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就要以邪制邪,銀曦之碎不是可以依附在兵器上,並對兵器產生強大的加持作用嗎?你既然無法左右兩大劍龍在你神識中廝殺,你可以通過其他銀曦之碎來增強劍靈龍的實力,這樣它就可以擊垮劍邪龍。”錦鯉先生說道。
祝明朗一聽,那雙銀異與漆黑交替的眸子裡有了欣喜之色!
好主意啊!
“可是,劍邪龍本就是由銀曦之碎鑄成,會不會出現剩下的銀曦之碎反被劍邪龍給吸收走的情況??”令狐玲說道。
“當然會,無主的銀曦之碎,它們肯定會不受控制的往劍邪龍身上傾,如果不使用合理的措施,就就會弄巧成拙,反而助長了劍邪龍。所以你們需要再找一名神境的鑄劍師,讓他進行滴血認主的打造,把剩下的銀曦之碎也鑄成一柄小銀曦劍,而且必須是鑄成有靈識的劍靈,這樣就不會被已經成型了的劍邪龍給奪走。”錦鯉先生說道。
“聽上去有點複雜。”凌鬆說道。
“鑄師本就難尋,更不用說是神境築師。”令狐玲皺起了眉頭。
“他爹是。”錦鯉先生伸出了短短的魚鰭,指着祝明朗,“而且,劍靈龍就是他爹鑄的。”
祝明朗點了點頭,鑄師的問題倒好解決了。
“先別說那麼多,我們把剩下的銀曦之碎給找來。”祝明朗說道。
……
飛回到了天樞大陸,凌鬆時不時的往後看了幾眼。
到達白土的時候,凌鬆突然落到了地面,並去抓了一把地上的鬆土,放到自己的鼻尖處聞了聞。
“地劍派的人好像追過來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凌鬆有些詫異的說道。
“他們穿過了虛無之霧?”祝明朗道。
“是的,他們應該是從地脈迴廊中進入到天樞,而且來得人還不少,怕是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他們都不會罷休了。”凌鬆說道。
提到地脈迴廊,祝明朗也想起了當初極庭大陸墜落到四荒疆時,地脈深處有些地方並沒有被虛無之霧和虛無海水滲透,假如精通風水地脈的奇人在,還是可以在虛無之霧隔絕期間便橫穿兩大區域。
想來地劍派中也擁有這樣的本領,倒是小看他們了。
“他們穿過地脈迴廊需要一些時間,兩大神疆的地脈複雜彎曲,就像是迷宮一樣,不可能像我們這樣直接穿過虛無之霧的空隙來得快,我們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將剩下的銀曦之碎拿到手,問題是這麼短的時間如何把鑄師找來,而且他的鍛造時間也極其有限。”凌鬆接着說道。
“孤望鎮有一古劍爐,有聽樓倩說過,應該可以使用。”令狐玲說道。
“烏鴉,讓聶曉璇用傳音蠶告知祝天官一聲。”祝明朗對白澤烏鴉說道。
有共識烏鴉的地方,白澤烏鴉可以輕鬆完成千裡傳話。
聶曉璇如今駐紮在了玄戈神都,在打理着離川的商會,這樣也方便了祝明朗與離川的聯絡。
尤其是聶曉璇還掌握了類似於烏鴉傳話的傳音蠶,讓距離已經不成太大的問題了。
“人就在玄戈呢!”過了沒多久,烏鴉模仿着聶曉璇的腔調與聲音,回答了祝明朗。
“你這黑鸚鵡好神奇啊,居然可以萬里傳話……”凌鬆說道。
“本尊乃鴉仙,愚蠢的人類!”烏鴉勃然大怒,痛斥着凌鬆。
“人在玄戈是什麼意思??”祝明朗疑惑道。
“那女人說,祝天官在玄戈神都,不久前剛到。”烏鴉用自己的語調回答道。
祝明朗眼睛一亮。
來得正是時候啊,不愧是爹,需要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身邊!
“小紫,去把我爹搬過來。”祝明朗喚出了雷公紫龍,對它說道。
雷公紫龍乖巧聽話,立刻飛上了雲端,化作了一道暗光雷電,遊向了天邊。
……
前往了寶塔寺廟,三人假裝是普通的修士,在寶塔寺廟附近遊逛。
苦行朝拜者依舊絡繹不絕,他們冒着青色的雨,眼睛裡只有天樞神城的那座神塔,一個個如行屍走肉。
而最近白土出現各種神疆接壤時的狀況,同時也誕生了數之不盡的地脈寶藏與天辰神石,這寶塔寺廟附近的城鎮往來之人也是不再少數。
寶塔寺廟周圍也算是魚龍混雜,唯獨這寶塔寺廟莊嚴靜穆,透着尊皇之氣,閒雜人等根本不敢靠近。
戒備又森嚴了!
顯然已經有更多的神玉囤積在了此地,天樞神宇這一次應該也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去採集燈玉,就爲了讓他們崇敬的神明儘快出關,引領他們走向仙途巔峰。
凌鬆是一名相當出色的探子,圍着寶塔寺廟轉了一圈,他已經大致摸清楚對方藏匿寶物的地方了。
“我們時間不多,等天一黑就動手。”凌鬆說道。
“這一次得遮面。”令狐玲說道。
畢竟是天樞神宇,是華仇的神權,哪怕最終肯定會敗露,也不能太過明目張膽。
“沒事的,只要不被神識鎖定,或者被什麼法寶追蹤,北斗神州一誕生,誰能光憑我們長相來定我們的罪呢!”凌鬆說道。
……
接近傍晚,天空中出現了一道紫色的遊光,漸漸靠近。
片刻後,全身覆蓋着華美紫鱗的雷公紫龍滑翔了下來,珊瑚龍角處,正有兩人站立在那裡,正是祝天官和聖闕領袖宏耿。
祝天官落到了地面,上前來給了祝明朗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目光落在了令狐玲的身上,意味深長的露出了一個懂了什麼的微笑。
令狐玲只當是對方與自己打招呼,也回以微笑。
祝明朗卻太懂了,懶得做解釋,直奔主題:“我們夜裡打算去盜寶塔寺廟的銀曦之碎,需要您將他們鑄成一柄劍靈,孤望鎮那有劍爐……”
“時間很緊迫?”祝天官看祝明朗說話的語氣,於是問道,說完還不忘記補充一句,“你這銀黑頭髮,有點復古浮誇,不過看上去還挺帥的,回頭你爹我也去染一個……”
祝明朗不想說話。
自己臉色都差成這樣,瞳孔都變色了,差一點就在發黑的額頭上寫上了血紅色的四個大字“我中邪了”,結果祝天官只注意到自己的髮型。
“先去生爐火吧,具體情況等我們拿到了銀曦之碎再和您慢慢說。”祝明朗說道。
“行!”祝天官點了點頭。
“一夜時間鑄出劍靈的難度很大,怕是地劍派那位鑄神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是不是得有第二個計劃啊!”凌鬆說道。
“放心吧,只要劍材本身具備強大的靈力,鑄出器靈這種事情對我而言,太簡單了。”祝天官相當自信的道。
“這個給你,是我們玉衡星宮的令牌,你找一位叫做樓倩的劍師,她會帶你去古劍爐處。”令狐玲取出了一枚令牌,對祝天官說道。
“玉衡星宮?”祝天官眼神有了一些變化,不過他也知道眼下事情更加緊急,也沒有再多問,於是與宏耿乘着雷公紫龍飛往了孤望鎮。
鑄劍終究需要一些準備,以前在祝門,祝天官得到好的劍材甚至還要沐浴更衣,表達對稀有神品的尊重,當然最重要的環節還是把錦鯉先生請過來,讓它在劍器冷卻的時候滋一滋口水,這樣可以帶來好運,出絕世聖品和器靈的概率大大增加!
……
女羅漢寸步不移,她的那雙眼睛在夜裡依舊綻放着銳利之芒,彷彿每一個昏暗的角落都逃不過她這雙銳眼。
她的身旁,有兩位武宗師,他們身披着彩色袈裟,光着一雙滿是繭的大腳,脖子上掛着厚重無比的佛珠,正在閉目養神的他們,屹立在那裡就像是兩尊佛像,皮膚古銅,充滿的力感。
“這兩個,修爲不低啊,還有那個女羅漢,怕是神主級的。”凌鬆小小聲的說道。
“女羅漢就交給令狐仙子了,兩名武宗師和其他人等,我來應對,凌鬆你只管找準時機去把銀曦之碎和神玉都一起偷出來。”祝明朗說道。
“神玉?”凌鬆有些疑惑道。
“鑄劍需要的,否則難成器靈。”祝明朗說道。
“哦,哦!”凌鬆也沒有多想。
只要東西是放在一起的,順手牽走也不是什麼難事。
“地劍派的人,大概什麼時候會到?”祝明朗問道。
“至少得明日午後。”凌鬆說道。
“那我們今夜必須成功!”祝明朗道。
說完這句話,祝明朗那雙眼睛蛻變成了銀色,整個人氣質更透出了一種邪異詭異,他的皮膚也在這一刻產生了變化,一塊一塊如銀曦一般充斥着特殊的亮澤,彰顯出了這是一具不凡軀殼!
好在,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一會,一道道黑色的紋理又如同血液透出來的暗光,驅逐着那些銀色的膚質,讓祝明朗又回到了一開始銀與黑制衡的狀態,而他的那雙眸子也恢復了正常。
深呼吸一口氣,祝明朗自己也驚出了一聲冷汗。
神識海中,劍邪龍開始佔據上風了!
這銀曦邪劍竟然如此霸道!!
看來自己的這神主機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不亞於承受一次神劫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