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一邊喝茶,一邊等谷森林回來,可等了很長時間谷森林也沒有回來,崔喜有些着急,就想開車去汽車站找谷森林。
正在這時候,劉志國辦公室直接被人推開,兩個督察走了進了。
“老田,你怎麼有工夫到我這來啊?來來來,我這兒有好茶!”劉志國對年齡大一點的督察說道。
“我哪有時間喝茶啊?我是來請崔所長跟我回去做調查的!”老田苦笑道。
“找喜子?你們沒搞錯吧?到底怎麼回事?”劉志國一愣。
“劉隊長,我能不說嗎?”老田說道。
“這兒也沒有外人,你就告訴我爲啥要調查喜子就行!”劉志國和老田很熟悉。
“有人到張局長那裡告崔喜亂用私刑,打斷了老百姓的肋骨!”老田說出了實情。
“我靠!這肯定是小谷背後捅刀子,不然黃豆錢怎麼可能自己去找張局長?”劉志國反應很快。
“崔所長得罪了,跟我們走一趟吧?”老田對崔喜一攤手。
“喜子,你先跟老田走吧,我這就去找張局長!”劉志國站起身來。
崔喜被老田帶走了,劉志國去找張永武,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劉志國沒有辦法,只好又去找樑輝。
樑輝聽完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可真是按下葫蘆又起瓢,崔喜這小子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倒黴啊?”
“樑局長,你看這事怎麼辦?”劉志國替崔喜着急。
“沉住氣,等等看處理結果再說!”樑輝說道。
“那我回去等信兒了,一有消息,麻煩您馬上通知我!”劉志國說道。
樑輝點了點頭,劉志國回刑警隊了。
快下班的時候,樑輝得到消息,崔喜承認摔打過黃豆錢,所以張永武要把崔喜關起來,樑輝急了,給劉志國打完電話後就去了張永武辦公室。
張永武正準備下班,樑輝門都沒敲就闖進來。
“張局長,喜子犯了多大的錯,你要把他拘留?”樑輝火氣很大。
張永武一皺眉說道:“他打斷了人家一根肋骨,是不是構成傷害罪了?”
“崔喜執行任務中,犯罪嫌疑人暴力拒捕,崔喜正常抓捕,儘管犯罪嫌疑人受了傷,可這也在所難免啊?”
“在所難免?崔喜抓的人有罪嗎?既然沒罪,爲何要暴力拘捕一個老百姓?”
“有沒有罪只有審過才知道,如果黃豆錢配合調查,怎麼會受傷?”
“老樑啊,你都要調走了,何必管我們系統內的事情?”
“我一天沒調走就是這個系統的人,我就有權力和義務保護我們同志不被冤枉!”
“你這麼說話還有沒有原則?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崔喜怎麼能例外?這件事你就不用摻和了!”
“原則?我一直想問問張局長,你外甥袁雷當衆殺人,結果就被判了幾年,這件事你堅持原則了嗎?”樑輝反正要調走了,所以爲了崔喜豁出去了。
張永武一聽樑輝翻出舊賬,立刻變了臉說道:“樑輝,你什麼意思?咱們說崔喜的事,你扯上袁雷幹什麼?袁雷被抓的時候,我已經調離局裡了,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你不要覺得要調走了就口不擇言,胡說八道!”
“你自己心裡有沒有鬼你自己知道,你爲啥要打壓崔喜你也心知肚明,我看你才應該做人留一線,別太過分了!”樑輝既然和張永武撕破臉也就無所顧忌了。
“放肆!樑輝,注意你的身份和地位!”張永武一拍桌子。
……
兩個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劉志國也來到張永武辦公室。
“張局長,您看要是因爲這件事拘留崔喜,肯定會傷害其他同志的積極性,如果拘留崔喜,以後誰還敢和罪犯搏鬥?這樣畏手畏腳去辦案,肯定會錯過抓捕罪犯的黃金時間!”劉志國說得合情合理。
“如果不處理崔喜,大家辦案就會更加有恃無恐,肆無忌怛,一旦發生更嚴重的後果,誰來承擔這個責任?你們都想做好人,難道我就不想嗎?”張永武說道。
“可是崔喜並不是故意傷害黃豆錢,即使黃豆錢受了傷,崔喜也不至於被拘留啊?要是把崔喜拘留了,這就等於給他檔案上留了黑底,這讓他以後如何安心工作啊?”劉志國據理力爭。
三個人又爭論了好久,張永武終於做出了讓步:崔喜可以不拘留,但要停職停薪,接受進一步調查處理。
樑輝和劉志國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啥作用,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崔喜被放出來,樑輝和劉志國趕緊過去安慰他,並且邀請崔喜下飯店喝酒,想讓他放鬆放鬆。
崔喜這一天經歷了兩件鬧心的事情,也有些鬱悶,於是就和樑輝和劉志國喝酒去了。
喝酒期間,樑輝再一次讓崔喜考慮調到武裝部,崔喜卻還是沒有表態,他覺得自己光明磊落,張永武就是再不待見他,也不可能把他開除公安隊伍。
“樹挪死人挪活,你先去武裝部,等張永武調走了你再回來唄!”劉志國也勸崔喜暫時離開。
三個人聊了很多,散場時崔喜已經有了醉意,卻執意要回明德,樑輝沒有辦法,只好找了個司機送崔喜回去。
崔喜上車後和樑輝二人揮手告別,吉普車駛進夜色中。
崔喜無意間一回頭,發現谷森林正坐在後座,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小谷,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把黃豆錢領去張局長那裡的?”
“是我領去的!”谷森林沒有一絲侷促和不安。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啥要背後捅刀子?”崔喜瞪着谷森林問道。
“這是你教我的啊!你不是總說不管誰幹了違反原則的事,大家都有責任監督和舉報嗎?難道我做錯了嗎?”谷森林早就想好了對策。
谷森林的話把崔喜噎住了,他沒辦法反駁谷森林,只好鬱悶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不再和谷森林說話。
崔喜回到明德,把司機安排好了住宿,本來他想回宿舍休息,可這一天的遭遇讓他很鬧心,非常想找人傾訴,於是打着手電筒去了小砬子,他要找康靜說說自己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