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人輕聲的應答下來了以後,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就轉過了自己的身體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獨自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面的厲鈞翔,望着樓下那個小小的粉紅色倩影,目光漸漸的變得深沉而又冷漠。
那身影停留在他們公司門口良久,躊躇不定了片刻以後,這才總算是走進了他們公司裡。
直到看見了這一幕,厲鈞翔不屑的勾了勾嘴角,這才轉過了身體。
他慢慢的從口袋當中將手機給拿了出來。
從通訊錄裡面找出了一串數字,指腹在屏幕上面輕輕的摩擦着。
上面蕭璃兩個大字,更是深深的刺激着厲鈞翔的神經。
他猶豫了許久,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深深的嘆上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將手機給收了起來。
“總裁,有位小姐找您,我將她已經給帶上來了。”
厲鈞翔的手機纔剛一放下來,放在桌子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厲鈞翔慢條斯理的接起電話,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輕輕地嗯上了一聲。
鼻息輕輕的,又帶着幾分慵懶的感覺。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叉放在了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門口方向。
大概過了幾分鐘,辦公室的門被人給敲響。
“進。”
他聽着那聲音,嘴上的笑意也變得越來越深,又帶着一絲令人難以琢磨的深沉。
打開門之後,那一抹粉紅色的倩影,映入眼簾。
儘管,厲鈞翔剛纔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的人羣,小的如同螞蟻一般。
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正是他正在等待着的那個人。
“坐吧,連咖啡我都已經爲你準備好了,不加奶,不加糖,還是你原來的口味,不知道你有沒有變。”
那人慢慢的朝着他走了過來,便聽到他突然開了口。
多年一直保持着的習慣,被他娓娓道來的那一刻,對方很明顯微微的愣了一下,腳步頓了一頓。
這才轉過頭,朝着一旁的桌子看了過去。
那桌子上果然放着一杯咖啡,空氣當中也瀰漫着咖啡濃郁的醇香。
女子淡淡的笑了一笑,臉上的神情卻是無比的複雜。
女子轉變了一下方向,沒有朝他直接地再走過去,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動作無比優雅的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一嗅。
一股香味瞬間充斥在她整個鼻腔。
女子將咖啡放在嘴邊小小的抿上了一口,這才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厲鈞翔的身上。
“真是沒有想到我的習慣,你竟然能夠記得這麼久,不愧是厲總。”
女子的這番話之中,帶着一絲惆悵,又帶着一絲感慨。
厲鈞翔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眉眼之間瀰漫着絲絲縷縷的笑意。
“是啊,我記性一向是這麼好的,雲若你不是最清楚了嗎?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記得無比清楚。”
厲鈞翔緩緩地開了口。
每一次每一句咬字清楚,就像是在刻意的提醒着她什麼一樣。
席雲若拿着咖啡的手微微地抖了一抖,神思也有一些恍惚的樣子。
她只是慢慢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深情嚴肅地將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厲鈞翔,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那件事情嗎?”
席雲若眉心微微的蹙了一蹙,美麗的眸子裡也隱隱散發出一股擔憂之色。
其實,從她剛纔約着蕭璃來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有人在跟蹤着她們兩個人了。
本來,她以爲是慕北的人,想要在暗中保護蕭璃。
爲此,她還在心裡面默默的傷心了很久。
認爲慕北竟然會如此的不信任她。
但是隨後她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好似在等待什麼一樣。
緊接着,她便開始懷疑這個人有可能並不是慕北所派來的。
因爲如果真的是慕北派來的人,在得知她們兩個人見面了之後,慕北肯定會在第一時間之內趕到現場。
所以,她能夠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厲鈞翔。
她這才和蕭璃分開之後,二話不說的趕了過來。
席雲若想弄清楚,厲鈞翔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強的觀察力和洞悉力,怎麼就想到那人是我派去的呢?”
厲鈞翔並沒有回她的問題,反倒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反問着她。
很想要知道,這個女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起自己來的。
“因爲從頭到尾,慕北都沒有出現。”
席雲若將自己懷疑的理由就這樣各自給了他。
只見,厲鈞翔微微的愣了一愣,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仍舊有些疑惑。
似乎不太明白她的這番話的含義,也不明白,爲何慕北沒有出現,她就可以斷定那個人並不是慕北派去的。
見他這個樣子,席雲若卻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哀傷而又難過。
“因爲慕北他很珍惜蕭璃,而且他對我也充滿了戒備,所以肯定是不會允許我和蕭璃單獨接觸的,如果知道我約了她,慕北自然會出現帶走她的。”
嘴上說着這番話的時候,席雲若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放在她面前的那杯咖啡上。
她聲音聽上去淡淡的,卻又隱隱的透出幾分難過。
慕北是真的打從心裡面根本就一點也不相信她的。
這樣的認識,讓她的心中覺得既難受,可又無可奈何。
畢竟,那件事情她在欺騙了慕北之後,慕北就已經徹徹底底的厭惡起她來了。
“是嗎?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絕情到了這種地步,對你也能夠做到這樣,果然是一個冷血男人。”
厲鈞翔嘴上說這番話的時候,脣角微微的向上勾了一勾。
眼底也帶着絲絲縷縷的鄙夷之色。
想當初他們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慕北對待席雲若那可真的是溫柔到了極點。
但是,現如今的慕北卻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
“不,他還是他,只不過是他的溫柔,不再對我保留了而已。”
席雲若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低低的嗓音裡也是滿滿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