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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少次踐踏,無論滲透了多少血液,大地上依舊鋪着一片青黃茂盛,偶爾還能夠看見一大片只有在春夏才能夠見到的花叢。
神木青聖龍揮動着碩大的翅膀,全身羽毛鮮亮的它,宛如一隻神聖青鸞,翱翔在秋高雲淡的長天中,盡顯幾分神駿與霸氣。
祝明朗往地面上俯視,看到許多妖獸在遊蕩。
茶色大地常年綠草萋萋,大河流沒有,但卻有無數溪水,池塘,成羣結隊的野生牛羊隨處可見,而依靠着這些野獸爲食的妖魔,同樣也氾濫,尤其是在靠近梨花溝的這片地帶,地形複雜多變,棲息的生靈更是種類繁多。
小到一些兔子、松鼠、山鹿,大到惡龍、妖王、魔頭,可以說是組成了一個相當完整的食物鏈。
這也意味着不管是普普通通的獵戶、農夫、樵夫,還是身懷絕技的牧龍師、神凡者,都可以在這裡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原本,祝明朗打算找一找龍穴的線索,想洗劫一些龍穴來保持自己的財富,但據說梨花溝本身就是一座寶藏,祝明朗對這裡的興趣就更濃了。
只要不是長距離的飛行,神木青聖龍的耐力還是可以維持的。
但抵達了梨花溝,便不能再輕易飛行了。
畢竟在不瞭解這崇山峻嶺的情況下,天知道會不會遭來某隻萬年老怪,聖靈級別的生物,祝明朗現在對付起來應該有些吃力。
順着彎彎曲曲的溪澗,他們一行人開始往梨花溝深處走。
走了有小半天,祝明朗終於明白這富得流油的梨花溝爲什麼很少有人來了,而且在四國鐵蹄下竟然依然安然無恙……
這山路,太複雜了,一不小心還可能摔入到深不見底的山窟、毒谷、暗流中,軍隊根本不可能進梨花溝不說,熟悉路徑的人估計都會迷失在這百轉山溝內!
梨花溝,確實有幾分與世隔絕的味道,他們向外界發出的求救,怎麼可能有人來啊,連梨花溝的路都找不着!
還好,胡百靈是知道的。
她小時候不止一次到梨花溝中,那裡有她的一位玩伴,雖然多年未見,感情依舊深厚。
她帶着祝明朗一行人翻過了不知多少座大山,穿過了不知多少條山窟地河,有些暗道甚至是在山與山之間,更在繁密的看不見一點縫隙的藤谷內,祝明朗現在最擔心的反而不是喪龍了,而是怎麼回去……
“梨花溝,就在前面了。”胡百靈自己也走得氣喘吁吁。
“這句話我聽你說第四次了。”祝明朗苦笑。
馬上入夜了,祝明朗有些疲憊,打算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隱約望見前方山谷的盡頭處,有一片燈火。
祝明朗連忙走到視野更開闊的地方,看見了無數山寨燈火交織成了一片非常燦爛的星池,與天空星芒相互輝映,在這暮色大山之中非常美麗。
總算是到了!
祝明朗和其他人也加快了腳步,朝着梨花溝的第一山寨走去。
抵達山寨大門前,一根根粗壯如古鬆的巨木,被用龐大的藤繩給緊緊的紮在一起,組成了一座頗爲堅固的巨牆門,就攔在了這條緩慢上升的長道上,而兩邊卻是拔地而起的懸崖峭壁,長滿了雪片梨樹……
這寨門的規模,要說是要塞堡壘祝明朗都信了!
沒看出來,這羣半隱居的部落,竟然還修建這麼森嚴的寨牆,顯然他們防的並不是各國貪婪的軍隊,而是和他們一樣棲息在這座寶藏大山中的可怕生物!
“來者何人?”高聳的巨木寨牆上,一名戴着獸毛帽的青年質問道。
“我們是潤雨城的,接到救援委任,前來協助你們消滅喪龍。”胡百靈高聲回答道。
“我們開一條門縫,你們快些進來,喪龍就在這附近,監視着我們。”那獸毛帽的青年說道。
巨門並不是緩慢的拉開的,而是上面纏繞着的植物受到什麼操控一般,緩緩的散開一人可過的空隙。
祝明朗反而有些疑惑,剛纔一路走過來,他可沒有嗅到龍的氣息,反而覺得這片大山還挺安靜的,連一些自以爲是的妖靈、魔靈都沒有出沒……
按理說,像他們這樣一羣人走在這種深山中,還是會被一些食人妖物給盯上的。
不對!
沒有妖魔在遊蕩,反而不是好事!
那是因爲較爲弱小的妖魔意識到了這一帶有更危險的生物,所以纔不敢出來狩獵!
巨大木門出現了一條縫隙,一些火光瀉落了出來。
就在這時,那昏暗的峭壁下,一雙貪婪歹毒的雙眼猛然間亮了起來,像是一隻始終潛藏在一處的猛獸,就在等待獵物從它的面前經過。
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門縫,彷彿門縫內有無窮無盡的食物,那捲起的戾氣與煞氣,宛如一場暴風雨狠狠的颳了過來!!
“快進來!!”
獸毛帽青年大喊了一聲。
祝明朗走在最後,其他人倒是很快就從木門藤蔓的縫隙中穿了過去,當自己要踏進去的時候,祝明朗發現那些藤蔓竟然迅速的生長、纏繞在了一起,竟將那門給緊緊的關閉上了!
“還有一個人啊。”方念念在裡面,氣憤的叫道。
南雨娑正要退回去的時候,發現木門已經徹底封死了。
“我去救他,但門絕不能開!”這時,高處那名青年說道。
“怎麼不能開,那傢伙還離那麼遠。”
“喪龍的氣息帶有毒性,對人沒有害處,但對水源卻有極大的污染性。”胡百靈此時說道。
“不用擔心我,我先會一會這喪龍。”這時,祝明朗的聲音從厚厚的牆體那頭傳了過來。
“高處那位,別下去了,外面這位是我們城主,他實力很強。”胡百靈說道。
“強?看來你們對這些喪龍一無所知。”
山寨牆外,祝明朗站在門下,喪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巨大,其體型只相當於尋常山林中的猛虎。
但越是這樣的生物,對人的威脅越大。
而且祝明朗有一點搞不明白。
這傢伙明明就躲在峭壁下,剛纔甚至從它隱藏的地方不遠處經過,爲什麼它可以逃過自己的感知?
南雨娑也沒有發現它。
要知道,他們的修爲都是君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