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古圖釋放出了輝煌至極的冥界光焰,這種冥輝可以輕易的蒸發掉青龍龍魂。
當所有的大海星辰冥燈爆發極致光芒時,那濃密如森林的青龍大軍就像是遭到了淨化與祛除,大量的青龍在這種光芒中被超度,它們消逝在天際中,卻沒有發出一絲絲的哀嚎!
地藏龍的冥燈之輝對它們而言,更像是一種解脫普渡!
日冕青魂龍由天空俯衝而下,它憑藉着強壯的身軀將撞擊到了陰暗潮汐中!
地藏龍見這日冕青龍主動請戰,索性與它正面廝殺!
“康逸,我若殞在了這裡,你也很難立足於神壇之上,你還在等什麼,他不過是一個牧龍師,你我掌控着玄天天野,將來九天也都是我們!”紀遠野見一旁的康逸還無動於衷,於是怒道。
“你龍魂旗衆多,先逼出他所有龍獸我再動手,豈不是可以一擊斃命?”康逸說道。
“趁着它還無法駕馭那蒼神白龍,儘快解決掉他!”紀遠野說道。
“無法駕馭?”
“他們之間沒有靈約。”紀遠野非常肯定的說道。
“當真??”
“”我爲魂旗師,難道連這都看不出來嗎,那白龍是極其接近上蒼的存在,我們確實難以與之抗衡,但這個祝明朗遠明顯還沒有到達可以馭蒼神之龍的境界,否則他又何必大費周章!蒼神不會輕易在世廝殺,我們殺了他,興許可以得到蒼神的垂青!”紀遠野說道。
“可蒼神白龍剛纔一直站在他的肩膀上。”康逸還是有些忌憚。
“愚蠢,蒼神是任何人可以駕馭的嗎,但蒼神也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它在還未是蒼神時自然也會與某些人存在着羈絆,但牧龍師的靈約怎麼可能約束得了蒼神??”紀遠野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
“這蒼神白龍或許在某個階段與此人簽訂了靈約,但祝明朗也不過是蒼神白龍的一個侍奉者,倉神白龍在成爲真正的上蒼前,是可以有很多位過侍奉者的。他死了,不就是執掌九天的我們嗎!”紀遠野說道。
聽紀遠野這樣一說,康逸也明白了。
這就如同龍門中的競逐廝殺,最終活下來的那個人纔是龍門最終神選,而這位最終神選在迴歸九天後便會成爲神格最高,獲得上蒼最多認可的神者!
這個祝明朗如今明顯是受到最多的青睞,可他如果死了……即將成爲上蒼的白龍一樣會更替過度者!
“解決掉他,一切都是你的!”紀遠野接着說道。
康逸明白自己沒有退路了,他和紀遠野是一條船上的。
可一想到殺死這個上蒼過渡者後,自己就可能成爲侍奉上蒼的人。
除此之外,掌握了絕對實力與天權後,某個女人就不得不順從自己了!
康逸忽然醒悟,阻礙自己一統天道的,很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傢伙!
既然無路可退,那就放手一搏!
此刻,康逸再無內心糾葛,他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與殺意!
康逸雖然手持着沉重至極的雷崖錘,他的身形卻極其迅猛,而且他的靈巧並不代表它輕盈而虛幻。
他的速度與力量都是武修之中最極致的,僅僅是周身形成的金色武風就可以輕易撕碎那些上古天獸!!
祝明朗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武修之最,能夠在玄天稱之爲天驕的,自然就是不亞於鈞天天帝的存在!
祝明朗擡起了一隻手,一柄赤日古劍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祝明朗的面前,被祝明朗單手握住!
“嗡!!!!!!!!”
手指緊握劍柄的剎那,一道鳴聲在整個玄天都神明的耳中響起,這鳴聲似乎每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之啼,鑽入到靈魂最薄弱的位置,然後開始肆意的攪動!
身體不由自主的跟着顫抖了起來。
起初他們以爲蒼神白龍已經是令人不可抵抗的存在,是可以降下旨意的蒼天之神,但此刻他們感受到這一聲劍鳴之後,卻在內心中涌起了一種強烈至極的本能,這個本能與旨意若是對立,他們根本無法抉擇。
一個是無法違抗的旨意。
一個是生命求生的本能!
難不成這天之蒼神有兩位???
“赤……赤晷……赤晷!!!!”
一名遊歷過鈞天的老神明看到了祝明朗手中的劍,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鈞天的太陽!
這個世界上竟有人可以手握鈞天的太陽!
那是中央鈞天,並不是狹小的變天!
掌控着天地法則,賦予世間億萬生靈的靈本之能,這樣的存在,竟甘願化爲一個人手中的劍???
康逸在朝着祝明朗揮出那神錘的瞬間就後悔了!
祝明朗僅僅是在自己面前劃出了一道劍屏,當康逸的神錘觸碰到的瞬間,康逸就感覺自己的手臂發麻,全身像是墜入到了熔爐中一般被炙烤!!
祝明朗向前一小步,舉重若輕,身影如鴻,劍輝卻瞬間蓋過了天芒,成爲了這整個玄天最爲耀眼的。
而他每揮出的一劍,長天的雲氣就逆轉一次,天地詭譎多變。
時而烈焰焚天,時而劍雨滂沱!
祝明朗一步一步朝着康逸逼近,大概是在龍門之中已經不知多少次揮動手中的劍了,哪怕只是第二次正式握劍,一切都那麼渾然天成,用最簡易的招式釋放出劍意中最霸道的力量與氣息!
康逸節節敗退,他畢生所學在祝明朗面前反而如同是一個剛剛學武的學徒,被真正的大師從頭到尾給壓制着,能夠施展的手段被壓制得非常有限,同樣也只能夠用最爲原始最爲樸素的招式去應對,可無論是力道與氣息,都與對方難以匹敵,最重要的是,它手中的這引以爲傲的雷崖錘,已經出現了龜裂!
別人手中拿的是什麼。
自己手上拿得又是什麼!
康逸在這種強大的壓迫感下甚至忘記了思考一件極重要的事情!
“你……你不是牧龍師嗎!!爲何!!爲何!!”康逸被打得頭髮散亂,全身關節都疼得快要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