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憲的意思就是要熱熱鬧鬧地給李驥把婚事辦了。
劉冬月領會了她的用意,就知道怎麼辦事了。
等到李謙回來,姜憲就和他商量在哪裡給李驥置辦產業的事:“成了親以後,你還準備讓李驥待在甘州嗎?那就得在甘州給他置辦個宅子,田莊的話,西安這邊得弄一個,他們總得弄點平時的嚼用。汾陽那邊也得給他弄個田莊,畢竟是老家。人大分家,樹大分椏,萬一哪天你們兄弟分家,可以用來做祭田。再就是京城那邊,給他弄幾個鋪子,那邊的租金高,鋪子值錢。”
李謙聽了大笑,道:“你這哪裡是在娶弟媳,簡直像在娶媳婦,未免考慮的太多了。照我說,把銀子給他們就成了,他們想怎麼過就怎麼過,還免得說我們做兄嫂的管頭管腳的,就算是一時安排的不好,銀子沒有使在刀刃上也沒有關係,就當是買了個教訓好了。你這樣事事都爲他們辦好了,他們什麼事也不用動腦子,這輩子也就只能依靠我們吃飯了。”
姜憲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她道:“我還不是依靠家裡吃飯,也沒看我長歪啊!”
李謙聞言微微皺眉,一手支在炕几上,一手支在炕上,把姜憲圍在懷裡,威脅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這是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囉?”
姜憲睜大了眼睛。
這都是哪裡跟哪裡的話?
李謙不會是覺得老婆比他厲害,自尊心受不了了吧?
她頓時心裡一陣不舒服。
只有對自己沒有信心的男子纔會如此。
李謙的自信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前世她是太后,他在金鑾殿上還得給她三跪九叩也沒有看見他有什麼不悅之處。
或者是因爲身份地位變了。
姜憲覺得這件事很嚴重,兩個人得好好說道說道。
她可不想像哄女人似的遇到這種事就哄李謙一回。
只是她剛想開口,李謙已笑着俯身噙了她的脣,低聲道:“既然夫人有怨氣,可見是我做得不夠好!那今天我就照着夫人的意思好好照顧照顧夫人,夫人若是有哪裡不滿意的,只管支會我,我就照着夫人的意思來改……”
說話間,他的手已探入了她的衣襬,帶着薄繭的手指已留戀地磨摩着她的雪肌……
姜憲的臉頓時脹得通紅。
這混蛋!
又開始像無賴了。
“和你說正經事呢,你又在想什麼?”姜憲去推李謙。
“夫妻敦倫,還有比這更正經的事呢?”姜憲的力氣對李謙來說猶如蟻螞撼樹,他笑着解了姜憲的衣襟,含了她的豐盈,語氣也變得模模糊糊的了,“李驥你就別管了,讓他自己去忙活他自己的,你管好我就是了……我也只把你照顧好了就行了……”然後捉着她的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襬……
“混蛋!”姜憲抓着他的衣襬不肯讓他如願以償。
他就曖昧地在她耳邊說着讓她臉紅耳赤的話。
姜憲要死的心都有了。
最後還是讓李謙得了逞。
事後李謙像只偷了腥的貓,姜憲像被風吹雨打過的花。
姜憲不免心中不平,明明知道剛纔李謙是和她鬧着玩的,她還是忍不住信口開河:“你那是什麼意思?覺得我靠了孃家心裡不舒服?還質問我!”
下半年姜憲就十六歲了,李謙覺得他們也應該添個孩子了,所以這些日子鬧騰的有些兇。
李謙知道自己有點理虧,笑着看她着脾氣,捏着她的手親吻着她的指尖,道:“我要是當初這麼想,就不會心心念念地把你娶進門了。你好,才映襯着我更好。”
姜憲聽明白了。
李謙的意思是說她身份顯赫,而他能娶到她,只能說明他更好。
她想到前世他在她面前的坦然,知道自己想偏差了,臉紅得更厲害了。
李謙這痞子可是一點機會也不放過,又湊了過來,溫柔纏綿地吻着她,讓她心如湖水,蕩起層層漣漪。
兩人交換了個溫馨的吻,依偎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閒話來,話題不免又轉到了李驥的婚事上。
“真的不管他嗎?”姜憲有些猶豫地道,“小夫妻剛剛開始過日子,沒有個人幫襯怎麼好!”
“可也得看怎麼幫!”李謙冷靜地道,“康家大小姐的陪嫁單子還沒有出來,我們這邊不用準備的這麼早。”
姜憲愕然,道:“你是怕康家不舒服嗎?”
她知道康家家境一般,但女兒不是高嫁嗎?李家多出一點有什麼問題?
李謙解釋道:“康先生應該很看重女兒過得好不好,若是聘禮和陪嫁之間相距太大了,康先生肯定會擔心女兒被別人說閒話,定會想辦法給女兒多置辦嫁妝的,弄得嫁個女兒像欠了別人家債務似的,反而加重了康先生的負擔。”
“那好吧!”姜憲道,“我悄悄地送給阿驥好了。”
這點李謙倒是贊成的,笑道:“所以我說把東西給阿驥,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去。正好也看看康家大小姐的態度。”
真正堅強的,自然能做到榮辱不驚。
姜憲點頭。
把東西給李驥的時候李驥很是慌張,連連推辭,姜憲把李謙的話告訴了李驥,並道:“這個事就看你怎麼看了。你若覺得自己處理不好,我也不勉強你,免得像你大哥說的,好意變成了負擔。”
李驥想了想,決定接受姜憲的饋贈。
他低頭給姜憲行禮,鄭重地道:“嫂嫂,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和康家大小姐過日子,好好地報答大哥和嫂嫂的。”
誰也不知道以後的事。
此時是真心實意的已足矣!
姜憲笑了笑,沒有多說,讓劉冬月把準備好的東西給了李驥。
李驥只覺那裝着地契房契的小小金絲楠木匣子如山般沉重,沒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眼角已經溼潤。
李謙這邊卻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管李驥的事。
他正和邵瑞打着官司呢。
因他這邊證據充足,邵瑞被逼無奈地承認了賣馬的事,卻拒不承認是從甘州的馬場裡偷的馬,說是因爲軍餉不足,從關外的土匪那裡搶來的。
這些年來朝廷的軍餉從來都沒清楚過,不是欠着這就是欠着那,九邊以外的衛所,一年沒有餉的比比皆是,想讓自己治下的衛所能吃得飽穿得暖,就得自己想辦法。這已是兵部心照不宣的事了。
這件事當然也就不能成爲邵瑞有罪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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