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兒!你說什麼!”牧宸有些不敢相信古菀的話,吃驚地問道。
“牧宸哥哥,昨日地城大人與牧野叔叔一同回禍鬥,途中遇到百僵伏擊,據說有數十頭相當於隨影境的飛僵,更有三頭無上靈屍掠陣。牧野叔叔親自斷後,隨後讓地城的大人前來禍鬥搬救兵,昨日子時,舅舅與地城的伯邑兩大化形境武道宗師,帶着數十位隨影境的各族族老紛紛聚集前往那遇襲之處救援,可那時已經不見了牧野叔叔的蹤跡。現在連同凝魂境的族中高手,都一同派出去尋找牧野叔叔的蹤跡。”古菀帶着哭腔,將昨夜的事情一一道來。
“不可能的!阿爸可不是普通的化形境,他若想走,南疆怎會有人能留得下他!”牧宸不可置信地說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爹牧野又非上古大能,再厲害,被三頭靈屍與數十頭飛僵圍攻,怎可能全身而退,我看啊,此時說不定已經成了那些靈屍與數十頭飛僵的血食了吧。哈哈哈哈……”
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這聲音相當的耳熟。牧宸壓抑着心中即將爆發的怒火向着那聲音出人看去。
一頭油頭膩臉的十五六歲少年,半邊臉有些腫脹,正是昨日與牧宸有過間隙的畢方部族少年,廉鮁。
“你瞅啥瞅!”廉鮁看着牧宸那即將爆發的樣子,頓時又添加了一把柴火。
只見他接着道,“化形境的牧野失蹤,兩個隨影境的族老包括族長身隕,你以爲你禍鬥部族還是以前的禍鬥?小子,認清現實吧!我可是打聽過了,昨日你身邊的美人便是那傳聞中的夫諸辛紅昭,以前少爺我只聞其名,可昨日得此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子,幫我勸勸你那她,只要跟了本少爺,我便與我爹說說,以我們畢方部族如今的實力庇護你們禍鬥還是易如反掌的!”
“你住嘴!”還未等牧宸開口,古菀卻是忍不住了,搶先開口呵斥道。
廉鮁不屑地看着眼前對自己指手叉腰的小姑娘,慢慢悠悠的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拖着長音,冷聲說道:“小丫頭,怎麼?你以爲你還是禍鬥部族的族長孫女嗎?”
“廉鮁!你竟然還敢在我爺爺靈前放肆!昨日的教訓這麼快便忘記了嗎?”古菀的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不知遺傳了誰的精髓,着實讓人拍案叫絕。只是父母早逝,已經無法考證了。而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靈堂裡邊的二人在這兩天功夫可是都做到了。
本以爲廉鮁在古菀這番威脅下言語間會有些收斂,誰曉得他此時卻是更加地放肆了。
“嘿嘿。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你以爲你有個人城藺家的親舅舅撐腰便可高枕無憂了嗎?人城藺白淵藺家主固然是你的舅舅沒有錯,卻不是禍斗的舅舅。你以爲他會爲了一個沒有了化形境的禍鬥部族而得罪其他部族嗎?再說了,背後有靠山的可不止你禍鬥一家。我畢方部族的身後,可也是站着一位天城的大人物……你要知道,天地人三城,天字可是排在首位的……”
“天城的大人物嗎?”牧宸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一道紅色的身影在腦海中顯現。想到這位揹着赤色木棺,不知名的紅衣姐姐,牧宸望向廉鮁的眼神有了些許古怪之意,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白癡一般。
將父親牧野失蹤的事情強壓心底,牧宸舒了一口氣,侃侃而道:“生見人,死見屍。廉鮁,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禍鬥部族遭此一劫,你們畢方部族便可強壓我們一頭?你當天地人三城的規矩是擺設嗎?”
“嘿嘿……“廉鮁猥瑣一笑,搓了搓手掌,有意無意間,舌頭還在嘴邊輕輕一舔,然後道,“天地人三城的規矩自己要守。不然本少爺哪會在這裡跟你廢話,早就帶着你表姐去我房中共赴巫山雲雨了。我畢方部族男丁天生便是陽火旺盛,你表姐跟了我定會讓她夜夜銷魂,欲罷不能……”
心中強壓着的怒火隨着廉鮁的這番話被徹底引燃了,腦海中,牧宸似乎看到了一些極度不願看到的畫面……
上次的那個畫面出現在他腦海中的時候,他似乎暴走了。
而這一次,牧宸的眼中閃過一道戾氣,雙目之中,本應是烏黑的眼眸此時卻泛起了淡淡的紅色光芒。渡靈引屍術,終究還是帶了些許戾氣回到了本體之中,此刻,對在極度盛怒中的牧宸,已經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只見他慢慢地咧開了嘴,喃喃自語道:“姐姐,如果你在,想必也會躥騰我宰了他吧!”
話音一落,牧宸氣勢頓時暴漲,靈堂內外,滿地的冥紙無風自動。
一腳踏出,腰身猛然發力,頃刻間便來到了廉鮁身前。
“哼哼,小子!等着就是你沉不住氣的時候!”廉鮁微微一笑,嘴角卻是牽動了昨日的舊傷,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在意。
眼見着牧宸握掌成拳,離他那還未消腫的臉頰只有一尺之距的時候,廉鮁笑的更開心了。一股淡淡的氣息自他丹田而來,行至與他的左手臂腕處。
“砰!——”這是拳頭擊打在人肉上的聲音。牧宸微微有些驚訝,因爲拳頭此刻並未落在廉鮁那欠揍的臉龐上,一隻手臂橫空出世,牢牢地擋住了他這一拳,不可再寸進分毫。
“小子,你的速度與力道果真不如昨日了……”廉鮁的聲音悠悠傳來。緊接着,他猛然向前一步,臂膀中一股氣息瞬間迸射而出!
踏踏踏踏踏踏踏——,牧宸連退七步方纔穩住身形。此刻牧宸低着頭,卻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聞他嘴上吐露出三個字:“納氣境?”
廉鮁也未回答牧宸的話,也不趁機近身追打,只是很悠然拍了拍手掌,不屑地說道:“昨日叔父還誇你小子小小年紀心性沉穩,處事不驚,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那辛紅昭不過是你的表姐,你說你小子安安心心做我小舅子怎麼了,雖說是表親的,難不成……”
廉鮁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些什麼,古怪的眼神打量了牧宸一番,然後在他兩腿之間又審視了片刻,突然叉腰大笑起來:“難不成……難不成你對你的表姐也有那般想法?哈哈哈哈……聽說你小子才十歲啊!那玩意能用嗎?哈哈哈哈……真是笑壞本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