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湯姓族老捂着肚子與旬族老告罪了一聲道:“聽聞銅鐘鳴音的時候正在鬧肚子,來遲還請旬族老不要怪罪。”
旬族老擺了擺手,明顯不想在這事情上計較。
他開口道:“辛騾死了。”
旬族老話音一落,那些族老頓時如炸了鍋一般。其中一位族老道:“夫諸的辛騾族老不是轉醒了嗎?我可是昨日纔剛去探望過他,怎麼會突然……”
“姑父是被殺死的。”牧宸突然開口道。
“什麼?被人殺死的?是何人在敢在我部族中行兇!”有族老雙眼一瞪,怒聲說道。
牧宸冷聲說道:“便是那廉鮁與他的叔父,他們想趁我不在帶走我紅昭姐姐,但是被我辛騾姑父發現,便殺了他。”
“牧宸,你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那湯姓族老開口道。
牧宸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接着道:“證據?請問湯族老要什麼樣的證據!我與廉鮁之前的恩怨難道你會不知?”
“年輕人可不要意氣用事,這種關乎人命的事情自然要講究證據,如果真有證據證明是那廉鮁與他叔父所爲,那老夫身爲禍鬥族老定會與旬族老一起幫你去討個說法。”湯姓族老的話說的絲毫沒有瑕疵。
牧宸剛要說話,便有族老附和道:“湯族老所言極是,我看我們還是去現場看看吧。”
“哼!那你們便去現場查看吧!我要先一步去尋回我的紅昭姐姐!”牧宸冷冷地說道。
“慢着,牧宸少爺,不知你身邊的這位……”湯族老叫住了牧宸。
湯族老這個問題可是問出了在場所有族老的心聲,當然旬族老不在此列。在這些族老到來時,飛僵所散發的淡淡威壓可不弱於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有人好奇起飛僵的身份來。
牧宸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這湯族老現在的一言一行可是有着明顯拖延時間的嫌疑呢。
難不成此事與這湯族老也有關係?
牧宸臉色愈發的陰沉。是了,在禍鬥部族如此輕易簡單的殺人,擄人,只怕沒有內鬼相助早就被人發現。
想到此處,牧宸看向湯姓族老的眼神變得有些不懷好意起來。
“牧宸少爺,你不知道外人前來部族都需要族長或者族老的同意,或者持有族老的引薦信嗎?不知這位?”湯族老不知不覺將辛騾的話題慢慢轉移,想苗頭轉到了這裡。
牧宸臉色已經黑的可怕,現在就算有人說湯族老沒有在拖延時間,就算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這時,旬族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湯姓族老,這眼神中卻是帶着一股警告的味道,他說道:“怎麼,我請一個人進來難不成還需要向湯族老你彙報嗎?”
“不敢,旬族老這是哪裡的話,我也是爲了部族好,這位兄臺都不敢以真面目世人,我自然有些疑問罷了,我這可都是爲了部族好。”湯族老今日不知爲何,說話間底氣倒是足了不少,那日被旬族老斬去手臂的場景似乎已經忘記了。
旬族老眯着雙眼,似乎也同樣察覺到了些什麼,但是他也沒有點破什麼,給牧宸使了使眼色,沉吟道:“ 牧宸,走,先去看看辛騾的情況,救辛紅昭也不差這點時間。”
牧宸點了點頭,來到了那飛僵的肩上,嘴角浮起一陣冷笑,駕起飛僵率先朝着自己的家中飛去。
只是本可以直接虛度於半空之中,但是爲了一些目的,牧宸不得不讓飛僵在那房頂圍牆上落地借力。
幾息之後,旬族老便追上了牧宸,二人並排而行,朝着牧宸暗暗的豎了豎大拇指,道:“戲演的不錯。”
牧宸冷哼道:“既然有內鬼跳了出來,那便找機會收拾掉再去救我的紅昭姐姐,不然被人揹後耍了陰招都不知道。”
牧宸與幾位族老先後來到了辛騾所在的老槐樹下。再次看到辛騾此時的樣子,牧宸的的眼中泛着一絲淚花,強忍着鼻尖涌動那份悲傷,說道:“還請幾位族老好好尋尋證據。紅昭姐姐可還等着救援。”
湯族老翻看了辛騾的屍體後,臉色有些凝重地說道:“辛騾的致命傷便是在胸前,什麼人如此狠心,還挖去了他的心臟!”
旬族老在四周一轉,然後對其中二位開口道:“二位族老,麻煩你們去周邊走一趟,問問附近的街坊可曾看到過什麼人。”
二人聞言,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便帶着四五個街坊走了進來。
那族老對着那幾個街坊道:“早上看到了聽到了些什麼,麻煩各位將剛纔所說的給各位族老再說一遍吧。”
一位大嬸搶先開口道:“族老啊,早上晾衣物的時候聽到了牧野族老的家中傳來了一陣聲響,只是沒持續多久便沒聲了。我有些好奇便登着梯子看了一眼,卻發現有人扛着一個袋子從後門走了。”
“可曾看到是什麼樣的人?”旬族老問道。
“我只看到一個背影,正臉沒有瞧着。”那大嬸搖了搖頭道。
“我倒是正面瞧見了那扛袋子的幾個人。只是……”一位老漢撓了撓後腦開口道。
“只是什麼?”
“只是這二人帶着斗笠,我並未看清五官。因爲二人一個扛着一個大袋子,一個揹着一個五尺長的大包裹,所以老漢便多瞧了兩眼。”那老漢不好意思的說道。
“雖然看不清二人的五官,但是那二人中矮個的人我倒是覺着像一個人。”另外一位大媽若有所思道。
“哦?像誰?”
“像極了那個一個多月前在豬圈裡糟蹋了王嬸家老母豬的那個少年郎!”那大媽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這麼說來還真是!無論身高還是步態,好像都與那個少年郎一模一樣!”剩餘的二人附和道。
“各位族老,可還有異議?”牧宸出言問道。
“光憑體態和步態便可斷定一個人?真是可笑,依我看還是別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不如直接剖屍看看。”湯族老的聲音不事宜地突然響起。
牧宸已經失去了最後一點的耐性,要不是爲了說服剩餘的族老陪自己前往畢方要人,哪會在這裡耽誤這麼久的時間。
此刻他看着湯族老的雙眼,冷冷地說道:“姓湯的?有本事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