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僵此刻倒是聽懂了牧宸的話,看來這些天老槐樹下的陰氣滋養,他的靈智有了些許提高。
但是他剛想要動手,廉鮁的叔父卻已經閃身來到了他的身前。
“飛起來!”牧宸腦海中喊道。飛僵瞬間離地,虛度於半空之中,朝着廉鮁而去。
此時,廉鮁的叔父輕聲一喝:“武魂,隨影!”
在他話音一落,一頭五尺高畢方武魂便突然出現在其身後。畢方鳥武魂雙翅一揚,帶着廉鮁叔父居然搶先一步攔在了飛僵的身前!
在這片蠻荒大陸之中,極少部門的鳥類武魂卻是有着短暫飛行能力的!
而畢方武魂便是其中的一種!
雖然飛行時間不多,但是此刻想要在半空中攔住飛僵幾十息的功夫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牧宸眼見那飛僵被攔,在心中急道,半步靈屍此刻隨着牧宸心中的叫喊聲仰天長嘯,似乎在訴說着他的不甘。
廉鮁一步步地向紅昭逼近,而紅昭臉色蒼白地一步步向後退着。
“美人!你逃不掉的!乖乖從了我回部族,嘿嘿嘿……”廉鮁陰笑着繼續朝着紅昭逼近着。
“吼!”牧宸此時在半步靈屍中的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暴戾起來,那半步靈屍身上的戾氣比之前還在飛僵的時候濃烈了數倍!
此刻牧宸看着廉鮁一步步的逼近紅昭,終於,那充斥這全身的戾氣再一次破開了他的靈臺。如那次面對藺齊縉一般,牧宸控制的半步靈屍徹底暴走了。
黑色的戾氣從這具半步靈屍中不斷地溢出,裹屍布對戾氣吸收的速度卻是比不上這股戾氣溢出的速度!
“鮁兒!那半步靈屍情況有些異樣,快回部族!”廉鮁的叔父感受着這股強大的戾氣,頓時開口道。
廉鮁自然不是傻子,也感受到了這股令他發顫的氣息。
於是幾步間便來到了紅昭的身前,易經境初期的紅昭哪是剛剛吃了丹藥的廉鮁對手,幾招之下便擒下了她。
牧宸見狀,半步靈屍顯得更加狂暴了。
此刻廉鮁清楚地看到那裹屍布比起剛剛好像鬆開了不止一圈!他臉色一變,迅速扛起紅昭,也沒跟他叔父多說一句,便朝着畢方部族方向拔腿而跑。
戾氣破入靈臺,受影響的可不止是牧宸此時靈身所在這具半步靈屍。
那被廉鮁叔父攔在身前,與心意相通的飛僵也開始產生了一絲異樣。
廉鮁叔父此刻看着自己的侄兒離去,頓時鬆了一口氣。當他發現眼前的這具飛僵的氣息似乎變得與剛剛不一樣的時候,速度已經有些晚了。
眼前這股氣息似乎與身後那頭被裹屍布封住了行動的半步靈屍有些驚人地相似。
飛僵此刻竟然也開始慢慢地溢出了黑氣,只見他動了動鼻尖,廉鮁叔父這隨影境武者肉身所攜帶的磅礴氣血之力頓時讓那飛僵感到一陣興奮的感覺!
貪婪地看着廉鮁叔父,他舌頭微微舔過自己的雙脣,牧宸的暴走也使他變得更加暴戾了!他輕輕一吼,帶着難以言明的興奮感朝着廉鮁叔父直面而來!
廉鮁叔父見狀,心中頓時暗叫不好,但卻還是硬着頭皮出招相迎。
一人一僵在半空中過了十幾招後,廉鮁叔父臉色一變,因爲感覺到畢方武魂的飛行時間快要到了。
“不把戰場放到地上去,只怕我飛行時間一到,牧宸那小王八蛋便會牧着這具飛僵去追趕鮁兒!”廉鮁叔父此刻心中急道。
二人又是一招碰撞,雙方各自後退了三四丈,廉鮁叔父氣息有些紊亂,如此高強度地正面對戰可不是他的強項。
他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飛僵肩上的牧宸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小子好像從剛開始什麼時候開始便沒有說過話,而且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些時候了……”
廉鮁叔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頓時心中恍然道:“是了,這小子雖然不知爲何沒有了聲響,但是想必定是用了什麼牧僵的秘法,不然以他不過納氣境地修爲怎能輕易地牧兩頭這般等級的殭屍!也怪自己方纔看到這半步靈屍與飛僵便慌了神,卻忽略了這小子不過世納氣境的事實,只要想辦法找個空檔擒了他……”
想到這裡,廉鮁叔父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眼前的飛僵看起來也不像之前那般棘手了。
看着再次襲來的飛僵,單手迎敵,另一隻手卻悄悄的探到了身後。
“嘭!”一聲巨響傳來,單手迎敵的廉鮁叔父從被擊飛十幾丈,但在交手的時候,先前另一隻探到身後的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鐵繩。
在被擊飛的那瞬間,卻是悄悄地將那根繩索纏繞到了飛僵的腰間!
抹過嘴角的一絲血痕,廉鮁叔父知道,這一擊受的值了。
隨着畢方魂武飛行時間的消失殆盡,他緩緩落到了地上,手中繩索狠狠往下一拉,那飛僵在詫異中身子不自覺地也往地上落去。
牧宸應聲從飛僵肩上落下。
這幾十丈的高空,牧宸如果醒着,或許還能調整身子最多摔斷個骨頭,可是此刻牧宸的意識卻是在那頭半步靈屍之中,正在掙扎暴走着。
這一下要是摔得不好,腦袋着了地,這後果可就嚴重了。
情急之中,那飛僵雙手一伸,抓住牧宸便將向身後一拋,落入了自己背後的青玉靈棺之中。
隨後在落在地上一個急停,便穩住了身形。
“哼!差點便得手!”廉鮁叔父見狀,有些懊惱道。
但是飛僵卻不給他多少懊惱的機會!
方纔爲了將那飛僵從空中拉下,他手中的繩索可是足足纏繞了自己雙腕好幾圈,此刻腕上的繩索卻成了他不小的麻煩。
繩索間,一股大力傳來,他驚恐的看到那頭飛僵的手臂轉動這,而那繩索開始慢慢在他臂上纏繞!
每繞一圈,二人的距離便近一步!
飛僵獰笑地看着他,頭上的斗笠在剛纔下落的時候掉在了不遠處。那沒有頭髮的腦袋上,包括那飛僵的臉上,猩紅色的疤紋容一條條爬在蠕動的惡蟲,讓他了看不免的一陣頭皮發麻。
這賣相,可不止猙獰二字可以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