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終於明白了,突如其來的好心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幾天來這些人態度的轉變饒是她再不想相信,還是不得不接受現實。
那就是她被利用了。
蕭璃有些詫異。
她的媽媽一直是那種溫柔的小女人,從來只是默默的站在後面,不敢跟顧鳳柔當面對抗,今天卻神情堅毅的站在她身前。
蕭璃才發現自己很久沒有仔細的看過她的臉了。
本來溫柔似水的面龐,眼角已經起了細細的皺紋,仍舊遮擋不住她的芳華容貌。
“你要做什麼!”
“別再裝了,你分明就是在利用我傷害我女兒。”
“哼,你真是不識好歹,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你替我做點事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本以爲顧鳳柔還會狡辯幾句,沒想到她直截了當的承認了。
蕭璃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蕭博衍,沒想到他只是眼神閃爍的看向別處,不敢摻和進來。
蕭璃冷笑。
“媽,咱們走,不跟這種人渣計較。”
“你說誰是人渣!你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小狐狸精,今天我就要讓你給我女兒償命!”
顧鳳柔激動的想要抓住蕭璃的衣服。
慕北眼疾手快,攬住蕭璃將她往一旁輕輕一帶,就躲過了顧鳳柔。
“蕭夫人,請你自重。”
慕北的聲音及其有壓迫性和威脅性。
“哼,蕭璃,你這是找到靠山了,說話也硬氣了,不過也是,你們母女兩都一個德行,靠着男人過活,果然有什麼樣的媽,就會生出什麼樣的女兒。”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走廊裡格外刺耳。
顧鳳柔徹底傻掉了,捂着瞬間被打腫的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夏綰掌心的刺痛感切實的提醒她剛剛自己扇了顧鳳柔一巴掌。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只是聽到顧鳳柔的話,她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心情。
一直以來,她以爲容忍就能換來一切,沒想到,只是換來了對方的惡語相加。
“你竟然敢打我!!”
顧鳳柔歇斯底里猶如瘋了一樣的向夏綰撲了過來,長長的指甲閃着寒光。
夏綰似乎剛剛被嚇傻了,站在原地竟然連躲都不知道躲。
蕭璃掙脫慕北的鉗制,衝到夏綰面前,緊緊抱住她,準備替她承接。
預想的疼痛卻並沒有發生。
蕭璃緩緩鬆開夏綰,回頭看到顧鳳柔的一雙手被兩個人同時抓住。
慕北和厲鈞翔。
厲鈞翔這個漩渦中心的人,終究是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出現了。
他投來一個擔心的眼神,慕北眸光深沉,冷冷的看着他。
“伯母,你不要鬧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厲鈞翔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顧鳳柔的心上,她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完了,什麼都完了。”
“不!不可以!”
尖叫刺耳的聲音從房內傳出,剛剛被搶救回來的蕭薔披頭散髮的衝了出來,抓住厲鈞翔的手臂。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沒過門的妻子,你要跟我結婚的,你答應我的啊,你答應我的。”
蕭薔哭泣着,眼睛已經是紅腫一片,不停的懇求着厲鈞翔,不顧周圍人的目光。
厲鈞翔站在原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蕭薔,苦笑着。
“你看起來,倒好像是很喜歡我的樣子。”
聽到他的話,蕭薔哭的更兇。
“是啊,你感覺不到嗎,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你不能僅憑那個女人的幾句話就否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是愛你的啊!”
“愛?,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翠園那幢別墅,是你和誰在住。”
厲鈞翔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蕭薔的世界崩塌毀滅。
她怔怔的看着厲鈞翔許久,忽然放聲大笑,指着他說。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其實你早就知道,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給我機會,就是讓我漏出馬腳,然後你就和這個女人合夥把我擊垮,因爲你知道,如果是你抓住我了,說不定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而你偏偏這麼心狠,選了這個女人,目睹我最狼狽的時候,讓我這輩子都爬不起來,是不是,是不是!”
蕭薔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和絕望。
這個男人她曾經也是付出過感情,只是,那些感情猶如石沉大海一般不曾得到迴應。
於是她找到了感情的寄託,但仍舊傻傻的期盼厲鈞翔有一天能夠看到她的好。
最後卻換來了他精心的算計。
蕭薔的話,同時也震撼了蕭璃。
之前她不明白,厲鈞翔一定要拉着自己的原因是什麼,還以爲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滿足自己小孩子心理。
等到後來他的目的越來越明確,她才發現他的心思到底多麼深不可測。
可是直到剛剛那一刻,她才徹底明白了,她和蕭薔沒什麼區別,都是被這個聰明到極致的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蕭璃看着厲鈞翔不由得冷笑。
慕北輕輕擁抱住她,低聲說道:“我在。”
溫暖的,讓人心定的如同暖流一般將蕭璃冰冷的心包裹住。
此時,她是那麼的需要慕北的溫暖,甚至,她忘記了自己時時刻刻警戒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慕北的過去,此時,她只想要慕北堅定的擁抱。
“你很聰明,可是蕭薔,你明白的太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沒有一點波瀾,蕭博衍身形晃了晃,勉強扶住椅子纔沒有跌倒。
蕭薔的豪門夢碎了。
而夏綰,經過這件事,也變得心灰意冷。
蕭璃擔心的把夏綰送回了原來的住處。
“媽,不然你先到慕北那住幾天,沒什麼的。”
夏綰卻輕輕的搖着頭,拂去了蕭璃的手。
“媽就這命,你就讓媽自己好好過吧,女兒,走吧,我沒事。”
夏綰推着蕭璃,目送着她離開。
從回到家開始,蕭璃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她以爲慕北會怪罪她,可是慕北還像原來一樣,冷冰冰的,卻也沒有訓斥她。
蕭璃笑自己,可能他根本就沒當做一回事,畢竟自己在他心裡一點位置都沒有,只不過是一個一時昏頭娶回家的妻子。