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過得很快,每天跟着車送水,雖然沒有午休但是我在車上睡的時間還真不少。由於是要進行體力勞動,所以我和王輝的飯量也是很驚人。
每天早上起來我們都會用電飯鍋燜一鍋米飯,然後中午回來的時候到集市上提一份麻辣燙外加一份涼皮當菜。到家後一人一大碗米飯,那吃的每次都是飽飽的。之所以不要命似的吃,最重要的還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車會送到哪裡去,有時候一趟來回就是一天過去了,忍飢挨餓的還要幹這只種重體力活,那種勞累你無法想象。
2017年7月22日,來了幾天了,今天王輝在送完一趟後,照常和我吃了午飯。吃飯的時候,王輝囑咐我讓我把早早凍在冰箱裡的過期的礦泉水拿出來,放在車上。下午,我們兩個會出一趟遠門。
在寧東的這兩天裡,我們沒錢也不能和倉庫裡的水,因爲那裡是有監控的,喝了需要照價買的。而我倆也不用自己裝水,因爲這裡有很多過期了的礦泉水,是那種帶着甜味的水。原本我還本着過期水不能喝的態度,可是沒有兩天,就頂不住了。每次裝完貨,卸完貨都會出一身的汗,一兩次還行,可是一天平均出五次車,那就是十次汗,鐵人都得補充鐵漿了不是,何況是人呢。自己提前涼水的話,一兩瓶子又不夠喝,買大瓶子又懶,所以就喝着吧,反正那王輝不是還沒死嘛。
吃完飯,我裝了水,我們就出發了,目的地是距離基地倉庫五十幾公里外的馬家灘。王輝開着車,我們兩個頂着大太陽,忍受着沒有空調的車內高溫,行駛在柏油路上。汗水不要錢的從我的腦門滴落,後背就沒有幹過,好在這幾天我已經習慣了。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啊。
後車廂里拉着滿滿高高的一車廂貨,車子不敢跑的太快,不然就是活膩了。一路上的道路很是規律,車道由多到少,路面逐漸變得粗糙。最後就只是成了來往的兩車道了。
坐在車上,高溫逐漸讓我變得瞌睡,中午本來就沒有睡覺,勞累外加悶熱很快就將我搞定了。
突然,王輝喊了一聲將我叫醒,我眯着眼睛看他。就看見他眼睛眯成了縫,要不是在開車我都以爲他閉着眼睛呢。“你看着點路,我開着開着容易睡着了,要是車跑偏了你還得看着點呢”王輝又說到。聽他這樣說,我就是一個機靈,連忙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然後乖乖的爲了自己的小命看路。
車子又走了一段路程,大約走了一半了吧。我又睡着了,這次我實在是沒頂住,即使是小命受到了威脅,我依然睡着了。這不是我不想活了,而是媽的我習慣了車上睡覺了。也可能是我在睡覺和可能會死之間做出了選擇吧,反正我睡着了管他那麼多呢。
在車上睡覺,一般除了會繼續冒汗外,唯一和晚上的區別就是它不會做夢。天知道又是多久之後,我被急剎車帶來的慣性給送飛了出去,還好我係着安全帶,不然就慘了。
迷迷糊糊當中的我突然被驚醒,大腦還是記起了自己的使命,媽的我不會出車禍了吧。這是我的第一反應,然後就是,不痛,沒意外的話,車正常停下了。可是這一下給我嚇的確實不輕啊。我連忙四處張望,原來是停在了路邊的石子路上啊。這個時候,王輝說到,我剛纔在路上睡着了,然後一輛大車過去帶起的沙子給我打醒了。咱倆在這睡一會吧,睡醒了再出發。我當然是沒有意見,畢竟清醒了之後小命還是要緊的。
就這樣,我倆在休息了半個小時後,再次出發了,時間是兩點三十。在又睡了半個小時後,我就不在瞌睡了。我們兩個有驚無險的在一個小時後到達了目的地。
卸完貨都四點多了,這個時候肚皮已經有些餓了。可是,歸途依舊需要一個小時多才能回家。
所幸,回家的時候溫度已經不在炎熱。天上開始出現了雲朵。在路過一處山坳的時候還下雨了呢,雖然是局部降雨,但是也讓我心情大好。太陽開始西落了,雲彩擋住了大半的夕陽,僅留幾縷天光透雲而出。看着遠天的光,和這一望無際的淺綠色的荒灘我不由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