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亦羽臉色微微一變,這個被殘魂佔據了身軀的非衣珂居然敢主動挑釁自己六人,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依照現在的情況,對於非衣珂一方是絕對不利的,己方六人,自己與那秦五嶽皆是化形大成境的武道宗師,而對方除了那藺白淵真正戰力與自己相當之外,也就兩個初入化形境的南疆部族族老了。至於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現在說話的是非衣珂本人,那自己幾人或許還真得忍氣吞聲,可此刻真正的非衣珂早就被自己氣的暈了過去,操控着其身體的只是一個死了十多年的殘魂罷了,就算他身前是赤焱妖棺的棺奴,那又能如何呢!
搞不好這傢伙是在那裡虛張聲勢,想用赤焱妖棺的名頭將自己幾人誆走呢。當然,也極有可能在拖延時間,等着真正的非衣珂醒來。
“哦?不知這賬你想如何算呢?”身亦羽想到這裡,頓時笑了。
“如何算?嘿嘿,取你們幾人的武魂借用幾天,當做氣暈我老姐的利息吧!”非衣珂獰笑地說道。
“真是大言不慚,區區殘魂的你又如何驅動赤焱妖棺,難不成你還以爲自己是十多年前那個名動天下的非攻嗎!我倒要看看你這虛張聲勢的傢伙如何收取我的武魂!武魂!化形!”身亦羽身後,孫笑川上前一步,指着非衣珂冷聲呵道。
那自稱是非衣珂弟弟的非攻冷冷一笑,看着那孫笑川身後的九丈高的武魂笑而不語。
牧宸有些愣愣地看着孫笑川的武魂,雖說南疆之外的武魂千奇百怪,並不似南疆這般多數都是以獸爲形態,可孫笑川這武魂看上去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此刻不止是牧宸感覺到難以理解,就連南疆部族的衆人同樣是震驚萬分。
因爲孫笑川身後的那道武魂的樣子是一間高達九丈的三層木樓!
以木樓爲形,也不知道這孫笑川是如何凝結此等奇葩武魂的。
“舅舅,這破樓居然是武魂?”古菀少女心性,心中藏不住話,這一有想法便問了出來。
只見這九丈高的木樓一層大門有半數已經脫落,彷彿輕風一吹便會倒地而去,而那些門窗上的窗紙早已經碎的如同人城叫花子的衣服一般,沒有一扇是完整的。再看那木樓的牆壁,大小各異的洞口布滿了一層至三層的所有牆壁。
這一眼望去,簡直奇葩的不成樣子。
看着衆人錯愕又有些憋不住笑意的表情,孫笑川只是冷冷一笑,見過他武魂的人可不多,但見過的幾乎都死在了他的武魂之下。
這可不是簡單的木樓!而是一座以數百年鬼樓爲原型凝結的武魂!爲了這個武魂,孫笑川在十歲之時便住進了這個讓人聞風喪膽數百年的鬼樓之中!
在那裡足足呆了十年才凝魂而出!
八年之後,他再次踏入那鬼樓之中,將那些鬼體通通收入自己的鬼冢之中!
雖然此刻孫笑川只是化形境中的初入境,在此境界之中也已經徘徊了十年之久,可是這武魂配合鬼冢中數千鬼體打鬥,可並不比化形大成境的武道宗師弱上多少!
“這確實是武魂,雖然另類,但是卻是不容小覷,之前只看到這傢伙釋放了鬼冢,以爲只是普通的馭鬼人,沒想到居然還有此等陰邪的武魂。若是我沒猜錯,這武魂與他鬼冢之間定有什麼相關的術法,應該不在化形小成境的武道宗師之下。”藺白淵神色凝重地看着孫笑川,沒想到這傢伙隱藏的這麼深。
說弱於化形小成的武道宗師只是他故意嘴上說說的,以藺白淵的眼力怎麼看不出這傢伙根本不弱於那化形大成境的秦五嶽之下!
再加上馭鬼者的招數多是奇招詭術,一般人簡直防不勝防。
“藺大人,好眼力。這一路可多謝你帶路了。我看你趁這瘋女人魂體受了刺激暈過去的時候與我們聯手將其宰了,這樣你人城可以問鼎三城之首的位置。”孫笑川對着藺白淵笑着抱拳道,笑容看起來十分真誠,也不知是何用意。
孫笑川的話讓在場的所有的南疆人臉色不由的一變。
在他們看來,這孫笑川三人便是藺白淵帶來的,說不得他們私下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想到這裡,南疆衆人看着藺白淵的眼神充滿了警惕的味道。
“孫笑川,你勿要挑撥我等關係,你真的以爲我損傷了一頭八轉靈屍便拿你沒辦法了嗎!”藺白淵冷冷一笑,對着孫笑川的挑撥很是不屑。
雖然這孫笑川的話正中了藺白淵的下懷,但是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好鳥,與之合作便是與虎謀皮無異,而且古菀在這裡,他怎麼可能在她面前做出這樣事情。
在人前,他可是君子。君子的形象經營了多年,可不能毀在這裡。
“喂,你這傢伙拿我當空氣嗎?先不說這藺大人會不會受你們挑撥,就算他加入了你們,你覺得我會在乎嗎!”佔據這非衣珂身軀的非攻大笑着說道。
“大言不慚,鬼冢開!”孫笑川瞥了撇嘴,並沒有打算與這非衣珂身軀中的非攻多說,手中術印一成,地上便閃過一道陣法來。
“誒,當年想要染指南疆的那撥人中又不是沒有馭鬼人,難道你家長輩沒有告訴你焚天妖焰中的妖火可是你那些鬼物的剋星的!”非衣珂身軀中的非攻看着孫笑川身前緩緩出現的鬼冢入口,頓時不屑的說道。
“哼,你以爲這些年我們對你姐弟倆的這口赤焱妖棺沒有研究嗎!出來吧!烈焰焚屍鬼!”
孫笑川話音一落,那鬼冢中爬出一隻只漆黑如碳的鬼物,在其身上竟還有些未被完全撲滅的焦火。
這些鬼物散發着陣陣痛苦的喊叫,彷彿那焚身之苦還伴隨着他們。
“呵呵,難不成你以爲憑藉一些燒死的厲鬼便可以抵禦天棺中的妖火嗎,只是比常人多撐一會時間罷了。”非衣珂身軀中的非攻冷笑着說道。
“那再加上這個呢!”孫笑川獰笑着道,“武魂二形態!焚樓!納鬼體!”
孫笑川話音一落,他身後那九丈高的武魂瞬間升起一道滔天巨焰,不過幾息之間這鬼樓便化作一座火樓!
那鬼樓中傳出一股吸力,將那些從鬼冢中爬出的厲鬼紛紛地吸了進去!剎那間,那鬼樓之間傳來一道道悽慘的叫聲!
“叫吧!恨吧!怨氣越足你們的力量將越大!鬼樓與聖火將與你們永遠同在!”孫笑川此刻的樣子顯得有些癲狂。
“公子爺,笑川這模樣有些不對勁啊。”秦五嶽不免有些擔心道。
“不礙事的,聖教狂徒孫笑川,這纔是他真正的樣子。十年前他雙親便是在與南疆的那場大戰之中被這焚天妖焰燒死的。這次非衣珂魂體被刺激陷入沉睡,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公子羽對着秦五嶽緩緩說道。
對於非衣珂的身體中的非攻,到底是真的裝腔作勢還是有着生前的部分戰力,孫笑川是最好的磨刀石。
身亦羽雖然對自己的實力相對自負,但是面對是非衣珂這種相當於武道巔峰境界的變態,天棺在手,牧僵之術又層出不窮,他可不想在未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之前跟這個瘋女人有什麼正面衝突。
但是若是這女人真的不行了,他倒不介意在這裡順手解決了。
“誒,何苦呢,你們不會真的以爲我裝腔作勢吧!”非衣珂身軀中的非攻看着有些癲狂的孫笑川,又瞥過眼看了看那身亦羽,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在自語間可他的動作可絲毫沒有停下,讓人眼花繚亂的結術印瞬間在他手中凝結,只見他輕聲念道:“天棺出世!”
話音一落,那赤炎妖棺從其身邊離地而起,一道十幾丈高的妖焰瞬間騰起,眨眼間,這赤焱妖棺便被一團火焰給完全地包裹住了。
“嗯?這傢伙看來並沒有再虛張聲勢,竟然真的能用那赤焱妖棺!這是什麼情況?我記得老頭子說過天棺不管是認主還是收奴,都只能有一個人操控。同一時間不可能會有第二人啊。”身亦羽看着那非攻手中結起術印的時候便暗道一聲不好。
只是他心中剛還在驚訝於非攻能操控赤炎妖棺的事情,接下來的事情卻是更讓他震驚了。
只見他雙手術印一變,身亦羽目光一凝,頓時變得更加的吃驚了。
這術印他可是認識的,那是天棺棺壁上的一種召僵喚屍之術,雖然他當年爲成爲龍紋石棺的棺奴,但是作爲棺奴候選人,他還是有幸學過幾種刻在那棺壁之上的術法。
這個術法他也會,但是並不精,而眼前這個佔據這非衣珂身軀的非攻在結印的速度上面居然快了他一倍有餘!
“笑川老哥,快打斷他!不能讓他將這個術法成功結成!”身亦羽突然大喊道。
這個術法是天棺棺壁上幾種比較強大招僵喚屍之法,但是術印之多也是名列前茅,若是成功讓他結成術印,喚出的靈屍最差也會提高二轉的戰力!
他不知道這個非攻會從非衣珂的養屍地中喚出幾轉的靈屍,但是隻要喚出五六轉以上,有了這個術印的加成,那起碼也是七八轉的水平!
而七八轉的靈屍,那便是相當於化形境大成的武道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