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德城東門內校場。

八千名紐英曼步兵排列成方陣,每一張年輕的臉龐上都顯現臨戰前的興奮與躁動。

六十歲的色佛爾身着一身白色的盔甲精神抖擻的步上閱兵臺,他身後跟着八名校官,他們是這八千人步兵隊的八位指揮。

“帝國的男兒們,我爲你們感到高興,慶幸你們在這樣的年齡就得到在戰場上捍衛帝國利益,揮灑青春熱情的機會。在我年輕的時候,很遺憾,我沒有你們這樣幸運。但是現在,在城外的戰場上,我們將並肩作戰,用我們手中的兵器捍衛帝國的權益,捍衛騎士的尊嚴。我們的對手是法布爾王‘狂獅’坎普之子,法布爾王國王太子托克•奧蘭多。去吧!年輕的戰士,讓自己的生命在戰火中得到昇華!”

色佛爾的戰前動員不僅激勵臺下的八千名兵士,也同時令他自己感到熱血沸騰。

“萬歲!紐英曼帝國萬歲!皇帝萬歲!”

八千人的吶喊聲如山呼海嘯般響起。

“開城門,出擊!”

隨着色佛爾的一聲令下,海德城的城門被慢慢地打開,色佛爾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在他身後則是步伐齊整,軍容鼎盛地八千名帝國士兵。

兩刻鐘以後,雙方軍隊在城外平原上遙遙對峙。

法布爾的一千名騎兵隊型散開,彼此間的間隔相當大,整個陣勢散佈成將近四里長的軍陣,而軍陣的前後距離僅有五十餘步。而紐英曼的軍陣則是分成了三部分,中間是由四千人組成的主力集羣,成規則的正方型形,兩側則是各由兩千人組成的護衛陣形。整個陣勢中規中矩,顯得緊密而厚實,不給對手一點點可乘之機,顯然這是色佛爾三年軍事訓練所獲得的成績。

雖然紐英曼方面佔據了戰場的主動權與絕對優勢,不論士氣或是兵力上都明顯強於對手,但色佛爾卻沒有盲目地向自己地對手發動進攻。

在觀測了敵人大約一刻鐘之後,色佛爾方纔下令部隊向對方發動第一輪攻擊。

只見由四千名步兵組成地中央主力首先壓向敵方,但在前進速度上明顯是慢了半拍,而兩翼地護衛軍團則快了許多,最終形成了一個倒三角地陣形壓向對手。

色佛爾的目的很明確,想以優勢兵力將對手的騎兵置於自己的包圍中,在限制對方騎兵的機動性後消滅這支“殘餘部隊”。

在色佛爾的軍隊左右兩翼推進到離托克騎兵陣形約五百步的時候,一直不見動靜的騎兵隊伍開始向中間收縮聚攏,以減緩紐英曼兩翼部隊對自己陣形的巨大壓力。

色佛爾見到法布爾騎兵向中央集中後,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現在只要截住對方的退路,那托克•奧蘭多就會成爲籠中鳥插翅難飛。

在色佛爾的指揮下,左右兩翼的步兵加快了推進的速度,陣形也由原先的矩形被一點點地拉長。

色佛爾不愧是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才生,立刻看出左右兩翼的薄弱處,急忙命令中央軍團各向兩翼增調一千人的步兵,以避免被敵人騎兵衝破兩翼包抄的步兵。

但是,僅僅在色佛爾下完命令後的約半分鐘,托克•奧蘭多的一千騎兵展開了行動。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下令部隊後撤或向兩翼發起攻擊以尋求突破,而是徑直殺向對面色佛爾所在的中央集羣。

他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自己已經擺出了明顯的口袋陣形,難道對方沒有看到潛在的危險嗎,還要往我設好的圈套裡面鑽?

托克•奧蘭多轄下的千名騎兵雖然在進攻陣形上顯得有些散亂,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推進的速度卻是異乎尋常的快。色佛爾剛剛命令中央集羣準備戰鬥,托克已經率先衝進了色佛爾的步兵陣列中。而原先負責包抄敵人後路的兩翼部隊根本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如潮的騎兵隊伍已經從自己身邊衝了過去,直撲自己的中央集羣。

戰鬥僅僅進行了一會兒,色佛爾已經明顯感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對方的騎兵沒有表現出軍隊該有的騎兵突擊戰術,對於自己整個陣形沒有起到太多的衝擊,似乎他們並不想突圍。不過雖然如此,但那些騎兵的戰鬥力卻令色佛爾大爲驚訝,他們大都十幾,二十的組成一個個小團體,一衝進自己的步兵方陣就向自己周圍的步兵發動猛烈的攻擊,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與意志都相當的頑強。即使自己的部隊在兵力和陣形上都佔了優勢,但雙方兵力的損耗似乎還是自己方面比較多。

在稍稍猶豫片刻後,,紐英曼帝國左右兩翼的步兵開始轉身向中央靠攏,以便截住這一千名法布爾騎兵的退路,最終對其展開圍殲。

戰鬥仍在繼續,帝國左右兩翼的步兵終於完成了包圍的任務,向正在與己方中央集團作戰的法布爾騎兵撲去,試圖圍殲這支“殘軍”時,戰場局勢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

在暗處等待良久的四千名騎兵在李宇軒的率領下出現在戰場上。

這簡直不象出現了四千騎兵,而是四千只猛虎。只聽馬蹄聲響徹天際,無數的騎兵猶如一片鋪天蓋地的烏雲從地平線上升起,在整個戰場上席捲而過。

同原先出現的那一千名騎兵一樣,他們沒有整齊的戰鬥序列,但他們卻用手中的武器告訴自己的敵人,他們是不可戰勝的。

在如此強大的氣勢壓迫與突襲下,左右兩翼的步兵紛紛轉身,但由於先前的包抄已經有了一些混亂,而且色佛爾佈置的陣形太過於緊密,士兵之間頓時出現了碰撞和擁擠的局面。

事實上,李宇軒要的就是一個“亂”字,“亂中取勝”就是他這次戰鬥的既定方針。

曾經指揮過多次騎兵作戰且與大陸南部最強的步兵交手過的李宇軒很清楚,自己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騎兵隊伍如果同敵人正規軍面對面地拼殺,那輸的一定是自己。紐英曼帝國正規步兵組成的密集陣形絕對不是臨時組成的雜牌騎兵所能衝破的,自己最擅長的以騎兵擊穿對手陣形的“鑿穿戰術”在這裡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於是乎,自己先以托克的一千騎兵誘使對方改變陣勢,並利用騎兵的高速機動性給敵方步兵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亂,最後以主力發動襲擊,從背後給敵人整個步兵陣勢造成一場大的混亂。一旦對手的陣形發生大混亂,那其原先的長處也就受到了壓制,同時又發揮了流浪騎士單兵作戰能力強的優勢,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夕陽西下,一抹殘陽映射着這片浸滿鮮血的大地,原先的黃土也因爲鮮血流淌其上而呈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此時此刻,李宇軒與托克兩人並肩站立於海德城的城牆上,俯瞰城牆下這片屍山血海。許多人都在做着清理善後的工作,凡是法布爾方面的士兵屍體被就地掩埋,而將近六千名紐英曼帝國士兵的屍體則被堆成了三座屍山,被一具具的拋到大坑中焚燒,濃密的黑煙裹帶着刺鼻的腥臭沖天而起,瀰漫在方圓數十里的天空中。

“這就是戰爭,無情的戰爭!”

經過了這場戰鬥,年青的法布爾王太子對於戰爭似乎多了厭惡,無盡的血腥與殺戮令這位年僅十七歲的紅髮少年認識到戰爭並不是自己原先所想象的那樣,是榮耀與尊嚴的證明。

“看來你似乎開始討厭戰爭了!”李宇軒說話時臉上帶着一絲明顯的嘲諷。

“老師,難道你布認爲這是一種讓人感到噁心的無聊之舉嗎?”托克想不通李宇軒語氣中的那種嘲諷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認爲無聊,那你現在就可以選擇放棄啊,何必辛辛苦苦地與敵人周旋,我很高興能夠有一個熱愛和平地徒弟!”

李宇軒的半真半假,讓年青的托克搞不清楚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老師,那您認爲戰爭是什麼?”托克問道。

“解決矛盾的一種手段,一種最乾脆的手段!”

“解決矛盾的一種手段?”

“是的,當然解決矛盾也不一定要用這種手段,但當矛盾發展到一種不可調和的地步,甚至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的時候,那戰爭也就可能成爲解決矛盾的唯一手段。”

“即使如此,可我還是認爲戰爭太殘酷了,我不喜歡這種手段。”托克堅持自己對於戰爭的看法。

“如果你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我想你會有一份幸福的生活。但很不幸,從你出生那一天開始,命運就註定你要學會這種殘酷的手段,而且還要儘量要求自己完美的使用這種手段。”

“難道我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嗎?”

“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你的家庭,你的地位,以及與生俱來的權力!‘李宇軒說這話時語調分明顯得有些沉重。

“那如果換成老師,老師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呢?“

“我已經選擇過了,而且註定已經不能回頭,因爲我已經失去了回頭的意義!”

李宇軒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白若蘭死在自己懷中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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