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月:不談風月

阿爾哈斯劇院是丹姆斯鎮最大的風月場所,與瑪賽充滿東方風情的花滿人間相對應,阿爾哈斯宮是充滿純粹西方色彩的劇院。之所以叫劇院,是因爲這裡有純正的西方戲劇表演,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這裡擁有西方各地風情的豔舞和舞娘。

佈雷侯爵無疑是這裡常客和貴賓,也讓衆人享受最高級別的待遇。李宇軒和葉楓口氣很大,可當身邊挨着嚴厲奔放的金髮女郎,欣賞着狂放的音樂,粗獷的豔舞時,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安靜。

由於進餐時間過長,中餐吃成晚餐,當晚餐吃成宵夜,在長空無忌戲弄的眼神底下,李宇軒和葉楓落荒而逃。從狂放不羈的域外風情,到充滿曖昧和淫穢的氣息,都讓李宇軒感受到大陸上流社會生活的墮落。

這不是典型,這是大陸通行的規則,李家的生活夠奢華,可李宇軒仍然很難想象這個世界。當葉楓拉着李宇軒出來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悄悄爬上阿爾哈斯劇院的最高點吹風。

那是一個高聳的燈塔,照耀着四面的古老刻鐘,李宇軒一路疾奔到頂層,看着夜幕下的丹姆斯,終於舒了一口氣,道:“原來站在高處,吹着午夜的風,是如此愜意的事啊!”

“哈哈……我看那,摟個美人兒,才愜意呢。”葉楓哈哈大笑。

李宇軒笑着看了看葉楓,道:“我還是未成年,就算了。你應該有二十好幾了吧?一個成年人不懂風情,就像什麼,就像……”

“咳咳咳……”葉楓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李宇軒歪着腦袋,埋頭在想像什麼比較貼切,葉楓連續咳嗽打斷李宇軒的思考,道:“宇軒兄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葉楓問道。

“我啊?”李宇軒想了想,回答道:“我出來廝混好幾年了,這次估計會被我老爸抓回去,估計要進卡羅爾王都學院學習了。”

“嗯,那樣也好,要想真正走進上流社會,接受正統教育是少不了的。”葉楓點點頭道。

“以前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要進王都學院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李宇軒鬱悶地道:“總想多玩幾年,可今天第一次見識所謂的上流社會,真的不想去上學啊。”

“咳咳,是我拖累你了,不但讓你損失一筆金幣,還讓你損失了一段自由。”葉楓有些不好意思,沒等李宇軒回答,突然正色地看着李宇軒,嚴肅道:“宇軒兄弟,你也是一個善良的人,不然你不會陪我一起瘋了。可若想幫助更多的人,不是金幣,而是權勢。希望你能夠理解,並真正走進上流社會,纔有可能讓那些奴隸的生活得到真正的改善。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李宇軒怔怔地看着葉楓,感嘆道:“你是一個真正的遊俠,真的,我很佩服你。但是,經歷這些事,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大陸的現狀,不是一個人可以改變的。平民與奴隸只是權勢的玩物而已,要想改變這個現狀,只有讓平民和奴隸得到權勢。”

“難道人間註定了不公平嗎?”葉楓喃喃自語。

李宇軒看着葉楓低頭陷入沉思,看着葉楓臉色慢慢蒼白,嘆道:“別想了,我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這樣的世界了。不過,我希望,在我活着的時候,可以讓大陸上的奴隸消失。這也是我畢生的願望。”

葉楓擡起頭來,灼灼地看着李宇軒,道:“這也是我的夢想,可如何才能實現這個夢想?”

李宇軒堅定的眼神迴應葉楓,從嘴裡吐出兩個字:“戰爭。”

葉楓搖搖頭,失望道:“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手段。”

“迷幻大陸最不缺乏的就是戰爭,當戰爭已經不可避免,誰也無可奈何。”李宇軒看着東南方向,喃喃道:“恐怕用不了幾年,戰爭又要來了。”

“什麼意思?”葉楓看起來有些憤怒,道:“難道你迫不及待的要戰爭了嗎?”

“我曾經研究過迷幻大陸的歷史,每次和平持續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年,你知道爲什麼嗎?”李宇軒知道葉楓的秉性,沒有直接解釋,反問道。

“爲什麼?”葉楓顯然有點不習慣李宇軒跳躍性的談話。

“因爲大陸從未統一過,各大勢力分配資源不均,誰都想要更多資源,遲早會爆發戰爭。爭奪的上層王公貴族,受難的永遠是下層平民奴隸。”李宇軒侃侃而談,面對葉楓的質問面不改色。

“想要停止戰爭,唯有一統大陸,想要一統大陸,唯有戰爭。”葉楓冷冷地道。

“不錯,這確實很矛盾。”李宇軒曉得葉楓眼神中的嘲笑,依然堅定道:“傳說迷幻大陸是一個被詛咒的大陸,戰爭將永不停歇,我一定會打破這個詛咒,還大陸一個平靜。”

葉楓無語了,仰頭望星空,良久才問道:“針對長空無忌的陰謀,是你一手埋設的?”

李宇軒坦然道:“不是,其中有很多細節我並不清楚,但我能夠看到事態發展的走向。”

“若說你沒有從這個事件中獲利,我不相信。”葉楓冷冷地道:“我雖然不喜歡長空無忌,但長空無忌有恩於我,我不希望你害他。”

李宇軒有些頭痛,看來今晚是無法說服葉楓了,雖然得不到葉楓的支持,也不想解釋什麼,淡淡地道:“我可以發誓,從沒有對你們撒謊,你可以記住我說過的話。這次奴隸暴動的事件和接下來的陰謀,我是知道一些,但也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的,包括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

“明天有什麼事情?”葉楓脫口問出這個問題,但也聽出李宇軒隱隱的怒氣,拍了拍李宇軒的肩膀,嘆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憑你自己的力量,憑什麼一統大陸?這也難怪我會懷疑你啊!”

“不錯,這一切都是少年時的空想而已,一統大陸,談何容易呢。”李宇軒苦笑起來,聽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堅持,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明天長空無雲應該會啓程前往瑪賽。”

葉楓細細思索一陣,道:“沒錯,如果國王放棄了長空無忌,必然要有人接替長空無忌留下的空缺,而始作俑者長空無雲是最好的人選,畢竟長空無風遠在北方不毛之地,那裡要承受着北方草原鐵騎的壓力和強盜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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