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慶東把錢送到了大興屯的時候,於大奎正在家裡鬧心,因爲他對小蘭能不能湊上這筆錢一點底都沒有,畢竟這筆錢數目太大。
當於慶東把錢拿給於大奎的時候,於大奎得意地看了看魏敏芝說道:“我說小蘭能給咱家帶來幸運,你還不信,這回信了吧?以後你對小蘭好點,別總拉着臉子!”
“就你話多,錢到了還不趕緊還錢去?”困難解決了,魏敏芝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於大奎樂顛顛還錢去了,於慶東剛要走,魏敏芝叫住他說道:“下個星期天,我多包點餃子,你讓小蘭領着幾個孩子來家吃飯吧!”
於慶東聽母親主動讓小蘭和孩子一起來吃飯,非常開心,在母親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媽,你真好!”
“一點正調沒有,你都多大了還親?”魏敏芝嘴上嫌棄着,卻沒有伸手去擦。
於大奎的債務解決了,小蘭和於慶東不僅
因此揹負了債務,還損失了“星雪戲黃昏”的玉鐲子,但小兩口的感情更深了,於慶東也得到了成長,這真應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
小蘭和於慶東商量了一下,兩個人的工資加上崔喜的部分工資,每月將近二百塊錢,他們緊一緊,每月還一百塊錢,爭取一年把債務還清。
小蘭爲了節省開支,她把供應的一部分細糧換成粗糧,每頓飯孩子和老人吃細糧,他們年輕人吃粗糧。
他們的舉動立刻引起了家裡人的不滿,何玉和大志說啥也不肯吃細糧,吵着鬧着要和他們吃粗糧。
爲此於慶東特意組織了一次家庭會議,除了杜王母,全部都參加了。
通過家庭會議,最後決定:除了杜王母和小松每頓吃細糧,剩下的統一吃粗糧,星期天改善都吃細糧。
家裡的伙食比以前差了,但大家和和睦睦,互敬互愛,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小蘭開始犯起愁來。
“小蘭,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我要是沒猜錯,你肯定是爲了柳陽哥的事,對不對?”一天晚飯後於慶東問小蘭。
“就是唄!柳陽哥五一前就回來了,他回來連個房子都沒有,咋生活啊?”小蘭點頭說道。
“這件事我早就想過了,柳陽哥回來肯定有他的新房子住,你就放心吧!”於慶東說道。
“咱家現在根本沒有餘錢蓋房子,你有啥辦法啊?”
“房號我已經批完了,就在屯北頭,挨着老常家!”於慶東說道。
“房號都批完了?你咋沒跟我說啊?”
“要不是看你犯愁,我都想蓋完房子再告訴你呢,我想給你個大驚喜!”於慶東笑道。
“你哪來的錢蓋房子?”
“蓋房子最主要材料就是石頭和木頭,剩下的都好說,這兩樣我都解決了!”
“你咋解決的?”
“這你就別管了!現在天氣還有些冷,挖基地和脫胚都幹不了,我先把材料都備好,等到地化透了,就開工蓋房子!”
“你到底上哪弄材料啊?還有你上哪找工去啊?”小蘭看於慶東胸有成竹心裡高興,但卻很疑惑。
“那我就跟你透露一二,石頭我三姐出,瓦我四哥出,夜校的不少學員都答應蓋房子的時候過來幫工!”於慶東面露得意之色。
“你讓三姐和四哥出材料不太合適吧?”
“那有啥不合適的?三姐夫年年冬天打石頭賣錢,家裡別的沒有,就趁石頭!四哥跟灰瓦廠有關係,答應給我弄一車!上次家裡的債務他們沒幫上忙,都覺得不好意思,所以都主動要幫忙!”於慶東笑道。
“慶東,讓你操心受累了!”於慶東去除了小蘭的心病,小蘭很感動。
“說啥呢?我是一家之主,以後這種粗活累活我全包了,我現在就是小砬子上面那棵神樹,爲家裡人遮風擋雨!爲了表彰我成爲一棵樹,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一下啊?”於慶東說完,嬉皮笑臉地看着小蘭。
“你要啥獎勵啊?只要不過分,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小蘭莞爾一笑。
“我知道,終極獎勵只能等五一辦完婚禮後了,我也不貪,親我五下就行了!”於慶東一邊說一邊對小蘭卡巴眼睛。
“你眼睛進灰了?我給你吹吹!”小蘭故意裝糊塗,對着於慶東的眼睛吹了幾下。
“你往哪裡跑?”於慶東看小蘭要跑,趕緊伸手去抓。
小蘭一躲,笑着跑遠了。
於慶東和小蘭夫妻恩愛,雖然日子艱苦,但心裡卻是甜的,而牡丹的日子卻越發難熬起來。
二老喂進了監獄,蘭遠學六十多歲了,身體還不好,家裡家外的重活都壓在牡丹一個人身上,這讓牡丹的身體每天都處於透支狀態,不久後就病倒了。
蘭遠學的老伴兒楊桃花腦子不靈光,就連照顧小金豆都照顧不了。她喜歡小金豆,可她根本不知道小金豆還不滿週歲能吃什麼,她會把她吃的東西直接塞到小金豆嘴裡,有一次差點把小金豆噎死。
牡丹一病倒,這家就開始亂了套。以前牡丹沒嫁過來,家裡都是蘭遠學做飯,不管蘭遠學做成啥樣,不管生熟,家裡人都能湊合吃,可如今牡丹一生病,根本就吃不下蘭遠學做的飯。
牡丹剛嫁過來的時候,因爲手頭有錢,基本上不吃家裡做的飯,等她生完孩子回來,基本都是她做飯,如今她臥病在牀,也只能蘭遠學來做飯了。
“爹,你少放點鹽!”
“爹,你放鹽了嗎?”
“爹,菜沒炒熟!”
……
牡丹已經把蘭遠學當成自己的親爹,所以說話根本不過腦,想到啥就說啥,可老實巴交,性格內向的蘭遠學卻多了心。
“唉!人老遭人嫌,你說咱倆活着有啥意思?”蘭遠學喝了點酒,對楊桃花說道。
楊桃花衝蘭遠學傻笑。
“你說咱倆活着有啥意思?兒子進去了,媳婦兒沒走還挺好,可就現在這樣,咱能等到兒子回來嗎?”蘭遠學說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兒子在家的時候也不聽咱倆的,他娶了媳婦兒後就聽媳婦兒的,就是他回來了,咱倆不也是多餘嗎?”蘭遠學喝酒後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憋屈。
“來,咱倆把這酸菜湯喝了,咱一閉眼,啥事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