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氣青春4

不得不說,雖然我已經在努力學習了,可是我的軍姿在總教官眼裡還是漏洞百出。總教官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後,用腿踢了踢的後膝,我一下子就屈膝了。這時我一次子就明白了過來,連忙雙腿用力,身體開始變得筆挺。總教官又一次扒拉我的袖子,而我早就明白他的套路,自然紋絲不動。在對着我轉了好幾圈後,總教官難得的誇獎了幾句,還不錯。

臥槽,還不錯,難道就只是還不錯嘛,我心中腹誹。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開始恍惚了,體力在這種不能絲毫放鬆的情況下飛速流逝。可是我不敢有一點的放鬆啊,在這種老兵面前有一點點的休息都會被看出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不想低頭,還沒有問我理由就想先屈服我,那是不可能的。就這樣,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他不開口,我也不開口。汗水浸透了衣服,痠痛麻木了雙腿,時間彷彿失去了意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那句話:“好了,解散,休息一下”。我緩緩的挪動腳步,一點點的屈身,讓痠麻的身子開始緩和。隨着扭動,骨頭想抄爆豆一樣的噼啪亂響,擦了滿臉的汗,我看向身旁的那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在站軍姿,看着他那標準到沒有缺陷的軍姿,我問到:“你……”。還沒等我問完,他回過頭看着我說:“從你開始站沒問題的軍姿後,我就在你後面站着了,本來是想看你出醜的,等你以爲我走了開始動的時候,我再一聲大吼,嚇你一跳,再罰你去跑圈的”。

臥槽,這貨腦子他媽有毛病啊,我當即翻了好大一個白眼。算了不想在吐槽你了,看在你也站了這麼久的份上,看在你一臉便秘的份上,看在我這麼給自己長臉的份上。

休息一下,以後你就是我的兵了,你可以不用回去訓練了。以後你跟着我練,今天下午你吃完飯後就不用去上自習了,到操場找我。

一聽到這話,我差點當即背過氣去。咋滴,訓我還上癮了,訓我你找到了當初在部隊的美妙感覺了啊。

看到我一臉的生無可戀,總教官也不惱,而是問我說:“你挺適合當兵的,咋樣以後有沒有興趣來當個兵試試”。聽到這話,我怔住了,是啊我要不要去當個兵呢。我思考了很久,最後緩慢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總教官一下子一下子沒有理解我的想法,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說:“爲什麼呢,保家衛國不是你這個年齡會考慮的事情,那到底是爲什麼呢?”看着他一臉的問號,我笑了,因爲“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啊”。

看着我一臉認真的樣子,總教官笑了。在他那黑黝黝的臉皮上,因爲乾瘦而顯得沒有肉的臉皮被笑容擠出了褶子。他貌似非常滿意我的回答,一遍感慨着這句話,一邊拍着我的肩膀,一遍又一遍。而我不樂意了,奶奶的,這是佔我便宜啊。就在又一次手掌即將落下的時候,我突然一下蹲下,只見總教官一個踉蹌。我被這貨的表現逗樂了,讓你佔我便宜,讓你還拍的這麼重。

人們總是說,快樂是短暫的,而痛苦是漫長的。在皮了那一下後,老男人總教官惱羞成怒,在幾千人的操場上丟了這麼大的人,他可不能輕易放了我。這不,原本說好了練轉向的,一下子成了體能訓練了。聽口令:“目標操場跑道,右轉彎跑步走”,總教官是個雷令風行的,說體能就立馬開始跑步了,邊跑還邊喊着口令,一 二  三 四,一二三 四。在別人都在訓練的時候,我們兩個像傻叉似的在跑圈了。還喊口號,臥槽就我一個啊。心中在吶喊,口中卻像是啞了的鴨子,弱如蠅蚊的口號就我們兩個能聽到。

總教官一聽這情況,臉色立馬沉了下去,大聲喊到你是娘們嗎,你沒吃飯嗎,你的嗓子是被東西堵住了嗎。原本還沒幾個人注意到我們,可是他這一喊就完了啊,滿操場幾千雙眼睛就像是雷達似的立刻鎖定了我們倆。這一刻,我想變成一個老鼠,找個地縫立馬鑽進去。社死來的快速而又沒有準備,臉皮有點燒。我明白了,在一味的逃避就只會適得其反。

在又一次的口令後,我像是瘋了一樣

,用比總教官還大的聲音大吼道,一二三 四。我惡狠狠的看着總教官,而他只是撇了我一眼又開始喊口號,而我也來者不拒,一遍又一遍的與他對喊,把嗓子不是自己的在用。一圈又一圈,他也有些累了,我更累,我們最後在最後下午的解散哨中停了下來。我沒有說話,他也沒說什麼,就只是筆畫了一下,兩個人就都離開了。事實上是我倆的嗓子都啞了。

這次吃飯的時候我發現有一些高一的新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原本我還挺生氣的,直到走過兩個女生的時候無意中聽見她們說:“看就這個人,今天在操場上和總教官對着幹的就是他,我聽我們教官說總教官的脾氣可不好,還記仇小心眼,這個男生敢和他對着幹,現在早就是咱們新生中的猛人了”。聽到這話,我差點沒笑出豬叫好吧。啥玩意,還猛人,沒錯妹妹們,哥哥我猛的一批。

現在吃飯心情突然之間就好了起來,在看那些指點自己的人就覺得順眼了不少。走到窗口叫了一份米飯,差點給阿姨嚇一跳。就我那沙啞的嗓音,那虛弱的樣子,老阿姨都是狠狠一皺眉頭。

打了飯,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我便不管其他開始拌飯,哎吆這菜味道不賴啊。就在我旁若無人的乾飯的時候,不知道啥時候右手邊坐了一個人。而我盡然好無所覺,可能我將剩下的所有的力氣都發泄在飯菜上了吧。吃完飯,我砸吧砸吧嘴,擡起了頭,嗯~你啥時候來的,我連忙用手抹了把嘴後問到。原來是安靜在我一心吃飯的時候坐在我的旁邊。“我來了很久了”,安靜說道,一邊說一邊拿出了隨身帶的衛生紙,示意我擦嘴。我連忙拿過紙,在嘴上仔細擦了擦,在將紙捏在手裡尷尬的問:“在等我?”旁邊安靜,點了點頭笑着對我說,:“你知道嘛,你現在可是咱們新生中的猛人了”。看着她調笑的樣子,我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攤了攤手,表示我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