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害皇妃的那些人不是早被我家老頭子搞死了嗎?”李狗蛋不解道。
聖上頓了頓聲,然後點着頭說道:“確實搞死了,但是你師父這些年一直懷疑沒死透。”
“沒死透?”李狗蛋皺眉,隨即回想方纔聖上說過的話,頓時吃驚道:“不會是身亦羽跟那個沒死透的貨搞在一起了?”李狗蛋問道。
“不,確切的說你二師兄的家族跟那個沒死透的傢伙搞在一起了,而且搞在一起很多年了。而身亦羽便是他們派來接近你師父的。”聖上緩緩解釋道。
“什麼?身亦羽這個王八蛋就是這個原因叛師的?對了,那個沒死透的貨是誰?可有眉目了?”李狗蛋恍然。
“眉目自然是有的,但是還不能告訴你。現在說,太早了。”聖上看了李狗蛋一眼,搖了搖頭道。
“你!算了不說拉倒,你跟我兜了這麼長時間的去圈子,我都被你繞進去了。我家老頭子跟身亦羽身後人的事情我暫時不關心,我關心的是到底是你將我師兄支到南疆到底是爲了什麼?”
李狗蛋早知眼前人的尿性,他說現在不能說那便是不能說,怎麼樣也套不出話來的。
見李狗蛋並沒有再這個問題上糾纏,聖上倒是鬆了一口氣,對於李狗蛋後半句的問題反問道:“爲了什麼?我且先問你,你師兄掌朝期間各州如何?”
“師兄可比你靠譜多了,別的不說,光論掌朝之後,推行新政,削藩釋兵,集權於官,使各地郡城州府之間不再一家獨大,而是藩官制衡。如今,皇城對十三州的掌控日益劇增,郡州藩王沒有了往日大權獨攬,一言而治的光景了。”李狗蛋一說起自己師兄的功績,臉上頓時充滿了崇拜之意。
“那再問你,若是你師兄下臺,老二掌朝,又會如何?”聖上又問道。
“二皇子可沒有師兄這手段,再加上奪嫡之爭時,二皇子身後支持的幾乎都是各地藩王,所以二皇子上臺定然會減緩新政,讓那些藩王有重新喘氣的機會。一旦藩王喘過氣,定然會有人心生新政怨念,謀反直立之事定會發生,屆時天下大亂。這一點師兄怎會沒想到?裴姐姐固然對他重要,但是這天下的安危他真的不顧了?他若是真有這般任性,也不會發生裴姐姐的悲劇了。”李狗蛋分析地頭頭是道。
“分析的不錯,確實會如此。但是你不在的兩年卻發生了一些變故,新政並沒有你想的那般順利。部分郡城官員被腐蝕了。藩王們的手段層出不窮,長期以往的糖衣炮彈有些官員根本抵擋不住。”聖上拋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李狗蛋聞言,笑道:“這些師兄不是早猜到了嗎?各州郡官員三年一任,到期必換。”
“你想的實在太過簡單了,十三州有多少郡城,又有多少縣城,縣城之下又有多少鎮城?三年一任看似簡單,實則操作起來貓膩大了去了。官員腐化日益嚴重,新政執行愈發緩慢,各種勢力勾結錯綜複雜,你師兄早就焦頭爛額了。”
“難不成師兄這次出走南疆只是疑兵之計?最終的目的就是爲了引蛇出洞?”李狗蛋聽了這麼多,總算有些明白了。
“誒,確實是引蛇出洞。但是他找不到合理的藉口。”
李狗蛋冷笑道:“於是你便透露了當年裴姐姐沒死的消息?”
聖上點了點頭。
“你真是人渣!”李狗蛋不屑的罵道。
“我好歹是你師叔啊,又是當今聖上,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啊?”聖上見李狗蛋罵自己,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哼,面子?你省省吧,扮了幾年聖上你以爲自己真的是皇帝了?”李狗蛋一陣冷笑。
眼前的人居然不是聖上!李狗蛋的話若是讓外人聽去了定然會發生軒然大波。
只是在一旁的曹李公公彷彿似沒有聽到一般,眼觀鼻鼻觀心。
這一幕確實耐人尋味啊……
“又不是我要假扮的,當年你還小,是你師兄跟你師父求着我假扮的……怪我咯?”聖上無奈地說道。
“可惜可惜,師叔啊,我師兄註定見不到裴姐姐了……”李狗蛋弄清了事情的緣由之後,不由傷感道。
“哦?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此次去南疆見到了她了?”聖上雙眼一亮,擡眉問道。
“不錯,見到了,還相認了。”李狗蛋看着眼前的人神色複雜地說道。
“那她究竟是何人?”聖上有些好奇道。
“何人?我說出來怕是會嚇得你連聖上也不想扮了。”李狗蛋緩緩說道。
李狗蛋這麼一說,看來當年的非衣珂在中州皇城的事情跟這個假扮聖上的師叔似乎有莫大的關係。
果不其然,看到李狗蛋似笑非笑的臉龐,李狗蛋的師叔有些虛了,頓時問道:“師叔膽小,你別唬我,說吧,到底是何人?”
“南疆天城非衣珂……”李狗蛋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狗蛋話音一落,那師叔竟是直接嚇得從龍椅上滑了下來,難以置信的問道:“誰?你說是誰?”
“南疆天城非衣珂……”李狗蛋重複道。
曹李二位公公似乎也知道當年的事情,此刻聽到李狗蛋的話頓時臉色大變,朝着李狗蛋問道:“此……此話當真?”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李狗蛋冷笑道。
“怪不得那非衣珂方纔會出現在皇宮幫你!原來非衣珂竟然是她!”曹公公臉色慘白道。
“什麼!非衣珂居然來中州皇城了?什麼時候的事!他孃的,要死了!若果非衣珂真的是她真要完蛋了!當年我們這麼對她!”李狗蛋的師叔徹底慌了。
看着師叔與曹李兩位公公的樣子,李狗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時自己不在中州皇城,這些傢伙可是當年禍害非衣珂的罪魁禍首,雖然不知道箇中內幕,或許也有其他隱情,但是這筆賬最後還是要算在眼前這人頭上的,這也是李狗蛋爲什麼對其態度這般差的原因。
李狗蛋自然不會把非衣珂是聶書書假扮的事情告知他們,他就是要他師叔感到慌亂,感到什麼叫怕!
“飛鴿傳書給師兄吧,南疆是找不到裴姐姐的。要想見裴姐姐讓他回中州皇城吧。”李狗蛋對着顫抖的幾人緩緩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李狗蛋便從皇宮之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無人敢攔,無人敢阻。
“牧宸說的不錯,裴姐姐的名頭還是能唬住好多人的。當年做的事情就讓你們現在顫抖之中收點利息吧。師兄,我等你回來,當年的事情你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話說牧宸從皇宮撤走之後,在皇城之中繞了好幾圈之後溜進了李狗蛋的府邸,而聶書書假扮的非衣珂則是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皇城,便不見了蹤影。
實則牧宸讓其偷偷的從皇陵之中回到極品養屍地中,然後打開養屍地陣法大門,讓其回到了李狗蛋的府邸之中。
“少爺,出了城便將那些尾巴甩掉了。他們徑直往官道上跟蹤而去了。”聶書書對着牧宸說道。
“不管他們,甩掉了就好,大意了,沒想到皇宮中這麼多高手。”牧宸此刻也是有些後怕道。要不是他讓聶書書假扮非衣珂,今日還真的難以從皇宮中全身而退。
“不知道李大人有沒有事。”聶書書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都假扮姐姐準備大鬧皇宮了,那赤焱妖棺的氣息可做不得假,這些人哪敢再對狗蛋哥出手。”牧宸笑着說道。
“少爺,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聶書書有些遲疑道。
“你是不是想說狗蛋哥有事瞞着我們?”牧宸笑問道。
聶書書微微有些吃驚,隨即點了點頭。
“他瞞着我自然是爲了我在稷下學院好好修習武道而不要分心。我猜他想必是爲了查清楚當年姐姐在中州皇城之中到底受辱假死的始末。原本他只是隨影境巔峰的實力,或許當時還沒達到。再加上一頭半步靈屍,充其量不過相當於一個初入化形境的戰力。雖然在皇城之中算得上一流高手,但是也算不的絕頂。就算有太子師弟,當朝最年輕的侯爺,亦或者是松香子徒弟的身份也難以窺的當年事件始末。
然而此次上古大墓回來之後卻變得不一樣了,他並沒有依照計劃成爲棺奴,而是直接成爲了棺主。棺主棺奴在尋常人看起來或許並無區別,但是在那羣老鬼眼裡可是分得清輕重差距的。如此一來,狗蛋哥在皇城之中的話語權便變得不再一樣了。
有了龍紋石棺在手,他想要查當年之事自然底氣十足,只是沒想到皇宮之中出了一些讓他也難以預料的變故。這個變故讓人自動忽略了他棺主的身份,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卻會讓他感到想到棘手。然而方纔我關心則亂,在皇宮怎麼一鬧,又讓書書姐你假扮姐姐,無形之中便化解了狗蛋哥的麻煩。反而讓他借用姐姐的名頭讓那些人投鼠忌器。”
牧宸侃侃而談,分析得頭頭是道,居然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少爺,那我們接下來要幫李大人查非大人當年的事情嗎?”聶書書問道。
“當年的事情對狗蛋哥也是個執念,我們就不必插手了,好好聽他的話,去稷下學院修習武道去。等他解了這個心結,估計就是中州皇城中最年輕的武道宗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