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也不理會,依次把剩下的兩隻筷子立在水碗中,口中念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四個碗中,有兩個筷子倒下,而另兩個碗中的筷子直直立住,和倒下的筷子形成鮮明對比。
苗大本來以爲秦先生是個蒙人的假先生,如今親眼見兩根筷子立在水中,也感到很神秘,對秦先生的懷疑打消了不少。
秦先生收起兩個倒下筷子的瓷碗,口中唸唸有詞,伸手向立住的第一根筷子一指,厲聲喝到:“現!”
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筷子居然慢慢變彎,慢悠悠轉了幾個圈,最後指向東南方向,停了下來。
“你家的祖墳可在東南方向?”秦先生問苗大。
“是在南山,按我們家位置說是東南方向!”苗大趕緊回答道。
“嗯!那就是了!”秦先生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秦先生如法炮製,開始對最後一個碗中筷子施法,誰知這個筷子沒有像上一個筷子一樣彎曲,而是直直地原地旋轉起來。
秦先生臉色一變,口中咒語變得急促,手指向下筷子不停連點,筷子轉的越來越快,碗中的水都開始濺出,筷子卻還是沒有一點彎曲。
“你們速退出此屋,危險!”筷子越轉越快,好像要衝出碗中一樣,秦先生對着幾個旁觀的人大喝一聲。
幾人被秦先生剛纔一些列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如今聽到秦先生大喝,哪敢停留,有多快跑多快地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聽到秦先生叫大家進去,大家魚貫而入。只見秦先生面色蒼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而水碗中只剩半截筷子倒在碗中,另外半截筷子不知所蹤。
看到大家面面相覷,秦先生也不言語,伸手向屋頂一指。那時候的屋頂都是用報紙糊的棚,積年累月,形成厚厚一層,那半截筷子插入了棚頂,只露出短短的一截。
幾個人面露驚色,不知道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筷子居然會斷開,並且射上棚頂。秦先生也不做聲,面有沮喪之色,默默地收拾東西。苗大和田紅山對視了一眼,田紅山走到秦先生身邊,不解地問道:
“秦先生,法事還沒有做完,你爲啥要收拾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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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事低微,無法替你們解決當前的局面,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秦先生一邊說,一遍繼續收拾東西。
小成子對秦先生敬若神明,如今秦先生要打退堂鼓,趕緊恭敬地說道:“秦先生,以你的本領還解決不了嗎?你可別走啊,你要是不幫我們家,那我們家不完蛋了嗎?”
“你們得罪的是黃五生,那是黃三太爺一脈!多年前我在燕窩嶺和他打過交道,那時候的他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我已經遠遠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他看在我們是故交,剛纔那半截筷子就會射穿我的喉嚨!你們有眼不識泰山泰山,居然用夾子夾傷了他,得罪他的後果根本不是你們能承受的!”秦先生表情嚴肅。
“他那麼大道行怎麼還能被夾子給夾住了?”小濤口無遮攔。
“他剛剛晉階,正處於虛弱期,所以才被你們給傷了,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生氣!他剛剛晉階,還處於虛弱期,境界不穩,受了傷就很有可能跌落下來!”秦先生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道。
“我們家願意多出錢,還請秦先生別走,幫幫我們吧!”小成子懇求道。
苗大一聽小成子自作主張給秦先生加錢,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對秦先生說道:“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秦先生你和我說實話,究竟還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本來以爲黃五生不是我的對手,我來了後就能震懾住他,讓他知難而退,不再難爲你家。誰知道我也經遠遠不是他的對手,武力解決肯定行不通了!”
苗大聽秦先生的話裡有話,趕緊問道:“那還有其它啥辦法呢?”
“我只能和他好好商量,看啥條件才能平息他的怒火!可是這種情況下,他的要求肯定很過分,你們肯定無法滿足,所以我愛莫能助,你們只能另請高明,找一個道法比他厲害的人來解決這件事!”秦先生收拾妥當,說完話就要走。
“秦先生稍微等一會兒,我還有個問題請教一下!”苗大說道。
“好吧,你說吧!”
“你一開始問我們家祖墳的事,咋沒有下文了?是不是我們家祖墳有啥說法啊?”苗大獨眼看着秦先生。
“我本來不想說,黃五生的事情不解決,你家祖墳的事就是解決了,也不能破局,危險仍在!既然你問了,我就和你說說,你們家祖墳正西,可有一條河流?”
“對啊,是有南北流向的一條河!”苗大點了點頭。
“如今這條河要麼是乾枯了,要麼是河水已經改道了,原來墓地風水已變,從良變惡,這纔有你瞎眼之禍,如不解決,後患不斷!”
“秦先生真是神了,那條河改道了!我們隊裡沒有水田,後來有個縣裡來幹部視察,給我們提建議,讓我們把河水改道,等來年種水稻!這個活兒還是我領社員乾的,沒想到把我們家墳地風水還給破壞了!”小成子接口道。
“那就是了!你們要麼找風水先生重新選墓地,然後遷墳,要麼把河道重新改過來,別無他法!”秦先生說完,對大家禮貌性點了點頭,徑直向門外走去。
小成子大驚,剛要去追,卻見苗大面色陰沉,衝他使了個眼色,於是生生停下了腳步。苗大看了看滿臉詫異的田紅山,低聲說道:
“田老弟,今天的大客車已經沒有了,你去把秦先生追回來,去你家住一宿,我給你拿點錢,你買些酒菜,好好招待秦先生,有啥事明天再說。”
田紅山接過錢,一路小跑追秦先生去了。小成子心裡有些不痛快,氣哼哼說道:
“爹,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