入你的軀殼,我將別無選擇!”無名面色凝重,鄭重的囑咐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陳醫生從牀上蹦起來,興奮的說道。
“你這樣就可以離開?你不用辦出院手續麼?”無名疑惑的看着他。
“我就是我的監護人,只要監護人同意,我隨時都可以出院,嘿嘿!”陳醫生得意的笑了,這是無名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的他笑。
“哦,不過出院之前,你要幫我找一個人,一個也住在這裡的病人!”無名站起身,一邊跟着陳醫生出門,一邊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誰?”
“她姓張,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在鐵路工作,是個乘務員。”無名儘量將小張的情況說的詳細一點,因爲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是張亞芳?”陳醫生回過頭,愣愣的看着無名,居然說出了那位乘務員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