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姓族老瞧着衆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心中暗道不好。
怎會在情急之中將生肌續斷膏給說了出來,難道自己不會將其說成是止血的藥膏嗎!
腦中的思緒在快速流轉,他知道自己如果沒有說得過去的說辭,只怕今日有些麻煩了。
牧宸卻不打算給他思考對策的時間,開口道:“湯族老,您要是不說,我可將這生肌續斷膏喂狗了。”
說完,便吹了一聲口哨,幾條土黃色大狗搖着尾巴隨着他的哨聲聞聲而來。
此刻正討好地圍着牧宸,前肢還在親暱地蹭着他褲腳,眼巴巴地看着牧宸手中的生肌續斷膏,只要他一聲令下,
“別!”湯族老就怕牧宸手一鬆,這療傷聖藥便要糟蹋在這幾條土狗的嘴中了,不禁急了。
這情急之下,氣血涌動,脖子上的血溢出地更加快了,不是他單靠一隻手便能捂住的。
腦中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之意,湯族老知道自己再不止住鮮血便要血盡而亡了。
而且話說回來,那飛僵插入自己脖子指尖有沒有沾染着屍毒也不知道。時間在飛速的流逝,再這般下去,就算屆時能止住脖子上的大洞,但是不立刻去找尋些遏制屍毒的藥物,倒時屍毒纏身,那也是個相當大的麻煩。
“怎麼,湯族老,還不肯說實話嗎?”牧宸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盒三寸木盒子摳出了好大一塊生肌續斷膏。
此刻不止湯姓族老,包括旬族老在內的所有在場族老的心中都一陣肉痛!
聖藥喂土狗,這般暴殄天物,人神共憤的事情也只有牧野的兒子牧宸這個小王八蛋能做得出來了!
這些年來,他做過的這些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了。
誰叫當年牧野在部族排位戰中帶來了那麼多的資源,人家家底豐厚,如此敗家自然有着些許底氣。況且牧宸手中的生肌斷續膏也不是他自己的,這般做法自然沒有任何的不妥之意。
不過瞬間功夫,那一塊生肌續斷膏便被幾條土狗添了個乾淨。
牧宸絲毫沒有在乎在場所有族老的心中想法,從那木盒子又是一摳,比之前還要大上的生肌續斷膏在牧宸的手指上纏繞着。
“住手!住手!我實話實說還不行嗎!”湯族老看着木盒之中少了三分之一的生肌續斷膏,頓時喊道。
眼前的情況,他若是不說實話,牧宸這個小王八蛋真的會在他面前將那盒生肌續斷膏給一口口地喂光給這羣土狗!
沒了生肌續斷膏,別說他那存放在的斷臂還能不能再安回去,就連今日脖子間的傷口能不能立馬止住血都是兩說。
看着自己幾位交好的族老在旬族老的眼神警告下,也沒了出手救自己的勇氣,任由着自己被牧宸這個小王八蛋隨意折騰。
血總會流盡,在自己血流盡的那一刻,只怕也要與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而說實話至少還能保住一條性命,況且他只是給廉鮁開了個方便之門,又稍稍拖延了下時間,眼前辛騾的死亡可跟他沒有直接的關係,而那辛紅昭的擄走也不是他差人所爲。
想到這裡,湯姓族老心中定了定神,開口道:“誒,只怪老夫鬼迷心竅。早上廉鮁將這盒生肌續斷膏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忍住斷臂重續的誘惑,便告訴了他你的住所,還有你今早出部族的消息。然後又答應他事成之後幫他拖延些許時間。但是對辛騾族老的身隕,我也是方纔剛知道,根本沒想到他們擄人便擄人,卻還行了兇。”
“湯老狗!果真與你有關!”
這猜測畢竟只是猜測,但是當事實的真相從湯姓族老的嘴中當面說出的時候,牧宸卻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戾氣再次涌出,凝氣成膜,渡膜化衣。幾條土狗嚇的四處逃散,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生肌續斷膏如同垃圾一般被牧宸隨手丟在了湯族老的身前。他雙手一揚,袖間兩根靈屍獠牙落入手中。
湯族老此刻可沒空去看牧宸,此時伸出他唯一的右手,探向那已經打開的木盒,摳出一小塊的生肌續斷膏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這景象,與剛纔那幾條土狗卻是有着幾分相似。
清涼的感覺從湯族老的脖子間傳來。不虧是療傷的聖藥,這生肌二字確實如其藥名一般。
只見原本那指大的洞口此時已經沒有鮮血再流淌而出,那傷口處,血液慢慢凝固,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居然結了痂!
湯族老摸了摸脖子間的硬梆梆的痂塊,心中頓時舒了一口氣。眼見那地上的生肌續斷膏還有半盒之多,想也未想連忙將他揣進了懷中。
啪嗒——啪嗒——
這是何聲音?湯族老心中一陣疑惑。
他擡頭聞聲而去,只見牧宸身披黑色的氣膜戰衣,手握兩顆獠牙,那獠牙的牙尖處,半指粗的墨色氣刃散發着淡淡的殺意,正一步步地向他走來!
那啪嗒啪嗒的聲響,此時似乎並沒有踏在地上,而是直接踏在了他的心中!
“牧宸!你要幹什麼!此事雖與我有些關係,但是我可不是主謀啊!旬族老!快勸勸這小子!”湯族老驚恐地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牧宸,朝着旬族老求救道。
“旬族老,湯族老罪不至死啊,您看……”一位與湯族老私交甚密的族老頓時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勸說道。
旬族老卻是冷着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之前已經饒過他一次,這次居然還敢勾結外族,雖說辛騾與辛紅昭並不是我禍斗的族人,但是身在我族之中一個身隕,一個被擄,還在我們族老的勾結之下。哼,若再饒他,此事若傳出去我禍鬥還有什麼臉在這南疆立足!”
“不!不要!牧宸!不!牧宸少爺!您看在我跟在牧野族老身邊這些年您就饒了我吧!”旬族老此刻終於徹底慌了。看旬族老的意思,是根本沒出手救自己的打算。
“旬族老!我是隨影境的族老,若我死了,族中高端的戰力便又少了一分!我答應你!以後爲您馬首是瞻!古泠族長七七過後,我便第一個奉您爲新任族長!”
只是旬族老嘴上的嘲諷之意頗甚,包括幾個與湯族老私交一般的族老,此時聽完他的話臉上也是一陣古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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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此刻他眼前的牧宸身後,可是站着一頭隨影境的飛僵啊!而那之前地底突然冒出的蒼白大手是什麼,幾人的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