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歷174年3月17日,帶着初次海戰的勝利,李宇軒及其手下諸將領回到了巴林,當然其中也包括了”雄鷹”鄭經和“紅狐”鄭茹。
帝王歷174年3月20日,“追風”號載着李宇軒及李宇揚離開了巴林,前往碼頭送行的是”家園”的兩位少將,李放和鄭經。
“巴林就交託給你了!”目送着“追風”號消失在海平線上,李放對身旁年輕的少將道。
“李放將軍請放心,只要有我鄭經一天,我就絕不會讓人破壞巴林的對外航運商業。”鄭經此刻也是笑容滿面。
“鄭少將切記,家主南下之事絕對不能外泄!”
“這個我知道,多謝李少將提醒!”
“我相信在巴林你做的會比我好!”
兩位將軍的手在一片朝陽的晨光中握在了一起。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李宇軒的”家園”有了正式的海軍編制,其指揮官鄭經,少將軍銜,參謀鄭茹,都統軍銜。而鄭茹此刻正駕駛着“追風”號急速駛往南方,他也成爲李宇軒此次南下秘密行動的參與者之一。
不知因此次行動,整個大陸南方的政治格局又會有何新的變化,對於李宇軒的將來又會有何影響。但毫無疑問,船上五箱金子,約十萬枚金幣肯定會有它的用途。
原來在李宇軒給徐若愚的信中,曾提及由國庫中提二十萬金幣急速運至巴林。其中一半做爲海軍擴建之用,其他的則隨船南下。
布魯姆菲爾德城,原卡羅爾重要城市之一,如今已經成爲鳳翔的囊中之物,風少君父子現在成了這座城市的真正領主。
今夜不知什麼原因,原先駐守布魯姆菲爾德城的鳳翔第二兵團被調走,前來換防的是風少君直系的第一兵團。城防也增加了一倍的兵力,城中也增派了人手,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巡邏,東南西北四座城門也早早地關了,禁止任何人出入。
布魯姆菲爾德城位於洛水的南岸,臨江而建,北門外即是碼頭。往日一入夜,碼頭處便停靠了大大小小的漁船和商船。可今天卻一反常態,整個碼頭上沒有一艘船隻。
“怎麼還沒來?”說話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焦躁。
“少將軍別急啊,時間還沒到呢。”
今夜的江上有月,江面上一片清冷的月光。
站在布魯姆菲爾德城北城牆上說話的兩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不時朝江面上眺望。藉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兩人的身形和容貌。其中一位一襲白衫,人相當俊美,體形卻顯得有些單薄。不是別人,正是在“青年武技大賽”上輸給李宇軒的風天揚,鳳翔軍務尚書的公子。而此刻站在他身邊的卻顯然是一名東方人,臉色顯得過於陰沉,此人曾在大會期間住進卡羅爾二王子府邸,與天龍皇弟趙嶺一同南來的智囊型人物,狄族人段愁。
也就在風天揚感到焦躁無趣之時,遠處江面上突然出現一葉扁舟,破浪而來。
“終於到了!”段愁言道。
風天揚趕緊起身奔下城樓,段愁也緊隨其後。
隨着城牆上一陣“咯咯吱吱”的聲音,布魯姆菲爾德城的北城門在風天揚的授意下被打開。風天揚,段愁兩人騎着馬從門洞中穿行而過,一直趨至碼頭處,緊隨其後的是兩百名鳳翔的鐵甲步兵。而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一輛馬車此刻也竟然會出現在鐵甲步兵的序列中,不知有何用途。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小舟靠岸,首先從舟中出來的是兩名相當魁梧的中年男子,身上都佩着武器,一望之下便知是武藝高強之人。那兩人一下船,即回頭注視舟中動靜。好一會兒,一名年約七旬的老者躬身從小舟上下來。站在碼頭高居馬上的風天揚和段愁兩人立即下馬相迎。
那老者顯得相當瘦弱,臉色也很蒼白,但一雙眼睛卻是精光四射,顯然是老奸巨滑之輩。
“是風賢侄嗎?”聲音沙啞無力,彷彿是剛被拖出棺材的死屍一般。
風天揚躬身一禮道:“正是,還請伯父登車,父親在城中已經備下酒宴,恭候多時了。”風天揚心裡雖然不喜歡此人的做派與這種死氣沉沉的語調,但風少君臨來之前曾一再囑咐自己不可怠慢,自己也惟有硬着頭皮來了。
老者在兩名武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風天揚和段愁也即刻上馬,整個隊伍簇擁着那輛馬車緩緩駛進了布魯姆菲爾德城,城門再次被關上。
風少君指揮部正擺着一桌酒席,鳳翔王國軍務尚書風少君正坐於一邊,舉着一杯酒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自己的計劃一直都十分順利,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恨阿特伯裡的裡梅爾如此不爭氣,竟然會輸給了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不過不要緊,估計那小子其實也沒多大的能耐,遲早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不過能夠讓裡梅爾死不瞑目,也算是替自己去了一個勁敵,省了自己不少麻煩。阿特伯裡經過此役已經是一蹶不振,那小子手中也沒有多大實力,剩下的就是巴斯爾了。那老不死的東西自以爲聰明絕頂,卻不知保存實力,爲了一己之私,不顧惜巴斯爾的兩萬騎兵,真是自毀長城。
一向風采出衆,氣質飄然的鳳翔軍務尚書風少君此時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狡猾而又冷酷的笑容。
一名軍士突然出現在殿門處。
“報告將軍,少將軍回來了!”
風少君立刻隱去臉上的狡猾和冷酷,又恢復了平時飄然灑脫的神態儀表。一撩長袍,自椅子中站起,踱至殿門外,遠處宮道上出現了幾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正是風天揚,段愁以及那名神秘的老者和他的兩個手下。
等衆人行至面前,風少君滿面春風的迎了上去,拉住老者的手道:“令狐公,在下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尚書大人太客氣了,不敢不敢!”老者也是呵呵一笑,一臉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整張臉看上去更象是一張猴臉。
證人落座,上手是的那名老者,接下來的則是風少君父子和段愁,原先隨同那名老者一起來的兩名中年人此刻正站在殿門外。
一巡酒過,大家客氣了幾句,轉入正題。
“令狐公,我們這次合作愉快,卡羅爾已是你我囊中之物,不知令狐公下一步有何打算。”風少君首先打開了話匣子。
“我此次前來也是想聽聽尚書大人的意見。”老者將問題拋還給了風少君。
老不死的,越老越成精,總有一天讓你栽在我的手裡。風少君心中雖然忿恨,可臉上依舊笑容可掬。
“我看這幾個月下來,將士們都有些疲累了,我看我們還是先休息一下,處理處理家裡的事情吧!”風少君意味頗深道。
“老朽家中倒沒什麼事情,但既然尚書大人家裡還有沒做完的事,老朽也不便拉着不放。四個月了,是該讓將士們休息一會了。”老者特別加重了“家裡”兩字的讀音,顯然其中別有用意。
好你個老不死的,竟然一絲口風都不肯露,算了,反正我也不求你。
“既然如此,那令狐公就在此留宿一晚,明天我親自到碼頭送令狐公過江。”
“算了,我看我還是今夜回去吧,免得夜長夢多。人老了,總是睡的少,想的多。”
在這次神秘會晤的半個時辰後,那名老者再次登上小舟,在風天揚的目光中漸行漸遠。
“這絕對是個相當厲害的老人!”這是段愁告訴趙嶺的一句話。
那名被風少君稱爲“令狐公”的老者此時正坐在舟中,一言不發地注視着洛水的滔滔江水。現在的他一掃剛纔瘦弱多病的模樣,整個人顯得相當健碩。
“阿光,那小子啓程南下了嗎?”聲音洪亮,與剛纔死氣沉沉的語調判若兩人。
“是的,已經啓程了,“雄鷹”已經投入他的麾下。”其中一名中年人回答道。
“好小子,果然厲害!擊敗阿特伯裡不是僅憑僥倖得來的,裡梅爾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這次敗的那麼慘,不能說是裡梅爾沒用,而是這小子太強了!風少君敢於小瞧他,這回肯定要吃足苦頭,弄不好搞的比裡梅爾更慘。”
“既然那小子這麼厲害,您爲什麼放着他不管,還要我們故意泄露情報給他?”
“我是用他來對付風少君,風少君手中有天龍這張牌,我們正面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現在讓李宇軒去對付他,至少也可以搞得他手忙腳亂,不論他們雙方最終誰輸誰贏,對我們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李宇軒那小子真能扳倒風少君,那我們就穩操勝券了!”說到這裡,老者臉上微現得意之情。
“可您不是說李宇軒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嗎?”
“是,可我早已經在他身邊安了一枚棋子,隨時可以牽制他。而且要對付他的人不僅僅是我,還有更恐怖的人想要他的小命!”
“您老真英明!”
小舟在洛水上駛過,留下一道道波紋,只是不清楚這又意味着什麼。
巴斯爾,建國一百二十餘年,位於大陸南部的中部地區。北面是軍事強國帖爾木,東面與天龍帝國接壤,中間只隔着一道雄偉的秦嶺,南面與鳳翔對峙於洛水兩岸,西面是哈斯谷地,地形險要。
巴斯爾現任國王令狐皓,四十三歲。王國中最有權勢的是仇氏一族,其祖先與王室生死與共,共同打下了巴斯爾現在的國土。但現在巴斯爾最令鄰國害怕的並不是仇氏一族,而是令狐昱睿,現任國王的叔叔,其老謀深算的頭腦令強國帖爾木也不敢隨便打巴斯爾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